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他对一个某种意义上来讲根本不存在的人产生出了有别于其他人的感情时,他曾犹豫过是否要趁着还未泥足深陷就退回原处,这是最理智的选择。
但正因为得到的太少,感情对他而言太过于稀罕,所以纵使知道很可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很可能最终会演变成不可接受的结局,他也舍不得放掉那一份炙热滚烫的感情,即使对方只存在虚幻。

所以,他对自己说:任性一点,再任性一点。

肆无忌惮的用恶劣又拙劣的手法一遍一遍的试探着对方的包容度和底线,有点期待也有点胆怯,期待着对方无限制的因为自己而一再降下底线,又害怕下一次的试探就到了极限。他没有经历过感情,所以不知所措,只能看着对方注视着他时目光中的专注和迷恋、面对他时的小心翼翼和讨好、找到他时脸上瞬间亮起的惊喜……他只能从这些特别之中去感受到那份感情的真实和深厚。

他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你爱上的不是这个人,而是爱情本身。这句话很好的诠释了他现在的心情,解释起来也将他的渣属性暴露的淋漓尽致,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至今为止能够让他爱上的爱情,只有这个人能够给予。

所以,叶慕希看向瞿不归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精致的五官似被打上了一圈光晕,带着一种春日曙光乍现时的瑰丽微微笑了起来。就这样吧,泥足深陷也好,镜花水月也罢,就当是圆自己一场迟来的美梦。在这个梦中,自己可以尽情的去挥霍自己的、对方的爱情,直到曲终人散梦醒时,无论多么难受的结局他都愿意接受。

“阿慕阿慕,熟了!你看,我把兔子烤熟了,没有焦也没有糊掉,给你吃,要小心烫。”

看着献宝似得把烤兔子递过来的瞿不归,叶慕希的眼中弥散开浓浓的笑意,他听见自己用一种温和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说到:“那我烤的这一只就给你吃吧。”

“好啊好啊。”正中下怀的瞿不归笑的两只眼睛都眯成缝了,生怕叶慕希反悔似得快速将两人手中的烤兔子交换了过来,然后迫不及待的就朝着被打上‘阿慕亲自给我烤的’标签的烤兔子身上咬去……

“嘶,哈塔哈塔……”

被烫成大舌头的瞿不归两眼泪汪汪的原地不停的蛙跳,期间依旧不舍得将罪魁祸首也就是那只烤兔子给扔下,反而如获至宝般的抱在怀中,也不在意被油腻污染的衣服。

这可是媳妇亲手为他烤的兔子,就算是哭着也要把它吃完!

见瞿不归被烫的跳啊跳的实在是可怜,叶慕希赶紧将装水的竹筒递了过去。这是今天刚接的山上的泉水,在这个时节的泉水已经有点冰凉感了,足可以缓解一下舌头被烫后的那种麻麻的疼痛感。

只是瞿不归两只手正忙着抱兔子呢哪有地儿接水?见此状况,叶慕希只能倾身往前将竹筒塞子打开后喂到了瞿不归嘴边,然后看着瞿不归心满意足的微微仰头将水喝下。只是……叶慕希满头黑线的开口:“我是让你含在嘴里冰一下被烫到的地方,不是让你直接喝下去。”又不是被呛到,直接喝下去有什么用?

诶?

瞿不归两只眼睛睁大了看叶慕希,其中满满的都是惊讶,原来不是给他喝的是给他含着的啊?是他理解错了意思。可媳妇给他喂水这么幸福的时刻他怎么可能浪费脑子去做思考?自然是媳妇喂了他就喝啊,一切凭本能。

由于姿势原因两人靠的很近,从这个角度看去,叶慕希能够看见瞿不归那双黑漆漆的瞳孔之中倒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清晰的就像是直接映入了对方的心里。这样的认知让叶慕希心跳猛的乱了一个节拍,不可避免的走了神,然后脚下被一颗凸起的石头一绊,整个人就朝着瞿不归扑了过去。

啪。

唇与唇碰撞的声音低不可闻,也因为叶慕希及时收力,才没导致牙齿碰撞的惨烈后果。只是唇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时之间怔愣当场,明明之前和这人更加亲密的多的事情都做了两辈子了,偏偏这个算不上吻得吻依旧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这大概……算得上他主动的第一个吻?

