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缘一边开车、一边点头,“嗯。”
一时间,冯蓁蓁那颗心又如从高高的山顶,跌到了最深的谷底。

“怎么约?”她问,压抑着难受。

段清缘又停顿几秒,思考片刻,说:“一、以后在人前,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而在人后,我们各守隐私,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二、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得尊敬我,维护我的面子。三、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心可以不在我的身上。但是你的身体,只能供我一个人占用。”

冯蓁蓁听完又冷冷的笑了,柳眉微挑,好奇而好声的问:“那你了?”

他这样要求她,凭什么?他自己又会怎么做?

段清缘说:“我也会遵守。人前维护你的面子,人后任你自由。”

渐渐的,冯蓁蓁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抽空了,身子虚无缥缈,迷茫的很。

段清缘跟她结婚,果然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现在他便做好了离婚的打算,不然不会要求约法三章。

呵呵,从前的她天真烂漫,同时渴望得到一次美丽的爱情。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她的婚姻会是她人生转折的开始,会彻彻底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行,我答应你。”冯蓁蓁说。

段清缘满意,又没有一句想说的话了……

上午,段清缘和冯蓁蓁一跨出家门,周卫红便上到三楼,进到他们的婚房,替他们收拾和整理。

他们的房间基本是整齐的,她就给他们叠叠被子、理理床单。

然而,差不多的时候,一向粗心的她居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床单上面,该有的东西没有,她暗忖这不太对劲……

晚点段清缘和冯蓁蓁回到家中,她面对冯蓁蓁,依然慈祥和蔼、表情体恤、笑意盈盈。

冯蓁蓁心情不好,一回到家就借口疲困上楼去了。段清缘也累了,但是看见周卫红朝自己使的一个眼色,又冷不耐烦的停了下来。

下午这个时候,大家都不在家,只剩周卫红和佣人张嫂在家。

周卫红将段清缘叫到她和段延正的卧室,悄悄询问他,“清缘,昨晚你跟蓁蓁在一起,感觉她怎么样?”

周卫红询问时,语气也是亲切和缓、小心谨慎的,因为她生怕段清缘不高兴。对于他们段家人,段清缘过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这三年,段清缘因为前女友顾曼晴的死,一直过得很不快乐。作为父母的他们,都极少看到他笑。

段清缘早料到了,周卫红会找他询问这个。

“妈,她挺好的,还比较符合我的心意,不然我也不会娶她。”段清缘直接回答她说,说的时候也不看周卫红的眼睛。

他也不愿再见亲人们为自己的婚事担忧和操劳。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都是为了给亲人们一个交代,以后平凡平静的过日子。而他的心,早在三年前,随着顾曼晴的死亡而死亡了。现在的他就想随遇而安,然后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壮大他的思远集团,让它在a市商界独树一帜。

还有,结婚之前,他跟冯蓁蓁见过四次面。每一次,冯蓁蓁都带给他舒心的感觉。尽管冯蓁蓁的容貌和气质,一点都不出众。

周卫红听到段清缘夸奖冯蓁蓁,不仅觉得比较轻松。

“你真的觉得她不错?早上吃饭时,看你对她的态度,妈还很担心……”周卫红说着说着停住,后来想说的止于口边。

段清缘刻意打消她心中的怀疑,哪怕一丝的怀疑,又解释说:“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不会那么积极陪她回娘家。早上的时候,我只是教教她规矩。”

这一瞬间,周卫红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淡黑色的眼眸中再现一抹明亮的曙光,“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了。”

周卫红轻易信了段清缘的。通过几次细节,她确实注意到了、观察出了,段清缘对冯蓁蓁比较上心。记得近两年,他们相继给段清缘介绍了六七个女孩,每一个女孩都很优秀,才貌双全,知书达礼。可是那个时候,段清缘对待她们,几乎都不正眼瞅一下,完全是懒得搭理的态度。而且,与她们相亲的整个过程,段清缘说的话都少于十句。

她们的家庭背景也好,有的是市里局长的女儿、有的是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千金、有的是留学回来的博士、有的本人乃国企的总经理。总之,她们都比冯蓁蓁条件好,她们的家世都比落魄的冯家强。

“妈,如果你没其他要问的,那我先上楼睡会。”见周卫红心不在焉,段清缘又说。

周卫红一怔,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说:“好、好、好,你去吧。”

儿子归心似箭,她又美美的猜测,他是急着回房,跟老婆温存。有一句古话,新婚燕尔嘛。

得到周卫红的允许,段清缘立马站起身,步履轻盈的离开了这间卧室。

回到三楼主卧,即他跟冯蓁蓁的婚房。推开房门,却不见冯蓁蓁在房内。

他的脚步滞了滞,站在屋子中央,拧眉吸气。

突见侧边阳台上有一道显眼的风景。一个穿着吊带睡裙、黑色直发飘舞的女人,正倚靠着栏杆,面向外边的世界,打着电话。

阳台上的门开着,冬风往屋里刮,段清缘装作没有进来的,细细的听着她打电话的内容。

冯蓁蓁在跟自己的大学同学周思思通话。现在冯蓁蓁还是大一学生,而她结婚正值寒假,所以她的同学几乎都不知道她刚刚结婚了。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平日里跟她关系并非真正要好的周思思居然知道了。

周思思在电话那头犯花痴,声音嗲嗲的冲她嚷嚷着,“哇,蓁蓁,你昨天结婚,你老公好帅好有型哦,好羡慕你……怎么样?洞房花烛夜时感觉爽不爽?他在床上对你温不温柔?”

冯蓁蓁被周思思问得耳朵一赤,结结巴巴道:“他……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那算不算温柔……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昨天结婚?我明明没有告诉你!”

那头的周思思又诡异而得意一笑,说:“我当然知道!不要忘记了,我也是a市本地人!”

冯蓁蓁又抿抿唇,一时间不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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