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李纯光回到了大将军府内,后天便是君前比试,一般人的思维这个时候是争分夺秒,修炼元力,锻炼武功。
但是李纯光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懂得一张一弛。这个时候就算临时抱佛脚,又能修炼出多少元力?不如放空思想,充分休息,以达到养精蓄锐的目的。

于是,李纯光在当夜睡了一个大懒觉,次日醒来后什么事情也不做,只是命了春儿搬来躺椅,在院子内晒太阳。

春儿倒是对于自家少爷的懒惰非常的不满,数次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最终都是以李纯光揉着她的头发,搞得她发髻乱糟糟而告终。

春儿捂着乱糟糟的头发气鼓鼓的离开,而李纯光则发出了开心的大笑声。李纯光越来越发现,自己喜欢现在的生活,习惯了身边这个可爱的小萝莉。

李纯光以为这种生活会持续到第二天清晨,君前比试。不过,当晚却发生了一件李纯光没有想到的事情。

卧室内,李纯光正躺在床上,百般无聊。忽然春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先对李纯光行礼后,紧张道:“少爷,大将军找您。”

“李天堑?!”李纯光眉头一抖,有些意外。三个月,他穿越来整整三个月,却从未见过李天堑一眼,而大将军府对外宣称李天堑是闭关修炼。

想不到这临战之前,李天堑却要见他。

要是按照李纯光的性子,他是懒得去见李天堑的,毕竟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但是毕竟对方是名义上的父亲,想了想,李纯光笑着从床上起身,并安抚情绪有点紧张的春儿道:“安啦,大将军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我的。”

“嗯嗯。”春儿不住的点着头,但是眸中还是流露出担心之色,小模样贴心坏了。李纯光心里边无比受用,又忍不住伸出手来将她的发髻弄的乱糟糟的。

在一声愉快的大笑声中,李纯光大步往门外走去。卧室外,立着一个侍卫,见了李纯光后恭敬行礼,然后在前引路,带着李纯光到达了大将军府内一处偏厅外。

侍卫留在了偏厅外,而李纯光则走了进去。偏厅内的布置十分的简约,北方立着一张朝南的椅子,两侧放着四张椅子。

厅内点着蜡烛,不太明亮,但是照明足矣。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北方位置上,这个男子与李风霜,李纯光有几分相像,身形健壮,一双眸子尤其明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威严气度。

不用猜测,这应该便是李天堑了,安阳国的大将军,万年侯,李氏的族长。

“父亲!”李纯光上前几步,对着李天堑行礼口称父亲,但却丝毫没有敬意。对于万岁魔头来说,叫上这一句父亲,已经是给了这具身体面子了。

李天堑也感觉到了这一点,眉头一皱,却没有开口呵斥。他以为李纯光是心中怨愤。这也难怪,就算是李风霜再天赋出众,再与丞相陈龙且的女儿眉来眼去,若是没有他这个大将军的默认,这一场君前比试,永远也不可能会发生。

没他同意,丞相怎么可能插手大将军府的家事。

丞相是霸道,但大将军也不是吃素的。李天堑相信这一点李纯光是明白的,所以猜测李纯光心中怨愤。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天堑看着面前俊秀的儿子,眸中叹息之色浓郁。他本很喜欢这个儿子,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

但是奈何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从这个儿子的身上,李天堑又想起了自己的原配夫人,何等的聪明贤惠,他何等的喜欢。

但是他毕竟是一家之主,一族之长,李氏万年侯的爵位,不能落在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的手中,因为这个纨绔子弟会败了李氏。

想到这里,李天堑心中的愧疚叹息便散去了,只剩下了冷漠,铁石心肠。他伸出右手,往左手的袖子内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张折子。

“拿去看看。”李天堑说道。

“喔。”李纯光不知道李天堑在卖什么关子,却又无所谓,随意的喔了一声,上前拿过折子。

李天堑冷漠的看着,他对于这个儿子已经彻底死心了。

李纯光打开了折子,仔细一看,却露出了一抹笑容,在李天堑冷漠的眸光下,将这折子给咔嚓咔嚓的撕成了粉碎,李纯光昂起头来说道:“我绝不会妥协,也不会输。”

折子上的内容,是李天堑向皇帝请求,册封李纯光为一等镇国将军,这不是官职,而是爵位。

换句话来说,李天堑是打算提前剥夺李纯光的继承权,给一个闲散的小爵位,让李纯光滚蛋去乡下,过着富家翁的生活。

李天堑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个儿子会撒泼打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没想到是这样一副傲气的模样。

与此同时,怒意与好笑在李天堑心中浮现,他轻蔑的看了一眼李纯光,说道:“就凭你?生元三重的修为,也敢狂妄自大的认为自己不会输?要知道你那兄长三个月前就已经有生元六重的修为,三个月之后,他会如何强大?”

说道这里,李天堑用施舍的口吻说道:“现在你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诚恳的向我道歉,我看在你死去的母亲的面上,还是会向皇帝请求封你为一等镇国将军,然后给你万亩田产,给你富足的下半生。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

李天堑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李纯光,他是为了李家面子,君前比斗那天李纯光一定会败的很难看,不管是李风霜胜的如何风光,都掩盖不了李氏内斗的事实。

李天堑思前想后,给予李纯光一定的回报,让他滚蛋。

其实这也不怪李天堑,毕竟李纯光现在表现出来的修为只有生元三重,左看右看他都不可能会赢。

李纯光的回答是伸出右脚重重的踩了踩地上的纸屑,然后粗鲁的吐了一口唾沫,冲着李天堑竖起了一根中指。

“就算冲你这份态度,我也要说一个干字。”然后,李纯光拍拍屁股,转身走了。哥不跟你墨迹了,没意思。

“我真是生了一个无比愚蠢的儿子。”李天堑冷漠的看着,仿佛是看着一个做戏的猴子,心中古井无波,因为他已经生不起气来了。

放弃吧,这个无比愚蠢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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