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庞浩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口,瞪大了眼睛看着产妇和婴儿惨死的场景,婴儿尸体的上的脐带还没有被剪断,连接着母体的下身部位。

特别明显的是,婴儿是无首,并非怪胎,断首处鲜血淋淋,依稀可见断痕,让人触目惊心。

“哇哇哇…”

隔壁不远,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也就是说,隔壁的已经顺产。

“生了,生了,快把这鸡蛋放到…”二叔急匆匆的走过来,话还没说完,看到眼前的场景,打了个冷战,鸡蛋顺着他的手掌滑落,摔到了地面,脸色变得异常惨白,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庞浩忙上前扶住二叔,长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二叔的背。

“我早就叫你第一时间把鸡蛋放到她们身边…准备身后事吧,节哀顺变!”

二叔发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依然苍白,也不知道是被场景吓的,还是侄儿媳妇变成这样而悲伤的。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突然冲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盆热水,看着门口的庞浩和二叔,把手中的水盆丢到一边,热水撒了一地,上前就冲进了房间。

“小凤!”

青年大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上前抓住那个叫小凤的产妇,似乎已经变成尸体了,“救护车来了没有?”

早在之前,村里就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但到山里来的路程太遥远了,加上小马路上随时都会堵车,一堵车就好几个小时……

青年上去抱住小凤的头痛哭,眼泪哗啦哗啦流下,“还有一点脉跳,二叔,快打电话催救护车过来…”

还有一点脉跳?难道是假死状态?

庞浩皱紧了眉头,本想过去查看,但实在不好靠近,“还有脉跳?那你看看她的心脏还有没有跳动,快点!”

庞浩催促道,只要还有微弱的心跳,说明这小凤处于假死状态。

青年贴近胸口听着,“的确还有很微弱的心跳声。”

庞浩点了点头,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掏出几张黄符,找出其中一张锁魂符的符纸,“你过来一下!”

看到黄符,青年似乎有些反感,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救护车估计早已经塞在路上了。

庞浩闭上眼睛,自引燃符,黄符轰然自燃,转眼化成灰,把灰放到青年的手掌上,“把灰放到她的鼻子前,抓住喉咙上的皮肉上拉,让她把符灰吸到体内。”

“这能行吗?”青年质疑的看着庞浩。

“已经没时间了,如果你想她死,就多问几个问题。”庞浩皱紧了眉头说道。

青年没有继续问,转身来到小凤的身旁,按照庞浩的说法,把符纸的灰放到小凤的鼻子跟前,按照动作,果然一下就把符灰吸进去了…

“咳咳…”符灰才消失,小凤的脸色渐渐恢复惨白之色,突然微弱的咳嗽了几声,还没能完全醒过来。

庞浩转身走出了房间,“剩下的事情,就等急救车过来了。”

本来已经死亡的小凤,突然间活过来,二叔连忙转身,“庞先生,那…那这婴儿是怎么回事?”

被叫住的庞浩,转身看着房间里的婴儿尸体,本地的风俗当然是无需质疑的。

但这不单止是冲煞问题,还有另外的原因存在,其中更像是有人从中作梗,不过庞浩也没说什么。

再看看房间里,除了凝重的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小小的阴气,不过在山区,有阴气也正常。

就算不按照风俗办事,也不至于导致这样诡异的事发生。

又看看小凤的肚子,阴气不是在肚子传来的,这还得到房间查看才能清楚,“还是等急救车过来再说吧!”

二叔点了点头,庞浩也没有多说什么,小凤已经被救过来了。

“究竟是不是生了个怪胎?”村民们还在质问接生婆。

可是接生婆却怎么也不肯说,似乎那是她这辈子接生之中最恐怖的一件事了。

庞浩走出房间,带着冯贵到一边去了,毕竟在这里,他只认识冯贵。

“浩哥,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冯贵小声问道,门口被二叔守着,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

庞浩深吸了口气,“还是打胎惹的祸,这是你的堂嫂吧?被一只儿鬼作弄了!”

冯贵倒吸了口凉气,差点没被吓坐地上,“浩哥,你可别骗我,这生孩子跟打胎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儿鬼也要破投胎的,一胎打掉,这种小鬼,很纯真,没有怨气。”

“第二胎就不同了,因为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打掉,为什么母亲不要它。”

“第三胎,这简直就是恶灵,带着很沉重的怨气,对投胎已经没有了任何期望,对母亲也失去了任何的希望,所以就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来!”庞浩解释道,“不过说多了你也不懂!”

冯贵听得一愣一愣的,“我懂,这个我听懂了,就是儿鬼投胎,被打胎的次数多了,就会有那什么…怨气,对吧?”

没过多久,这才看到急救车过来,当医生们发现这种惊骇之事,差点就不愿带回医院。

青年跟着救护车走了,剩下二叔站在门口,脸上略显愁容。

“唉,这家子也真可怜,我那两个堂哥父母不在了,二婶去年也没了,就剩下二叔!”冯贵叹气说道。

听着的确是挺可怜的,庞浩拍了拍冯贵的肩膀,“有些事不要光看表面,我觉得,这跟他们家的各种事物有关,比如这一次难产,就算生出来了,也只是一个无首的婴儿。”

“什么?”冯贵听到是无首婴儿,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更加惨白,嘴巴张得老大,“你刚才说…”

“嘘!”庞浩连忙捂住冯贵的嘴巴,道“你个嗨老,能不能别那么大声?”

冯贵努力的咽了咽唾沫,此时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无首婴儿,光是想象就已经……

再一次回到房间里,床上的婴儿也不见了,似乎是被一声带走了,为了能查清楚这件事,还得带过去化验,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空荡荡的房间内,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同在一个客厅内的另一个房间,房门紧闭。

发生这样的事,二叔通知那顺产的一家子不要出门,甚至不要开门。

一人给了一个红包,把接生婆和帮忙的妇女送走了,还吩咐他们不要乱传这件事。

“庞先生,您看出婴儿是怎么回事了吗?”二叔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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