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视线懒懒,落在陆千羊身上,宋辞沉声,“作为她的经纪人,你还不够格,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会换掉你。”
“是。”

陆千羊得令,很条件反射地遵宋大人的命了。这该死的条件反射,丫的,她怂什么?怂什么?!阮江西才是她的老板,再怂就是蠢!

“她睡着了。”嗓音寒烈,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宋辞言简意赅,“不要再来打扰她。”

“是!”

该死的条件反射!陆千羊捶胸顿足,恨不得一掌拍自己嘴巴。

“你们可以出去了。”

还是一秒都没有迟疑,陆千羊立正站好:“是!”就差鞠躬敬礼了好吗?

又是这该死的条件反射!麻蛋!

咔哒,门被关上。陆千羊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叫你怂!叫你怂!”陆千羊一脸受挫,苦着脸看笑出了声的关琳,“这气场,真的吓死宝宝了,宋塘主果然和江西家里那只胖狗不是一个品种。”

“宋少刚才是不是说江西在里面睡觉?”

“睡觉?!”陆千羊顿时瞪大了眼珠子。睡觉这个词,简直包罗万象,但是,绝对大部分含义是带颜色的。回头瞪着宋少那位特助,“你老板对我家江西做什么了?”

秦江不敢苟同:“你可能误会什么了,确切的来说,是阮小姐对我老板做了什么。”

陆千羊想了想,竟无言以对了,她家艺人貌似是想潜宋少来着。陆千羊抬头笑着跟秦江打哈哈:“哎呦,都是一家人,计较什么,不用分这么清了。”

秦江很无语,直接走人,不想和阮江西这个无赖经纪人在这扯淡。

关琳似懂非懂:“千羊,宋少和江西之间,江西是不是来真的?”

陆千羊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我不敢确定,但是,”又往门上紧贴了几分,“我觉得宋少好像是来真的。”

关琳笑,她的想法倒是和陆千羊大相径庭,但觉得是阮江西好像来真的了。

“滚!”门里边突然扔出来一个字。

陆千羊立即条件反射:“是!”简直拿出了站军姿的风采。

关琳笑她,陆千羊决定尿遁。哎,她在宋辞跟前,都快怂得根深蒂固了。

晚上十一点,于景致接到了秦江的电话,本以为是宋辞出了状况,竟不想,她要诊治的病人是个女人,一个躺在宋辞床上的女人。十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宋辞的家里出现女人,并不是非常美,昏睡着,却依旧看得出来女人容貌气质清雅。

“她怎么样?”

宋辞守在床边,似乎很担心,眉头从于景致进屋到现在都不曾松开。

宋辞所表现出来的急切,都让于景致觉得不可思议。

于景致取下听诊器:“摄入少量的迷幻药,睡久一点就没事。”拿出笔来开了张单子,“等她明天醒来喝点药就没什么事了。”

宋辞接过单子,直接交给秦江:“送于医生回去。”又命令他,“明天之前把药送过来。”吩咐完,就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深睡的女人。

于景致并没有立刻离开,似真似假的语气,带了些试探的口吻:“这么多年来,除了我这个主治医生,第一次有女人能进你宋少的家门,看来网上的传闻也不全是空Xue来风。”

宋辞并没有回头,视线自然没有从床上的女人身上移开:“医院很闲?”

她挑眉:“怎么说?”

宋辞缓缓吐了四个字:“多管闲事。”

于景致失笑:“我只是好奇。”走近了几步,微微打量了一眼床上并非十分貌美的女人,抬头,便见宋辞眸光痴缠地看着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错开一分。

“不要对我的私事好奇。”宋辞眸光微冷,对上于景致的眼。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宋辞视线没有一点温度,于景致错开他的眼,不想望进一潭冰冷。

“你只是我的主治医生。”冷漠间,宋辞还带了警告的意味。

真是位不通情达理的患者。于景致显得很无可奈何:“我们认识十年了,不是青梅竹马,也算世交好友,宋辞,你撇得太干脆了。”

宋辞纠正:“我们认识七十二小时而已。”

于景致继续纠正:“是许多许多个七十二小时。”十年,多少个七十二小时,数都数不清了。

“我不记得。”宋辞完全不通情理,冷硬如斯。

于景致耸耸肩,不与争辩:“我承认,我是个庸医,这么多年也没让你多记住我一点。”抬手,指了指床上睡着的女人,“那她有什么不同吗?七十二小时之后,你应该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古墨般的眸瞬间冷却了所有温度,嗓音像沐了冰雪,宋辞只说:“送客。”

他恼羞成怒,是在气什么?

于景致也不生气,无谓地扯扯嘴角:“看来我多话了。”

“于医生,是回医院还是回家?”秦江直接开门,逐客的意思显而易见。

于景致这才收回一直落在宋辞身上的视线,对秦江回了句‘医院’,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了一句:“我走了,别忘了周日的定期检查。”

宋辞不曾转眸,越发出神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下了二楼,于景致像是开玩笑:“他来真格的吗?”

秦江话说三分:“于医生,我只是宋少的助理,哪里敢揣测宋少的私事。”

于景致笑着打趣:“难怪宋辞这么多年都没有辞了你,嘴巴真严。”

秦江还是端出平时应付客人的那一套太极拳:“于医生谬赞了,是我眼拙,真看不出端倪来。”

于景致挑眉反问:“是吗?”

秦江笑而不答,只问:“于医生,以你专业的眼光,你觉得宋少的解离Xing失忆会不会也有特例。”他想了想,加上一句,“比如阮小姐。”

于景致沉默了许久:“天知道,看来我白学了这么多年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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