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乐向胡楠光辞行,他参与这个项目,指望的就是在过程中去触发感悟灵光,如今已经达成目的,自然是回山闭关。
胡楠光、胡耀庭父子和一众玄门名角儿送上祝福,后者的诚意明显更足一些。

少了一位在一线活跃的,多了一位知道下层疾苦、又能撑起行业格局的,这是好事。

天朝如今正在迅速变成一个顶级大市场。

大市场、大蛋糕越,丰美可口,君不见但凡今天到场的,都开着各类高档车?

求财运的,求平安的,求健康的……需求很旺盛,但人却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现在人们主要惆怅的,是愁自己没本事吃蛋糕。

而如果总是让人们饥渴者,外道们就会扑上来啃了。

而且很难轰走,自己不行,就别怪消费者不爱国。

象这次胡楠光请外援,肯定有着不菲的额外的补贴,你还作声不得,要怨就怨自个不争气。

每每到这时候,人们就觉得行业镇守者不够多了。

当然,人们心目中最好的镇守者,还是徐长卿这样的。

宽厚,大方,以及最最关键的创造。

经历了送机缘戏码后,众位玄门人物,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而接下来,徐长卿还让人们见识了什么叫虚实造化之能。

“呀!”一声惊喜尖叫引发了人们的注意。

是名侍者,高颜值的妹子,之前河图洛书衍天道时,这位行外人牛嚼牡丹般的对亮晶晶的星星下了黑手,探手摘了一颗。

结果幻术结束,她赫然发现,星辰居然没有消失!

她以为是在发梦,一系列方法确认,发现是真的错在。

这才忍不住惊呼出声。

徐长卿微笑:“有想法、有胆量、有行动……”

一帮人闻言,看着妹子手里的奇物,羡慕不已,又暗自懊恼。

那些星辰曾探手可得,其光芒流转的模样,同样让他们很是喜爱,探手触摸的也不止一人,可最终却只有这个妹子独得。细细思来,很是耐人寻味。

这小东西可不仅仅是个随便耍耍的玩意儿。

它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这光令人感到舒适,都不需要有多么高的专业水平,就能推测出,佩戴它有着宁神、滋养肉体的效用。

实际上更棒,佩带着它还可以不畏严寒酷暑,唯一的缺憾它是消耗品,却也足以撑好几年。

本来是给众人之物,因为成了独物,法力最终都凝聚于其中。

这妹子也是灵醒人,知道这样的宝贝,不是她所能享用的,留在身边是祸非福,当场就献给了胡楠光。

胡楠光面子里子双收,又怎会吝啬打赏?

立刻封了个大红包,一千万的银行卡,同时还打赏了管事50万的现金支票,这已经是中国银行规定的可异地使用的现金支票的上限金额了。

徐长卿特意咨询了下才知道,管事是一位顶尖的服务代理人,那班高颜值、守规矩的侍者,就是他代班培养的。

眼瞅着都十三点半了,众人还都饿着肚子,接下来自然是宴饮。

宴会的奢毫和独具匠心倒也不必细说,总之人们的确感受到了主办方的一片诚意,确实是花心思了。

比较搞怪的是胡楠光的发言,吃好、喝好、玩好……这样的烂俗祝贺词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端出来了,他人们窘的不要不要的。

破碎人项目的事,却是只字未提,公开的幌子是这样说的:“物丰民泰,和谐社会。鼎盛公司开张,感谢各位贵宾捧场……”

卖了这样的一个萌,反倒让徐长卿对胡楠光的印象有所加深。

这人很会装傻扮憨,没有留任何可供攻讦的把柄。

当然,他现在对能不能拿到项目资料已然不担心。

他现在考虑的是某些人联名提出的新方案:

高道何须奔波,自有走卒代劳。

他一琢磨,这话固然有挤兑之嫌,却也有其道理。

这次他所求的,无非是三个字:入宝地。

如果还要加个描述词才算合适,那就是‘先’。

先入宝地,为的是寻父祖、以及解决余家风**的问题去的。

吸纳灵气的事,反倒不那么当紧。

他有神灵眼,吞吐能力是寻常同阶的十倍,只要有参与权,就不可能有人比他收获更大。

而看现在的情况,入宝地绕不开胡楠光,也绕不开群英。

尤其是一干新、老天骄,都指望着在灵气充裕的环境中突破筑基关隘呢。

阻人道途胜过杀人父母,除非他有杀光竞争者的觉悟,否则就要有共享秘境的觉悟。

他要杀光竞争者吗?这是个幼稚的提问。

秒天秒地秒空气,屠尽天下而成全自己,那不是修道,而是修魔。

当他做出那样的决定时,道心就败坏了。败坏到无法修无可修。对于想求道者而言,那比死亡还要惨。

再一个,破碎人项目只不过是入宝地的前期工作。

将谢重阳拼凑完整,还要想办法让他活转,哪怕就活那么一小会儿,也得先活过来,才能问出秘境的位置。

所以理论上如果能拿到秘境进入名额,并且获得先手权,他是不需要非得一步步的跟进项目的。

从功利的角度分析,画符赚资源,研修术法,准备器物,与满世界奔走,找寻拼凑谢重阳的肢体相比,哪个更合适?

