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奚兰看到镜子里的女子,记忆回到了自己有关倏世的那个梦,那名叫惜兰的花灵,不正是长这个模样吗?
“是她……是她……没错,是她!”她恍然抬头,去寻找幻婆婆所在,希望对方能告知这到底是怎一回事。

“她就是你的前世。”幻婆婆微微一笑,对着她吹了一口气,龙奚兰感觉一道灵光注入了体内,便见镜中的女子奔跑在一片天阔草原上,她身边有无数花蝶围绕,从她脚下踩过的地方,便会长出鲜艳的惜兰花来。

“惜兰,你看,那个道士已在树上坐三天了!”两名俏丽如仙的女子坐在藤蔓上荡着秋千,她们是已在这山中修出花灵的花中仙,掌管这世间,所属花类的生长。

惜兰目光含情地看着那树上的英俊男子,傻傻地问:“是否是所有道士都长得这般好看?”

“那倒不是,有些可难看了!你可别动凡心,这些人可奸诈了!”粉衣女子告诫地说。

惜兰没有理会,目光注视着那男子认真的面孔说:“可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洛莲问她:“惜兰,你想做什么?”

“你回去吧!”她挥一挥花袖,人已经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她低头一看,发现脚上没有鞋子,于是用法术变出了一双,这才满意了!走上去巧笑问:“公子,你整日坐在树梢上,莫非是要修仙?”

“惜兰,花神君得知你整日与那道士混在一起,十分生气,罚你十下灵鞭。”

花神君的灵鞭,即使是修出仙灵的花中仙,五十下可修为尽善,一百下便会花灵散尽。

“十下?我还受得起!”

“你呀你呀,修了三千年,才修出的仙灵不好好珍惜,只差最后一道劫便可蹬上仙界为花上仙,为何这样傻?因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尽管一身是伤,她依旧还是去了那个他们相见的地方,那时,他正在修御变之术。她倚在岩石上,轻轻问:“倏世,他们说做了仙,便不可被凡情打扰,你若修成了仙,便也是这般吧?”

倏世微微侧首,思忖了一番,才答:“凡情与我来说,本就是多余之物。”

“那我算什么?”

“你?”他看过来,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竟然露出来一个笑容,告诉她:“你是惜兰呀!”

她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苦笑了一下。

这时他才发现她身上的伤,他眼中路上心疼,“这些伤是哪儿来的?”

她骗他说:“进山采药时,不小心摔的。”

“胡说,这怎么会是摔的?”

“真是摔的!”

花神君需要一个花灵来试炼花仙药,若谁肯,便可得仙灵山上的仙桃一颗,吃那仙桃一颗,可长一百年修为,极其珍贵,可是试炼花仙药,却有可能会让修为尽失,无花灵敢去。

“我来!”这时,一个勇敢无畏的声音在花灵中出现了!大家将诧异目光看过去,原来是惜兰。

“惜兰,你平日没事老往花仙谷外跑,今儿是怎生了?突然想长修为了?”

“惜兰,你可要想好,神君的花仙药,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简单地回答:“我也不是闹着玩的!”

不知,在神君的炼药洞里呆了多久,终于,她得到了那颗仙桃,开心的出谷去找倏世。

倏世看到她突然出现了,闷闷不乐地问:“你这几个月都去哪儿了?”

“我啊?我出了一趟远门。”说完,她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又大又圆的桃儿给他:“给你的。”

“这桃子好大呀,还是你吃吧!”

“不,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吃的!”

“哦,好吧,谢谢!”

“赶快吃吧!”

“我过儿再吃!”

她很执意,“就现在吃!”

回去花仙谷后,被洛莲拦住去路,质问道:“你是否将那仙桃给那凡人吃了?”

“嗯。”

“惜兰,那仙桃一颗可以增长百年修为,是你那么辛苦才得来的,你怎么能……”

她毫无悔意的回答:“他想修成上仙,而我这样已经足够了,我以后还会为他得更多更多仙桃,那时候他就可以早些修成大道了!”

“惜兰,你为何要来?”废墟中,她为救他,被夜魔所伤,花灵受损,岌岌可危,他抱着伤痕累累的她,眼中生出无数晶莹。

她努力睁开那双美丽的眸子,伸手轻轻抚摸过他的面颊,“你不来找我,我便来找你呀!”

“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回逍遥岛,我带你回去找我师父……”

她记得,他说过,他的师父不允他与妖来往,但他终于肯带她回去逍遥岛见师父啦,好开心,可是又好害怕,等不到那一刻了!

“惜兰,逍遥岛到了!”他抱着她,从船上下来。

她看着仙云漂浮的蓝天,心想终于到了!

