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王立刻接过她的话笑说:“太子长兄,乃真龙之子,季小姐这故事讲得精妙,臣弟觉得,不是那奴婢手笨,是手太巧,不然如此神妙之事,为何偏偏出现在太子长兄身上?这是神意嘛!”
竺王名李竺,因母家身份卑微,是唯一一个用名为封号的王爷,世人皆知他心善,如此看来,传闻是真。

如果说龙奚兰用拍马屁的方式,打开了救那侍女的征途,那么竺王爷便以相同的方式,将征途完美收尾,这一下,连李权的怒杀之气也减了,他嘴角往上浮着,看起来高兴,但眸中浅藏着深色看向李淮,慢悠悠赞道:“未来的胥王妃不止容貌出众,还聪慧过人,七弟好眼光!”

“太子长兄谬赞了!”李淮谦虚回答,淡淡眸光轻落向龙奚兰的面颊。

她立刻将眉眼低下,弯弯睫毛在白皙脸颊上浮动,并未有任何表情,可以说是谨慎的。

侍女安全的退了下去,席上又再一次歌舞升平了!

舞姬在悦耳的乐曲中优美起舞,众人或笑或谈,也有人大赞舞姬笃玉媚人舞姿绝伦,龙奚兰也不免多看了那舞姬两眼,此女果不负其名,媚骨妖娆,在数舞女之中夺目耀眼。

待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玉媚人身上时,身侧的李淮轻语说:“你确实比传闻中聪明,但也比想象中愚笨!”

龙奚兰视线未从前方移开,脸上依旧还保持着观舞的欣然,她回答说:“王爷不会因为一名不足挂齿的侍婢与太子不合,而锦画不过是做了王爷想做而不会做的事罢了!”

她不相信,李淮会愿意看到自己的人被太子折磨,可为了顾全大局,又不会亲自去改变什么,所以她刚才做的,实则是帮了李淮。

“你说得很对,但看得却不清。”李淮轻缓端起面前的酒杯,少量抿了一口,接着沉声说:“为了一个小小侍婢出这种风头,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所以王爷不会为了一个小小侍婢将自己推向未知的领域!”这也附和李淮稳重理智的做事风格。

“既已看清,为何还要犯傻?”李淮放下酒杯,再次看向她。

她目光不移,嘴角在乐声中缓缓上翘。“锦画不是王爷,不懂得那么多厉害关系,锦画只是在生命面前,被仁慈操控着做了一件问心无愧的事!”

李淮眸光微微闪动,活了二十六年,他从未在哪个女人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态,明明卑微渺小的女子,却又心系万千,那种坦荡荡如九州辽阔,似山河般壮丽。

“好一个被慈悲操控做了一件问心无愧之事!”他轻叹着,有生之年,他也想要做一回呢,可是身在其位,步步为营,如何像她那般洒脱自然?

此刻,玉媚人一曲完毕,周围响起更新一轮荣赞。

这玉媚人被称为京城第一舞姬,美名响彻金陵,龙奚兰进京头一天,在酒馆里喝酒,就听过酒客聊起,却不想,在西阳阁的宴席上,睹其舞姿。

“赏!”

坐在主位上的李权似乎很开心,臂袖一挥,玉媚人娇态迎礼道:“奴家谢太子殿下赏赐!”

闻王笑谈道:“难怪宫中乐司属会邀玉媚人进属,美人这一舞,果然不似凡物。”

长乐听后面有不屑的接过话来:“可是人家婉拒了乐司属,偏要留在胥王府当一个没名没利的舞娘。”

龙奚兰眉毛微挑,原来这玉媚人也是胥王府的人,想必这其中又有什么故事了吧!

“那是七弟魅力大,才会引得美人不离身吶!”李权笑着别有深意叹道,目光也跟着看向了这边,最后落到了龙奚兰身上。“曾听闻,季小姐也很善舞,不知今日能否给本太子献舞一曲呢?”

众人一听,脸色都有些尴尬起来。

让未来的准王妃在此献舞,实在是无礼讥讽之举啊!

可是,他是霸道狠绝的太子殿下啊!

这下,龙奚兰犯了难,她又不是真正的季锦画,连寻常闺阁女儿家的女红都不会,更别说是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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