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无人不满,只是这不满仅仅来自于民间。这祭天自然是用不到皇亲国戚天朝之子的子嗣来充数,富贵些的人家自然将孩子好好地保护起来,银两珠宝自是不用说。有些人家更是层层坚守,连稳婆都不敢乱请,唯恐走漏了风声,不少稳婆也是在那时被无故灭了口。”
“说白了受苦的也就是平民百姓,但是要他们如何反抗?祭天得到的风调雨顺确实抑制了灾情,一人换来全家人的糊口,几十个不懂事的孩子换来全国的稳固。好像并无反抗的理由,当初的老夫亦是这样认为,这样并无错,因为收获是伴随着付出的。”

酒仙仙翁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不满是累积而成的,国师在大臣中有多么受尽爱戴,在皇帝那里有多么被重用,百姓对他的恨就有多么深。”

“国师来的第13个年头,新皇登基。国师提出现在的祭品已经不能满足祭天的要求,如果想要国家继续繁荣昌盛下去,那么光要孩子是不够的。”

“不少怀了身孕的妇女也被献上了祭台,这其中,也包括了一些富贵人家的小妾。那日祭天上去了一个村妇模样的女人,肚子已经很大了,想来再过不久就会成为母亲。”

“那个女子与其他哭闹或已经绝望麻木的女人不同,她稳步走上祭台,浑身散发着母性。她走上祭台后甚至对台下来观看的人露出一个恬静而又解脱的笑。”

“她说,‘太好了,我终于不再是生孩子的工具,可以和孩子们一家团聚了’她的这句话如同一根导火索,引爆了所有人的不满,有的妇女想到自己未来的遭遇,更是激动不已。”

“人性到底都是自私的,牵扯不到自己的时候,便得过且过认为怎样都好。而牵连到自己的那一刻,便会像那些备受迫害的人一样,捍卫自己的权益。他们只是,不想从捕猎者变成猎物罢了。”

“也就是在那时,贫民和少量富商联结起来,占据了一方险地安营扎寨。也是那时,我们这些造反者迎来了开国以来的第二个神秘人,作为我们的军师。”

“那奇人帮了我们许多,多次打破了国师的计谋,虽然每次都是勉强险胜,但也绝不影响我们对他与日俱增的信任与依赖。”

“也曾有人问过他为何要帮我们,他却只是沉吟了半刻说了句看不惯百姓受苦前来替天行道,人们也只当做他不想留下姓名,没有再问过。”

“虽有了那奇人的帮助,但我们的兵力粮草都远比不上有国库撑腰的国师,只能勉强保持不被攻破的现状。就长久来说,我们还是败了。”

“国师辅佐两代帝王的威信让他地位攀升,只可惜,新王也是个心机深重之人。他们那时的内斗,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因为那时,奇人得知了国师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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