“惜兰!惜兰!”他突然看到她的身体漂浮了起来,他仰起头,伸手去抓她,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额头上,那便是惜兰花灵散尽前,最后一滴花之泪,浅紫色地泪痕印在了他额头上,千百年不曾消散。

后来发生的故事,龙奚兰也都清楚了,再看镜中的惜兰,原来,这就是她的前世,花中仙,而倏世额头上的水滴状印记,也因她而来。

此刻,她感觉有什么注入了身体,而后,她的思绪从幻境中出来,听到幻婆婆说:“当年老身收起你这一道魄时,将菩提的执念魄放入了你身体里,如今看来,这一切并未做错。只有拥有菩提执念魄之人,才可以承载大金刚凡咒的加持,以及菩提舍利的能力。”

奚兰有片刻愣住,她吃惊地问:“幻婆婆,你说什么?”

“菩提的执念魄在你身上,这是真的。”

“那季锦画……”

对方回答:“她爹娘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那做一个普通人,自然再好不过,所以,老身将执念魄一并给了你,你虽不是菩提转世,但你才是可以真正唤醒倏世的那个人。”

“我吗?我真的可以吗?”她曾经做了那么多,却不知结果如何,如今幻婆婆告诉她这些,她自然不确定。

幻婆婆看着她,依旧是那双慈祥的眸子,反问她:“是呀,你可以吗?”

然后就抱着幻境朝另一边的台阶而去,“老身为人续命,看过最多的,便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看着那老人渐渐消失在仙雾缭绕的望仙台上,奚兰久久凝视着仙台下,被月光照亮的海平面。她在想,曾经有无数个日夜,倏世就在这里,修出大道。

她看到仙台的石缝里,有许多枯萎的干草,她伸手轻轻触摸,便见那些干草突然枯叶逢春,慢慢发出绿色的枝桠来,这一幕,她曾经在空亡阵中见过,那时,她以为是平安的能力,现在才知道,那是她的能力,平安只是因她而生的花灵罢了!

诸葛念聪看见这奇妙之景,忍不住叹息道:“倏世在逍遥岛修行千年,惜兰花在岛上常开不败,说起来,这花已在逍遥岛上,消失了五百年!”

也正是二十五年前,他们听说,泉州有一户姓沈的人家,生了一个儿子,那婴孩一出生,手里握着一颗花种,沈家将此花种养在院中,等了几年,才开出了一朵浅紫色的花,无人知道那花的名字,他便出岛到了泉州,确认是惜兰花,后来这朵花,被幻婆婆带走,便有了后来季府的故事。

接下来,奚兰再逍遥岛疗伤数日,有了岛上灵气滋养,她恢复得很快,接受了自己前世的身份,她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只叹那样一个傻傻的花中仙,不好好修炼,为了一个凡人断送了所有修为,以至于妖灵散尽,经过了两千年之久,因幻镜之力才重新现世。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离开李淮,回到父亲身边,看着一天天老去的爹爹,如今,她又要何去何从?

她站在沙滩上,任由海风吹拂着裙衫,目光一直望着西边金陵的方向,这时候,他在做什么呢?他当初一看见李续,就知道是幻镜之子,那么他是否早就清楚,她的前世是惜兰呢?

龙行天从远处走来,沙滩上留下一排脚印,望着女儿的背影,他似乎看清了她为何烦恼。

“奚兰——”他唤了一声。

奚兰回头,看见是父亲,挤出一个笑容来,“爹!”

“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在南仙山上,有一次打破了清阳真人的药罐,最后是虚元替你顶的罚?”

那么记忆犹新的事,她怎可能不记得?但这件事,她爹本身不知道,是后来龙行天上山后,她主动去承认的,还当着清阳真人的面认了错,那时,并非是她不怕被龙父责罚,而是龙父早就教过她,自己犯的错,自己就得担,所以那时候她就懂得了,做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之人。

也许,就是那时开始,做什么事,她都要冲在前面了吧?

“虽然我一直希望,你可以与此无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度过余生,但是,人不能逃避她身上的责任呐!”

听到父亲的感叹声,奚兰已知父亲为何提起儿时的事了!

“爹……”她心头一紧,爹爹是她在这世上最敬重之人,也是因为有了这样敢于担当的父亲,才会让她拥有不屈不饶的性子。她这一刻,心里是自豪的,也是不舍的。

“去吧!”

