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如果贺毅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不顾一切的把他撕碎!
我太愤怒了,压抑着嗓音低吼,“你出轨在外面生了私生子跟我离婚,你让我净身出户?贺毅!你怎么不去死!”

电话那端先是一段杂乱的声音,就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叶佳宜,我就知道你会来电话,让你净身出户你很不服气吗?你当初跟贺毅的时候,贺毅本来就是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他后来是飞黄腾达了,可那不是你的功劳!你除了在家消遣娱乐,喝咖啡玩小资,你还会做什么?你连歌都不写了!贺毅能有今天,有一半是我帮他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想分财产,实话告诉你,没门儿!”

真的难以想象,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柔弱的比我还要小上几岁的小三,说起话来,竟然是这般凌厉刻薄。

我几乎要被气的失去理智,“你是谁?你算老几!老三?你个什么晶晶的我告诉你,我跟贺毅还没离婚!还由不得你在这里嚣张!把我赶出家门这笔账,我早晚要找你清算!你没资格跟我讲话,把电话给贺毅!”

我命令式的语气也有三分慑人,电话那头又乱了一会儿,贺毅接了电话。

他的声音很小,却字字诛心,“佳宜,晶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气的都忘了喘气,“你说什么?”

“我说……晶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佳宜,别争了好吗?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就连房子和车也是后来才买的……”

“我草你妈!滚蛋!”我啪的一下就把手机摔出去!愤恨不已的双手抱头,手指插进发间,恨得牙齿咯咯响!

无耻!人渣!败类!我恨不得掘了贺毅十八代祖宗的祖坟来诅咒他!

这个渣男,渣的超乎我想象!

怒火一下子冲上我的头顶!我冲动的猛然站起身来,就想不顾一切的去找这对狗男女算账!

嚯的打开门,霍少寒却如一堵墙一样堵在门口,他一米八几的身高,一下子站到木门的顶端。

慢条斯理的冲我晃了晃腕上的手表,“你请我吃的饭呢?等到现在,我已经饿坏了。”

我怔了一下,跟刚才怒极的表情形成强烈反差,我的确将请霍少寒吃饭的事,瞬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不起,我现在有点急事,吃饭的事……下次吧。”说着,我就要急走。

被霍少寒一把抓住,“孩子呢?”

我愣了一下,这才有一丝理智窜回脑海,“我抱着孩子去。”话毕,就回屋去抱孩子。

孩子还在睡觉,我抱了她她也没醒,然而才刚刚重新走回门口,霍少寒就已经自己进了门,同样挡在门口,“去哪儿?”

我咬着唇,没说话。

“去做什么?”他又问。

我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依旧没说话。

他用好像可以洞察一切的语气道,“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但你自己最好考虑清楚我问你的两个问题,然后……”他的嗓音突然放慢,“想想你怀里的孩子。”

我承认,我被他寥寥的几句话,浇灭了一直都冲在头顶的怒火,手来孩子的温度,柔软的肌肤,让我一点一点找回理智。

霍少寒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方形餐桌上,“这么丰盛,都是给我准备的?”

他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自顾自的走过去,坐下,挑了挑眉头,又重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等我一下。”

很快,霍少寒又倒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两个西式餐盘和两副刀叉,还有一瓶红酒。

“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他像是忘了我刚才让着出门这回事,很平常的叫我。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还是将手里的孩子放回床上,去餐桌前接过他手里的西式餐盘,然后将我之前煎好的牛排重新摆上去,撤下了之前凑合用的平盘。

我被霍少寒的行举又重新代入了生活,缓缓的在他对面坐下。

是,我知道我要去哪儿,我要去我和贺毅之前的那个‘家’,去做什么?去找贺毅和小三算账!可是,我真的想好后果了吗?答案很肯定,没有。

或许去的结果就是,我又是遍体鳞伤的回来,还可能伤及我无辜的孩子。

霍少寒的到来,可能阻止了我再一次坠入深渊的错误选择。

可也阻挡了我满腔愤怒的宣泄口。

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的愤怒,最后只能转换为四个字,那就是无能为力。

贺毅恶心了我,让我分分钟就想跟他决裂的毫无瓜葛!然而要达成离婚的协议,他又让我净身出户,将我逼上绝路。

我被人死死的踩在了脚下,任人欺辱,却无!能!为!力!

多么令人心碎神伤的四个字。

我暗自难过,我对面的男人却好兴致的拿着刀叉,“嗯,手艺不错。”

我没回话,结婚这两年,我在家装修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厨房,把做吃的当做兴趣爱好,久而久之,也算是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了。

霍少寒这个人很奇怪,好像真的就只是来吃饭的,或者说是真的饿坏了,他自顾自的吃了两口,才抬眼问我,“有高脚杯吗?”

我戚戚然起身,像游魂一样去厨房给他拿杯子。

很自然的拿了两个,放在餐桌上。

霍少寒看我一眼,还是只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就像是赌气,直接从他手里夺过红酒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起喝。”

“你现在可是在月子里,确定?”霍少寒又问我一遍。

我点头,“嗯,我确定。”然后端起面前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反正之前发烧,医生就已经嘱咐我短期内不要给宝宝喂奶了,我这会儿也就没心思再在意喝酒有什么危害。

人在极端痛苦的时候,总是希望可以借助一些东西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好像那样就不会太痛。

我也不例外,我就是个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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