显然是前者。

换另一个角度,做最坏的打算,假如有人非要独霸秘境,又或不允许他作为第一梯队先行进入者寻父祖,以及为余家先祖迁坟,那么势必要做过一场。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不是该多花些时间,为大战做准备呢?

显然是的。

如果把时间精力尽用在冒险寻物上,恐怕会成为蝉或螳螂的角色,种种努力,最终为早有准备的某些人做了嫁衣,比如胡楠光。

这个被他视作‘厕石’的人,他是不愿挨碰的,并且一直都十分提防。

用餐的过程中,徐长卿很认真的进行了一番考量。

之后他去见了胡楠光,向其咨询。

胡楠光表示:高手就是请来坐镇的。以预防项目卡死。

天骄也好、各位大能也好,都不会直接撸袖子下场,今天就是来露个面,彼此知晓这都是有份参与的,好有个心理准备。

具体执行者,以人脉广又接地气的底层人士为主,有需要时才请高手推进。

徐长卿说:“那我也不搞特殊,就按这样的章程来吧。”

胡楠光说好。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徐长卿琢磨着,等项目运行到最后一步,大不了拿些法器符箓什么的从一众参与者那里买个方便。

经历了《符箓三卷》引发的系列事件之后,他已然明白杀人是个什么感觉了。

并且在工石山神社的杀戮,对他灵魂造成的影响,远要比他当年预想的深远。

为了让道心圆融,他在六年的修行中,走遍神州,行善消业,还以匿名身份为福岛核泄漏事故的灾民捐款捐物。

他私下里又翻了家传典籍,以史为鉴,明白了祖宗的苦心。

他的远祖徐岺当年就是杀出个念头通达,到最后才发现阴德有亏,道基已毁,堂堂金丹羽士,才活了108岁。

徐岺痛下决心,未传杀伐之术给后人,还把青年、中年时斩妖诛邪用的足以镇宅辟邪的乾雷法剑给毁了。

他的儿孙觉得这事做的有些绝,理由当然是‘人心有异,器法无罪’。

徐岺说:地有多大产,人有多大胆。我不留一丁点念想,你们遇到问题,也就不至于动不动往暴力解决的路数上拐。

结合自己的际遇,徐长卿觉得徐岺这话很质朴,怀里是否揣着一把枪,那心态真就不一样。

年轻过,经历过,人就成熟了,他现在的中正平和,是背了上百条人命,又用了很长的时间自省忏悔才获得的,这个教训他记在心里,轻易不肯取人性命,对他人的生命也很重视。

他后来还为当年追随李老三的那几个混混解了噩,伤残的混混,又没攒下养老钱,下场是十分凄惨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弄成残疾人,令其在岁月中消磨身心,真的是比杀了对方还严厉的惩罚,罚那么几年也就够了,真让其一辈子受罪,有些过,毕竟是帮小年轻,应该给对方一个改过的机会。

失去才知珍贵,重获新生后,那几个曾经的混混放声大哭,尤其是丁丁有能硬了的那个,给他磕头磕到满头血。

他也是心有感念,自此以后很有那么点漂白上岸的意思,轻易很少动气,也能体谅别人。同时,也对道心、阴德,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

所以,打打杀杀,开棺掘墓这类事,能不沾手他不愿沾手。至于法器、宝物什么的。

他这些年制作符箓,研习家学,有所感悟:

动不动就说什么今不如古,是,外在条件是差了很多很多,可再差也差不过骨气、雄心的消亡。

古有先辈披荆斩棘、创道开路,后人却只能蒙荫泽福,这不就是仙二代,仙N代,总想着吃现成的,还要点碧莲不?总想着劫掠他人,跟那些被先祖唾弃不屑的掠夺文明的蛮夷又有何异?

我炎黄贵胄,我华夏子民,我玄门天骄,就只能靠啃老活?没的啃就得饿死?

不,我还想着青出于蓝胜于蓝,做他一个古不如今出来,以告慰先祖在天之灵,让其知晓后继有人。

有着这样的心气儿,他自然不肯去干刨坟夺宝的事。

如此一来,封印谢重阳躯体之地有殉葬法宝的说法,对他的吸引力其实很小。

反过来,自己制造法器,他倒是跃跃欲试。

他现在好歹也是有神通的人了,造徐家祖传三宝那个级别的法器或许难了点,但寻常的法器,他自认还是可以一试的。

让别人去做四流卖苦者,他先做三流卖产品的,争取向二流卖技术,一流卖规则的高位攀爬,不也挺好?

诸事谈妥,吃饱喝得,他向主家告辞,婉拒了同道清谈之请,跟王火约好了得空走趟婆罗洲。

以他的地位身份,出门寻宝自然不会抱着撞大运的态度。所以王火是要安排人打好前站的,他出,就要有所得。

之所以亲往,也是因为在他看来,那些收集资源之辈着实是不够专业,挺好的东西经他们采集,灵性去了五分。

之后就一个人迤迤然的离开了览秀园。

他打算走两步消消食,然后跟余玄机小聊一番。

之后就是研究江山社稷之力的运用了,余玄机那儿还等着封禁之力镇压异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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