出岛的时间,定在了次日,奚兰这次回金陵,因为十分危险,便将小笋交给了龙父照看,她则一个人上了路。

自她离开金陵以来,已过了三月之久,在这三月之中,金陵也发生着很多事,皇帝病重,太子李权监国,北面蒙国侵犯,故派李淮北上抵抗,欲将其困死北境,令人惊叹的是,李淮只用了短短三月时间,便将蒙国犯军赶了回去,歼敌十万,再次名声大噪。皇后得知他班师回朝,便策划在此之前,联络众大臣扶李权提前上位。

李权觉得此招甚妙,立刻传大臣进宫商议,悠然坐在龙椅上:“只要本太子名真言顺坐上了皇位,便让李淮永远留在北境!”

纳兰氏却总觉得事情不会那样顺利,而余仙姑近来又出了宫,她连这颗定心丸也没有了!

两人在乾坤殿中等了许久,李权略有不悦,问“几位辅政大臣如何迟迟未进宫?”

在他跟前伺候的公公紧急退出去询问情况,后来一脸着急的跑进来,“太子殿下,胥王爷回京了,您要见的那几位大人都去北城门迎接了!”

李权震惊地从龙椅上站起来,用力拍着面前的案板,“怎么会这样?昨天他的战报才从北境送回来,他今日怎会就到了金陵?”

“千真万确,此刻他人已进了金陵城了!”

李权气急败坏的将案板上所有物件全部都掀了下去,焦急地看向纳兰氏:“母后,他这次回来了,一定会取儿臣的性命!母后!”

这李权从小脾性就急躁,遇事更是不够冷静睿智,事事都要纳兰氏决断。

“权儿不怕,母后绝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毫毛。”纳兰氏眼中有担忧,但更多的是给儿子承诺时的决心。

“来人,准备一下,本宫要出宫。”

文国四百零二年,胥王在北州境大获全胜,凯旋回京。

龙奚兰在欢腾迎接的人群里,看到那冷峻如山的高贵男子,他额头上的暗红色印记,在春日的阳光下,格外刺眼。但她知道,在许多许多年前,那印记曾是浅紫色的……

周围实在太多人了,她不到片刻,就被挤得什么也看不见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而离开,她看着队伍最前方写着‘胥’字的军旗,跟着人群一直往前走,仿佛那面军旗指引的地方,就是她要守护的地方。

李淮坐在马上,对周围吵杂的人群,有一丝厌恶,他想不明白,人们为何怎么容易就容易被满足?他们在贪婪的同时,还很无知。他突然感觉,背后的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味道,他停下来,回头看去,映入视野中的,全是那些拥挤的人潮,没有那个人。

“胥王爷,太子在春阳殿设宴,为王爷庆功!”有人过来禀报。

他冷冷一笑,“看来,母后这次是为本王准备了盛宴!”

庄智谋有所担心:“那王爷,我们去还是不去?”

李淮眼中出现一丝讥讽,“去!”

就纳兰氏与李权那些把戏,又怎会奈何得了他?

于是,这一队伍,浩浩荡荡到了皇城外,李淮携着文武百官前往春阳殿赴宴,一派欢歌笑语,其乐融融。

“胥王爷威震北境,这回是为我大文国吐了一口恶气,蒙国元气大伤,必定十年不敢来犯!”

他冷冷地坐在最为显眼的桌案前,对那些阿谀奉承毫无动容。

“七弟,这次功不可没,父皇不在,为兄想了多日,也不知该如何嘉赏于你。”

不过明地里,该赏的还是得赏,该加的还是得加,于是一个镇国大将军的称号,就落到了他头上。

他哪里稀罕这样一个虚衔?眸光下意识划过李权背后那把龙椅,那才是他应得的。

李权自然清楚他想要什么,心中压抑着怒火,还要作出一副亲切可信的兄长模样来。“来,七弟,陪皇兄喝一杯。”

李淮没有端酒杯,而是冷颜问:“皇兄很怕我吗?”

李权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案桌上,故作镇定地问:“何出此言?”

他别有深意问:“这殿外藏着那么多人,难道不是保护皇兄的吗?若不是,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用途?”

李权自然被他此话吓了好大一跳,心想着妖王果然厉害,如此轻易就发现了他藏在殿外的人马。他表情露出一丝惶恐之色,低低道:“七弟如今已今非昔比,皇兄自然要事事提防着。”

“难得见皇兄这般坦诚呢!”

季锦画也被请进了宫,不过现在才到,李淮看到她穿着盛装出现在殿门口,突然想起曾经便是在这里,见到冒充季锦画而来的龙奚兰,他们此生的缘分,便是从那一眼开始的。

“王爷,数月不见,可还好?”季锦画坐在他旁边,细心地为他斟酒。

“好。”他没有看对方,自她离京后,李续便由荣国夫人照看,一切都相安无事。

季锦画看他思绪不在眼前,那种神情,只会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在他脸上出现,她便出声问:“王爷,可曾有她的消息?”

