太子受伤,全城搜查太子妃的动静自然也就停了一下,而洛言铄有一点跟展怀安一样的就是,不相信洛倾真的死在了掖庭司,洛倾有多聪明狡黠他是见识过的,再说了之前遭遇的所谓刺客,有可能是救她离开的人,这般想着,洛言铄也就吩咐了下去,让手下的人抓紧找到洛倾。
查清楚她进掖庭司的1;150850295305065来龙去脉,还有弄明白她现在跟谁在一起,是否离开了东越?其实洛言铄还想等着洛倾回偏院去找他,可是他心里也清楚,洛倾这下只怕还以为他在跟着李苏学功夫了。

他学什么功夫,当初还说什学好了去保护她,如今却一点事情都不了,甚至连她是生是死都还不清楚,他凭什么说保护她。

这般想着,洛言铄站在偏院的房间里,以前他和洛倾经常见面的地方,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在了墙壁上,眸中的神色阴冷沉闷的不像一个还不到十五的孩子。

而洛倾和赫连荀一行人,安安稳稳一路走到了城郊,过了树林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天快黑了,也就下马车休息一段时间,洛倾和白露都在马车里没下来,而一路就坐在她们对面的炽昕,一直神色阴郁,见两人都不下车,她也就跳了下去。

这一路她真是越看洛倾越觉得不顺眼这就不说了,因为她宝贝自己的婢女,主子就让她贴身照顾那个丫鬟,该死的,她炽昕替主子经营一品香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当成老妈子对待过?

再多的不满炽昕也只能埋在心底,在赫连荀面前哪怕她再自视清高她也只是个下属。

城郊这边风景不错,洛倾掀开帘子就注意到,这里距离上次她把洛言铄给的东西埋起来的地方,并不远,这般想着洛倾心思就躲转了几分。

洛倾轻声提议道,“这里景色不错,不如在这里停留几日,反正都出城了,他们不会追来的。”

跟洛倾一起待在这种地方,赫连荀自然乐意,声音都轻快了许多,“既然阿倾喜欢,那我们就多留几日,反正没什么要紧事情,再说也不急一时。”

洛倾听他这话,却是眉头微微一皱,心底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一般,让她整个人心绪都有些乱,眸色沉了几分,她装作随意地问到,“赫连皇子也这般清闲吗?”

赫连荀仿佛没看出来洛倾的脸色沉了一般,翻身下马,将随身的水壶递给洛倾,随意地说道,“什么事也比不上阿倾重要啊。”

他分明是一副玩笑的口吻,洛倾却认可真,盯着他递过来的水壶,没伸手去接,神色更多了几分清冷,“赫连皇子可能弄错了一些事情,看来我也不得不说明白,我同意跟你一起出城,不过是无路可去,而我也给了你相信的报酬,黑市的生意往后都让你三分之二的利润,我们并不是一路人,还是分开的好,你有你的国仇家恨要去处理,我不过想带着白露远离纷争,过安稳的生活。”

赫连荀举着水壶的手微微下沉,面色也冷了几分,眸色种似乎带了几分受伤,却没说话,他身后的炽昕站了出来,望着面前的洛倾神色轻藐,“洛小姐过河拆桥的本事还真是让人震撼,我家主子为了救你,损失了多少弟兄在掖庭司里,你倒好轻轻松松一句利润就还回来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般重利,我们主子……”

“炽昕,退下!”赫连荀听不得那些话,回头瞪了炽昕一眼,神色冷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洛倾目光落在炽昕突然由白转红,最后彻底黑沉的脸上,她咬着唇瓣,似乎不满意洛倾的话还有很多,却委屈地看着赫连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洛倾冷冷地笑了起来,“一个下人也敢在主子们说话的时候随意插嘴,还真是好教养,这是我跟赫连荀得事情,与你有何相干,想打抱不平也比找我,我可不像你家主子那般怜香惜玉。”

炽昕一路上根本就没把自己和白露放下眼里,她看白露的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藐眼神,洛倾可是忍了一路,偏偏这时候她又突然冲上来找不痛快。

炽昕纵然心头有再多对洛倾的不满,在赫连荀的那低声训斥里面,也楞是不敢多嘴,只能委屈地捏着拳头,退到了后面。

洛倾神色冷静下来,目光微微上扬着,避开不去看赫连荀得眼神,“赫连荀,我很感激你这次帮我,以后你如果有用得着我洛倾的地方,我一定倾力鼎助,只是认识这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该很清楚,若我是个甘心男人背后的女人的人,我何必费劲心思离开展怀安。”

洛倾一直都很冷静,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感情的波澜,赫连荀突然就找到了陆宴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真是像,说着伤人的话却能平静如斯。

说到底其实不过不在意吧,对心上得人是如何都狠不下心的,就像他如今一样,哪怕他说得再难听,再明明白白地阐述想离开自己,他依旧生不起气来,这或许就是犯贱?

