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员外被洛倾接二连三的棍子打得鬼哭狼嚎,想说话,洛倾的棍子又落了下去,他不得不顾及着护着头,一时间就知道求饶。
周围的人完全惊呆了,年前的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华丽裙子,明明该是弱不禁风惹人怜惜,她却拧着一根棍子,揍得一个大男人说不好话来。

暗处跟着展怀安的侍卫,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洛倾倒好,似乎是打得累了,插着腰喘息了一下,“想女人了是不是,姑奶奶今儿个就让你长长记性。”

洛倾活音刚落,周围人还在疑惑的人时候,她已经拧起裙子,一脚踹在了那杯打得软绵无力的员外裤裆处。

一声惨叫,周围的人惊得下意识地往后推了推,在场的男子有的甚至不自觉地夹紧了腿,展怀安面彻底黑成了碳,他这个太子妃,还真是有本事!

而洛倾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也没注意到展怀安,只是骂人也骂了,打也打了,她很干脆地砸了二十两银子在那员外身上,“拿着银子滚,姑奶奶告诉你,这十两是替她们还的,剩下的事药费,姑奶奶不是那种打人不负责的人,只是你拿了银两,若还敢回来小她们母女麻烦,姑奶奶一定亲手废了你。”

那员外被打得怕了,又没带帮手,拿着银两想走,却又疼得厉害,躺在地上呻吟着,洛倾走到那对母女身边,那母亲低声跟她说谢谢,还在哭着,孩子躺在怀里,表情木然,双眼里蓄满了眼泪,却没哭,呆呆的,洛倾一时间就心疼了起来。

这孩子,可别被吓坏了,洛倾又拿出十两银子偷偷塞给那个妇人,在她耳边低声安抚一句,“我看孩子被吓着了,你先带她去看看吧。别耽误了。”

那妇人也推辞,只是抱着怀里的孩子哄着,一直跟洛倾说感谢的话,洛倾无所谓地笑了笑,解决了麻烦,这才想起展怀安来。

她很轻易就在人群后面看到了他,果然,脸色沉得像是冰块,完了,洛倾心底一个咯噔,赶紧就上走到他跟前去了。

见他余光都不看自己一眼,洛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话找话地说了句,“我刚刚吓着你了?这人太过分了,我忍不住才动手的,其实我也没那么凶。”

所以她关注点是这个吗?展怀安非但没被她安抚道,反而更生气了,这个女人永远有本事,把他气得半死而不自知道。

见她一副茫然地看着自己,清纯的眼眸里,有些不经世事的天真,展怀安沉了沉呼吸,教训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多危险?他是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你踹他……该死的!”

听他真的说出来,洛倾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余光见周围的人果然都在好奇地看着她,更是烧红了脸,不自觉地往展怀安身边藏了藏,声音低得像是蚊子,“我那不是给气的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洛倾只要一想到那个看不起的肥胖男人,用那种目光看着那个孩子,她就生气,一时间也就没顾及那么多,再多了,在现代这是最自保的方式好不好?不过这些1;150850295305065,她跟展怀安解释不了。

而且眼下她也解释不清楚,她一个太子妃,居然当着太子的面,大街上公然拧着棍子大人,还踹了别人的命根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展怀安得多恨她?

展怀安此刻却并不想跟洛倾计较,只是打量着她似乎没受伤,伸手给她理了理歪了的发髻,语气硬邦邦的,却没那么生气了,“往后不许这样了。”

洛倾心虚,哪里还有不应的,赶紧就答应了下来,展怀安见她乖巧听话的样子,十分讨人,气也就消散了大半,“走吧,带你去买双靴子,脚上那个给我扔了。”

展怀安拉着洛倾的手,带她离开这个纷杂的地方,他今天只是心血来潮想跟洛倾出来看看城中的百姓,可今天一天听到的,看见的,足够震撼他,他也知道这不过是凤毛麟角。

洛倾跟着展怀安离开,自然不知道,因为她的掺和,侍卫们留下来处理这员外的手段,自然惨烈,更是因为展怀安生气,那员外此生再也无法猖狂起来了。

这样处理,倒是让贫穷巷子里的人们大快人心。

而经过出来这一趟之后,展怀安似乎对洛倾更熟悉了一些,却并不让人感觉那是爱情,就是多了几分随意自在。

他也更忙碌了,洛倾隐约能知道,他想皇帝提议了施财帮助百姓,这些日子会很忙,洛倾也乐得自在。

而在城郊的荒地声,洛言铄却并不轻松,身后的人追了他很久,还没放弃,而他身上的伤已经流血结疤,疤痕被碰到之后再流血,他身上伤口疼得厉害,只胡乱吞了一枚药丸,他顾及不得,一直忙着逃命。