这样想想,自己还真是吝啬的可以。叶慕希垂眸,视线落在了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中,依旧看见了两个小小的清晰的自己,以及那两簇突然燃烧的火苗。火舌猛然窜的高高的,摇曳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急切,仿佛下一秒这股火苗就会从眼睛蔓延开来,最终包裹住两人,将两人一同燃烧,危险而锐不可当。

这种火苗自己并不算陌生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叶慕希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闭上眼伸手抱住了瞿不归:既然连自己都觉得吝啬了,那就变得大方一点吧,毕竟是要一起过几辈子的人呢。

叶慕希的拥抱就像是一个信号,一个愿意将自己交付的信号。这个信号就如同柴油系数浇灌在那簇火苗上,使得火苗轰的一下子变成了火海。瞿不归再也不再逼迫自己去隐忍,双臂一个用力,就将叶慕希抱起,转身压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阿慕……阿慕……”

喘息着叫着叶慕希的名字,瞿不归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重复着这个让他心都颤抖起来的名字,每一声后,滚烫的双唇都会在那具让他疯狂迷恋的身体上落下一个重重的吻。

衣衫渐落,露出了两具赤果的身体在这席天幕地之下紧紧交缠。火光笼罩,拉长的影子落在地面,如同交颈的鸳鸯,抵死缠绵。

翌日,叶慕希是被体内那骤然胀大的东西撑醒。

在荒山野岭胡闹了一晚上的叶慕希此刻还有些疲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尚且没反应过来那种让自己醒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就感到身体一沉视线一暗,整个人都被人正面覆盖住了,然后就被拉着来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晨间运动。

经历过一场运动后,叶慕希整个人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他瞪着某个不懂节制的男人,片刻后,恨恨的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唔……”

肩膀上的那一阵细微的疼痛和温热的触感让瞿不归整个人都僵住了,一个没防备就从唇间溜出了一声短促的呻·吟,这并不是疼的,而是……只要想到那落在肩上的柔软双唇甘甜美好的滋味他就忍不住激动起来,这一激动嘛……

“瞿、不、归!!!”一忍再忍忍无可忍,被压着做了一晚凄凄惨惨的叶慕希终于决定奋起,直接抬腿踹了过去。但他忘了经过一夜折腾,无论是他的腰还是腿都不足以支撑他做出踹人的动作,于是,“啊……”

低低的一声痛呼,腰软腿软浑身都软的叶慕希牵扯到了后面受创最严重的地方,那股酸爽滋味,让他忍不住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麻蛋!要不是因为不耐烦做上面的那些前戏,他一定要让这混蛋也彻底感受一下不知节制的后果!

见叶慕希不舒服,瞿不归也顾不得自己遛着的那只大鸟正处于兴奋状态,赶紧上前扶住了叶慕希,笨拙却小心翼翼的在叶慕希的腰间揉捏按摩,温热的手掌带着浑厚绵长的内力,以纾解叶慕希的不适。

原来被进入的那一方会那么难受吗?瞿不归有些郁郁,因为满足而兴奋的心情也失落了几分。虽然得到了鼓励的瞿不归昨晚无师自通终于和叶慕希结合,但也只是如此了,对于其他方面的常识瞿不归是一问三不知状态,他只是由己及人,想着自己昨晚体味到了人间极乐,那么叶慕希自然也是,所以才会那么胡闹纠缠不休。

哪知道并不是如此,看到叶慕希因为难受而皱着脸,瞿不归也不开心了。他一边帮着叶慕希舒缓,一边暗自想着下次还是自己处在下方——他不舍得让阿慕难受,也不舍得放弃这种和阿慕亲密的美好滋味,那就只能选个既不用让阿慕难受又不用放弃亲密接触的两全之法了。

暗中做好了这个决定的瞿不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在他想来,他和叶慕希两个都是男人,何须分上下?这种事情只要你情我愿两边都得到最大的满足不就行了吗?如果他在下面能够让他的阿慕开心的话,那他心甘情愿。

于是,在当天夜里,以为今夜又会是胡闹的一晚的叶慕希看见将自己剥光后自觉躺在地上舒展开身体一脸娇羞的闭着眼等待自己临幸的瞿不归时,他整个人都是崩溃的。虽然他想过要让瞿不归尝一尝身处下方的滋味,但这也就想想啊,对着人高马大还做小媳妇状的男人,他实在下不去手有木有!!

——一切都是男人的错!谁让他生得如此壮硕让他毫无胃口?凭什么这人次次都是近两米的巨人而他永远一七九身材苗条的不像样?这是犯规!犯规!!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自家媳妇临幸的瞿不归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发现媳妇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半点都没和自己亲密的意思,瞿不归急了:难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还是说……媳妇对自己不满意?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