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融举着扇子在他面门大力地扇了扇,不怀好意地笑道:“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难不成你还能封住他们的嘴不成?待会尊上和准王后来了,一切自见分晓。”
拒鹿不耐地拨开差点糊她脸上的折扇,语气极为不善:“私下编排准王后,此乃大不敬之罪,如何能姑息!”

“你这木头脑袋,此时你为白殿出头,不是给她招黑么。况且——”荼融凑过来一脸神秘地笑了笑,“我当你会极力反对此事,没想到你还反过来为她说话。”

拒鹿避开她靠过来的身形,瞪眼道:“尊上选她,自有一番考量,本魔主为何要反对。况且,尊上既已昭告天下,她便是名正言顺的王后。”

“你这真是……”

话音未落,只听远处响起一阵浑厚的钟鸣之声,不多不少正是七下,随后礼官高呼:“尊上驾到——”

荼融立马收敛了嬉笑的神色,与拒鹿一左一右分开站立,对着远处遥遥一拜。

下头的众摸头哪敢再肆意议论,纷纷撩袍跪下,山呼万岁。

白似久随着非夜白行来,穿过黑云交织的万魔长廊,走下万阶黑玉梯。

一路上黑纱铺地,金石为伴,漫天血红玫瑰飘洒,低吟着魔宫万年的繁华。

沿途钟鼓齐鸣,有数万人伏地参拜,排场之大令她汗颜不已。

白似久一只手被非夜白攥在掌心里,指尖传来温热的湿度,一层薄汗悄然蔓延开来。

她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皇大人,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

眼瞧着手上被攥着的力道越来越大,当事人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向前走去,白似久心中好笑,嘴上不得不出言提醒道:“非夜白,你若是紧张,不如……”

话说一半,谁知非夜白脚步一顿,侧过脸来看她,浑身气息有些危险:“你要如何?”

他苦心经营多年,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和心爱的人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携手共度一生。

他王后的宝座从来就只为她一人而留,也只能属于她一人。

就算她今日后悔了,他也绝不放手!

白似久见他不知脑补了些什么,竟莫名黑了脸,浑身冷厉的气场压得旁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于是连忙放柔了声音安抚道:“你莫慌,我的意思是……”

“嗯?”

白似久本欲安慰他不要紧张,转念一想这事儿还是自己偷着乐为好,在众人面前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我是说,我有些紧张,走不动路了。”

“这个好办。”非夜白霎时收敛了威压,冲她玩味地一笑,“为夫自然没有让夫人累着的道理。”

“非夜白你!”随着她一声惊呼,非夜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白似久下意识地抓住了非夜白的衣领,整个人都有些欲哭无泪:自己好心给她面子,她竟当众做出如此不雅之事……

白似久羞得满面通红,就连耳尖都透着浅浅的粉色。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现下又被调戏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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