想着刚刚炽昕说得话难听了,赫连荀甚至还有心思安抚洛倾,“阿倾,你别多想我没想让你怎样,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这番话说得明白,仿佛再说洛倾不过想多了,说是朋友,却没明说自己对洛倾到底什么想法,洛倾神色一顿,彻底烦闷了起来,这种以朋友的身份留在身边的事情,看来是躲不开了,眼下撕破脸也并不好。

气氛一下安静了起来,白露坐在马车里都感觉外面气氛跟尴尬,她掀起帘子想说话,洛倾却看了她一眼,说她不能多吹风,又把她的帘子放了下来。

而此刻东越太子府,气氛却远远比这里更冷上几倍,展怀安身上的伤不过是随意擦了一下,远不如苏眉严重,可他如今担心的却不是苏眉。

那个刺客到如今都一点消息没有,仿佛来无影去无踪一般,堂堂太子府久好像成了他游戏的地方,伤了太子,伤了一个侍妾,居然安然无恙全身而退,一想到这里展怀安就觉得脸像被人打了一般火辣辣的。

心底寒霜一片,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小初说的那些杀人如麻的刺客,会不会是行刺他的人?他想不明白,只觉得自己周身全是麻烦,想不明白躲不开,每次都是打他脸面的事情,让他颜面扫地。

戚风如今已经不敢在展怀安面前出现,没看好太子妃事失职其一,抓不到行刺太子的刺客是失职二,两件事情都足够要了他的命,而六安因为要伺候展怀安的衣食,就有些胆战心惊了。

六安看着在哪儿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太子,端着手机的餐盘,踌躇着不敢上前,只能站在身后远一点的位置,“殿下,该喝药了。”

提醒别人喝药,这实在不是一件好差事,六安低垂着,没去看也感觉身前太子的气场更冷了几分,他忍不住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有回答的声音,六安一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去,展怀安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桌椅相撞,椅子弹开碎片飞砸在六安身上,端着药的手却是抖都没敢抖一下,整个人蹦紧了身子,站的端端正正的。

展怀安似乎觉得这样火气少了一般,抬头看了六安一眼,“去让戚风,请慕将军过府一趟。”

六安松了一口气,将药汤放在桌子上,低垂着头赶紧退了出去,“奴才这就是安排。”

退了出去,六安心底却是计较了一番,府上的刺客抓不到,只怕是想请将军过来商议一番了,将军奔再搜查太子妃,如今府上一出事就把人叫了回来,看来比较起来,还是自己比较重要,心底这般想着,六安脚步上却是一点不敢耽搁。

这这日子以来,太子府从没太平过,往后恐怕也是平静不下去,六安望就琉璃居一眼,哪里倒是如冷殿一般寂静得不像人间。

洛倾他们一行人有连夜赶了一趟路,最终在这片山林深处,找到了一出废弃的茅草屋,四面都被山林树木围了起来,是个四合院的样子,平静脱俗,洛倾几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不错,不如就在这住了,离刚刚的地方也不远,刚好可以欣赏美景。”

赫连荀架马走到马车旁边,看了那有些破旧的茅草屋一眼,轻声说道,“这里是不错,空气好,也安静适合养病,可以住到你们身体彻底好了,再离开也不迟。”

洛倾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既然赫连荀说了对自己不过事朋友,那她就当是认真的,朋友嘛互相关心一下而已,她不能再想多了。

也不管赫连荀心底还在像什么或许还想说什么,洛倾就已经放下了自己马车的帘子,赫连荀看着那碎花的帘子,心底微微叹息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炽昕在马车里,帘子放下来确定赫连荀看不到以后,狠狠地瞪了洛倾一眼,眼神极轻藐和愤恨交织着,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洛倾勾唇无所谓地笑了笑,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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