他未想到,这女人竟会主动问自己这个问题,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眉头微微一蹙,没有应答;他若有所思地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地鸣了一口,酒入了口才意识到问题,他将酒杯猛地砸在地上,欲要站起来,却又无力的坐了下去。

此刻,季锦画才意识到似乎是刚才那杯酒有问题,她紧张地喊了一声:“王爷……”

李淮无力的倚在案桌前,周围一派祥和的盛宴上,开始混乱,有禁军带着武器进殿来,将其他人赶出去。

季锦画看到这一幕,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将消息传出宫去,让她哥带人进来救李淮,但这时,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将她紧紧拽住,她惊愕回头,“恭懿!”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莫家也参与了这一切,外面有半数军队,便是莫家军。

“可是王爷他……”

“锦画,今夜过后,文国将不会再有胥王爷,新帝登机,一道圣旨浩告天下,胥王带军谋反,诛杀于春阳殿中,你不走,便是和他一个下场!”时间紧迫,莫恭懿捡着紧要的说完。

季锦画回头看了看李淮,李淮目中露出一丝嘲讽,“他既然来带你走,你便走,你留与不留,与本王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李淮身边的王府卫见此,都十分愤怒,可是又能怎样呢?大难临头各自飞,连王爷都让她走了,谁还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不让他们走?

“走啊!”莫恭懿在混乱的人群中喊了一声,硬拖着季锦画从春阳殿中出去了!

严明看到那画面,愤道:“若是小龙,必定与我们同生共死!”

李淮目光从混乱的人群中收回,喃喃念道:“小龙……小龙……”

“王爷,外面全是李权的人,我们必须立刻出去!”庄智谋发现殿外人影浮动,一脸焦急的说。

这时,还在主位上太子李权得意地站了起来,心想母后从宫外带回来的那瓶药水果然有奇效,竟然可以削弱李淮的能力,他大声喊道:“李淮啊李淮,没想到吧?你也有今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朕身后有祝老太岁撑腰,今夜就是你断魂之期!”

李淮眼中透出厌恶之色,“还未登基,就自称‘朕’之人,必早亡!”

李权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你还能这般冷静,实在令朕惊喜,李淮,朕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看你光明正大的死在我手上了,你可知,我有多解恨吗?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便在众护殿军的保护下,从春阳殿退了出去。

李淮的军队,此刻全部在皇城外面,根本就不知,宫里正在发生什么,即使知道了,也有关三白的人阻拦,一时片刻,也进不了宫里来解此困境。

“王爷,那杯酒里到底是什么?”庄智谋深知自家王爷的能耐,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身,如何会轻抿了一口酒,就变成了这般?

李淮被王府卫护在中间,目中出现一缕失意,也许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世间还有一样东西,可以在他彻底魔化前,抑制他的能力——红颜香,那是用所爱之人的鲜血所致,经过水涟珠炼化而成,只要沾上一滴,他便会在短时间内,虚弱无比。

“我们保护王爷杀出宫去!”严明握着大刀,毫无惧意。

其他五十六人,也毫不退缩,他们目中,全是忠诚的坚定,他们都清楚,尽管春阳殿外面全是敌人,却绝不能在这里等死,只能杀出去,寻找一丝生机。

就这样,全部人将李淮拥在中央,一路砍杀,终于在刀光剑影中,从春阳殿里逃了出来,外面等着他们的还有更多要杀他们的士兵,尸体堆在春阳殿外的石阶上,越来越高,而经过刚才那一番厮杀,王府卫里每个人几乎都身负数伤,看到源源不断的兵潮向他们压来,他们的身体疲惫了,可是他们不曾放下反抗。

“保护王爷——”一个王府卫的兄弟在倒下去时,说了最后一句话,就这样倒在了李淮的身边,他那原本冰冷的眸眼,闪烁着什么,眼前看到的是在风雪顶上,那个跪在雪地里,崩溃唤着每一个死去兄弟的男子,那是曾经的他,而这些为他拼命的,则是与他同生共死了十五年的兄弟们……

一时之间,他大脑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倏世还是李淮,他混乱地坐在染满鲜血的地上,不断有人在他周围倒下去。

“有人来了!”在绝望的氛围中,严明看到那黑压压的禁军里,有个人杀了进来,一层淡淡的紫光围绕着她,可以清楚看见,她与周围所有人的不同,敌人虽然很多,却完全阻挡不了她向他们而来决心!

“是小龙兄!”严明眼中亮出光芒,他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王府卫耳中,虽然来的不是一只庞大得可以拯救他们的军队,而只有一人,他们依然为此充满了力量。

严明发现李淮无力的坐在中间,大声对他说:“王爷,小龙来了!小龙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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