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皇驾崩到新皇登基再到皇上皇后大婚,公户青河和公户止变相被困在姑城接近一年余,年底大雪,大不戎河有几处除冰面未及时破除,九梁军队顺利轻松通过冰面横渡河水,攻陷南柯。姑国大军退至并州,南柯沦陷。廷内朝野一片哗然。
一年前,南柯一战大胜,青河军以十万对九梁三十万,以少胜多,打击了九梁的先谴军队,没想到时隔一年而已,九梁再举冒犯。

代政公王命公户青河立即前往南柯,不可耽误。

钟离将军终于等到机会了!他让弓箭手在埋伏在城关,只要公户青河一出现,将他伏杀不二,先杀后奏!埋伏了一天,等到天黑不见公户青河踪迹,到一更时姑城十里亭外有线人回报说,已看见青河王与三名侍卫快马离开,接着止王与恒大人的马也离开了,前后相隔不到半时辰,两位王一个往西,一个往南地离开了。

钟离将军勃然大怒,徒手杀了前来报信的人,屋内血肉四溅,钟离健在一旁一声不敢吭。

他们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四方均部兵严查,一只老鼠都逃不出去,他们究竟是怎么离开的?!

郝将军将女儿的闺房落锁,便离开了。

姑娘在一条船上醒来,看周围景色与姑城迥异,看来她已经飘离了姑城,船上放了一些盘缠和一套衣服,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止王带离姑城的,她还在厨房帮忙,突然就被人敲晕,醒来便在这里。

她自由了!可是她该去哪里呢?本来茫然的她想起止王曾交代她的事情,于是收好迷茫的心情,撑着船往恒远老家,并州的地方驶去。

郝箱回到了老仙,厨房一天到晚都是炊烟袅袅。院子后边的竹林依旧苍翠,潭水依旧无痕。

四臭接到消息便在门口等了,一见她的影子便如迎接远归的故人一般激动地飞奔过去,却见只有她一人,身后无端的身影,还没开口问,郝箱一见到他,眼泪扑簌簌地掉:“它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极北地。

白茫茫大雪地与天地同一色。

五河白衣白发和天地色融为一体。她面前有一块冰雕,里边冰着一个人,一丝不挂。

透过厚厚的玲珑剔透的冰面隐隐约约可以分清里边的人的轮廓。五河就站在冰雕面前,一直看着冰雕眼眨也不眨。

这人还活着。受着腐蚀透骨的寒冷,那冷一点点侵入它的五脏它的骨髓,从外表看,它嘴唇乌紫,双颊发黑,全身皮肤冻得皲裂,不知是不是坏死了。

五河歪着脑袋打量公户端,道:“刚刚我下了一趟人间,才知道两年过去了,你冻了两年感觉如何?”

冰块里的人安静如同死去。

五河继续道:“两年你也长了不少,真是个俊小伙,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变成女的会更好看,你妥协吧。”

回答她的是安静。

五河觉得空虚无聊,刚开始她把它仍在雪地里看着它如何一点点结冰还蛮有意思的,端起初还会或骂她或逃跑,现在一动不动的一点都没意思。五河抬手把冰击碎,“砰”地一声巨响,冰雕碎裂,端直挺摔倒在冰渣里,它身体赤裸僵硬,曾经挨鞭子的伤痕两年都未愈合,伤痕累累,端犹不觉。

五河想到另一种好玩的东西,勾角一笑,将端拖了回去。

“知道我下人间发现什么好玩东西吗?”五河哈哈笑,“我一件一件告诉你。”

“微生常流不愧是我的徒弟呀,他叛离老仙不当仙人了,跑去了打仗。你的常流师兄默许我这么对你的,将你变成女的是大家的心愿,比如说你的父亲,比如说公户青河。”

五河将它体内的金针抽出来,端痛得一抖,无法有更多动作。“这根针是常流埋进去的,有这东西,你走到哪他都知道,现在皇位上的分明不是真正的公户端,他们几个心知肚明却装聋作哑地不说,哎呀。”五河捂住自己的嘴,表情浮夸道,“我刚刚说了什么我怎么能这样呢,我应该没有说漏嘴说你爷爷死了的事吧!”五河伸手去摇公户端,“我刚刚有没有说你爷爷死了,没说吧,哎呀,原来是现在才说漏,该死该死!你爷爷死前不好受!”

端闭紧眼睛,咬牙切齿,如果它能动,现在就想掐死五河这神经病。

五河见它五官终于动了动,开心极了,继续道:“让你变成女的是你哥的意思,他怕你当上皇帝呢,你这么不听哥哥的话就不好了。瞧,现在就有一个冒牌公户端当上了吧,咦,那冒牌货哪来的呢?哈哈哈,有意思!是我弄出来的,公户青河还是被我摆了一道。”

“我跟你说吧,那个公户端跟我一样,是个爱玩的人,我还将你的过去打包成记忆送给它,我拭目以待姑国会怎么被它玩弄呢!”

“先杀钟离将军,再杀公户永河,再杀你老娘引公户青河进宫,最后杀公户青河,哈哈,它是我做出来的,它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哈哈哈!”

“你、、活、该、、、没人、、喜欢、、、”

五河笑眯眯道:“没关系,这不还有你陪着嘛。”

“如果你不变成女的,你长得这么俊,不如就从了我,做我男宠,反正姑国也容不下你公户端了。”说完,手摸上它的未着寸缕的身体。她的手比冰还要冷,端心里想躲,可是动不了。

虽公户端摆不了一丝表情,可是它轻微耸动的眉毛仿佛在咬牙切齿。

手指从它的脚踝一直摸到它的脸,五河将它脸掰正,再从五官一路亲到脚。

五河笑道:“就这样,每天来一遍,哦?不喜欢,那来两遍好了。”

五河灵光一闪,心生一计,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哈哈大笑,道:“端凤凰,我想到一个好玩的主意,到时你可能求着我把你变成一个女的,哈哈哈”在无边无际的苦冷和狂笑声中,公户端神志渐渐坠入空白,无关时空无关时间,在无限中徜徉,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忽然失重,以为会重重摔在某处,却在最后如深夜一片雪花般,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五河看着消失得公户端,微笑道:“好好玩啊,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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