哪怕还是冬天,他浑身都是汗,跑不动了,身后二十几个人还在等着,那些人带起来的凌厉杀气,让这城郊的空气都更冷硬了几分。

洛言铄一路飞快地跑着,没心思顾及身上的伤口,只飞快朝前面跑着,面无表情地想着,他该找个地方躲一躲,前面有个山洞,他回头看了眼被他甩开一定距离的人群,很快闪身躲了进去。

而在他藏身的山洞旁边,两个人正朝这边走着,少女身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行动晃得响得清脆,声音也是如同白灵鸟一般,“师傅,我们真的玩不到一起去啊,你非得跟着我,我都找不到好玩儿的了。”

洛言铄听了声音,从山洞的石缝里透过去看了两眼,远处一男一女正在靠近他藏身的地方,看人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牵着身边绿色衣衫的女孩的手。

女孩头发上绑着铃铛,随意他的脚步咣当地响得清脆,而那个老人,只一眼,洛言铄就察觉到,这人身上的气场,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强大。

洛言铄不过在石缝里看了一眼,那个老人却轻易察觉了他的存在,只见他手上用了点了力气,女孩就躲在了他的身后,而他看着洛言铄的位置,语气冷然,“谁在哪里?”

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他自然是从一靠近就闻到了,眉头皱得很紧,声音透露着老人的威严。

洛言铄从山洞里出来,忍着身上的伤口说道,“在下遭仇家追杀,躲在这里避一避,打扰之处,还望见谅,只是那个杀手很快就要来了,二位还是快走吧。”

洛言铄刚刚说完话,那个女孩却兴奋地朝着他跑了过来,头上的铃铛晃动着,就听到她面前,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打量他,片刻以后诧异地说道,“你长得真好看,师傅,你看他的眼睛是褐色的,好漂亮的男孩啊,我喜欢他。”

漂亮的男孩?洛言铄被她吓得险些往后躲,那个老人上上下下地扫了洛言铄一眼,目光带着审视,最后却是很不满意的样子,他一把将女孩拉到了身边,“一个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你喜欢他什么啊?你看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活不长了,你可不能嫁给这样的相公,他怎么能保护好你?”

洛言铄本就不想跟两人浪费是看,闻言更是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起来,不要他做相公?他有说过要娶她吗?

这深山野林的,他该不会遇到土匪了吧?这是杀手还没摆脱,他就飞一个小女孩说完做相公?什么相公?压寨的吗?洛言铄只觉得头皮发麻,来不及多想,趁两人说话不注意的空挡,扶着树一步一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而这边,少女扒拉着老人的手臂撒娇,“师傅,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错过这个,我什么时候能等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啊?再说了,他弱一点没关系啊,我可以保护他,我很能打的,那些追杀他的人,一定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了,师傅,错过了这个,这林子里就只剩下一群野鸡等我选了。”

洛言铄听了她这丝毫不矜持的话,脚步更快了,老人无奈地拍了拍少女的手臂,看上去很用力,却是一点都不疼的,语气也是无奈宠溺地多,“你这鬼精灵,你还怕没人要?就算一群野鸡也比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子好,你看看他,被人打成那样,能是什么好人吗?你别招惹他,赶紧给我回去成不成?”

说完就扯着女孩要走,却被她拉住了,脑袋蹭上去软软地撒娇,“可是,师傅我不喜欢野鸡啊,也宁愿那个坏小子当我相公,他长的那么好看,以后孩子也一定很好看,嘿嘿。”

没心没肺的,老人彻底无语了,自己都还是个孩子,都想着下一代了?“你这死丫头,一点都不矜持,既然不喜欢野鸡,还不去追你相公去,小心跑没影儿了,回来你又给我哭,那时候我就只会嘲笑你了。”

女孩高兴地原地跳了起来,头上的铃铛晃得更响了,表情更加生动了几分,“多谢师傅,徒弟这就去把他带回来。”

她一蹦一跳的,正想转身离开,目光落在两人身后,眸子瞬间清冷了下来,“可是师傅,有很多讨厌的苍蝇围过来了呢,真是的,追着我家相公不放,虽然是男人,可是我也很生气,不如就辛苦师傅好不好?徒儿知道那些人师傅一根手指就能解决,徒儿体就先走了,拜拜。”

话音刚落,女孩已经在老人面前瞬间消失得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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