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一会儿,江烬雪终于和君鸾辰两人从断墙后面走出,江烬雪的面色倒是淡然,可君鸾辰的脸色却有点儿黑,众人不约而同突然意识到,恐怕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好事未成……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薛智林觉得,展现自己身为世家长孙临危不乱的机会到了,向前几步一拱手道:“两位前辈,既然这秘境中已不再有凶险,那我们也就不好再劳烦前辈照应,谢过前辈救命大恩,就此拜别,我们也想去历练一番。”

可这一番话落,不仅引得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江烬雪和君鸾辰看向他的目光,都如针扎刀剐一般。

不是说好了什么都不知道么?如果没有偷听到两人的谈话,那是怎么知道这秘境中已无凶险?

好在江烬雪真是生怕君鸾辰起了杀心,杀人灭口之后,在这秘境中还有十天,除了勾&引她就没别的事了,赶忙打了个圆场道:“你们要去历练也好,不过这一境乃是善界,恐怕封印有邪兵邪兽,多加小心,见见世面就好,切勿招惹。”

“多谢前辈指点!”众人极其干脆利落的一拱手,三三两两犹如逃命一般,几乎眨眼间各显神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天光净土中的嫩草疯长极快,也就半天功夫,幽幽嫩草已长到及膝高。

“你如果确定没大有影响的话,我们去找找白莫?”江烬雪信誓旦旦道,他们并非无所事事,找白莫才是正事!

君鸾辰百无聊赖瞥了她一眼,那脸上无所顾虑写满了欲求不满,“如果影响大呢?”

“那你无非是不愿起床,就在这睡着吧,我自己去找,反正我是个佛修,邪兵法宝也不会赖上我。”江烬雪煞有介事道。

她相信,如果天光净土排斥妖修,那绝不是仅仅让妖修不愿起床那么简单,可君鸾辰自己说的,眼看着他就在这耍赖……她有的是办法,专治各种耍赖。

…………

事实证明,抱大&腿有爽的时候,也会有不爽的时候。

江烬雪本着想找白莫,但也是想多见识见识所谓的秘境,那之前一境的邪物,又一&夜之间嫩草丛生,甚至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小灵兽,偶有跃动在草丛中,这在现实也足是件离奇的事,恐怕只有在秘境中能见得到。

君鸾辰告诉她,所谓三重天,乃是进入这秘境中不知是谁的造化开启的,本只有一个秘境,却在完全突破了之后,秘境又未到关闭的时日,三重天便应机缘而生。

三重天,一邪,一善,一中,乃是哪怕进入秘境千百次也难得遇见一次的机缘,偏偏江烬雪第一次进入秘境就遇上了。

也就是说……

江烬雪有点儿跃跃欲试,“如果说我们能拔除这一境中封印的至邪之器,那么接下来,就会有中性的秘境再度出现?”

君鸾辰略点头,“但我不觉得你缺法宝。”

话是这么说没错,江烬雪手中根本算不上有几件法宝,但要说缺……身边有个财大气粗的妖修,信誓旦旦说等到了垠云界,一应法宝都可以给她。

这就是抱大&腿不爽的地方,毕竟只是出现在兰赦界的秘境,这里面最极品的法宝,在君鸾辰眼里都不屑一顾。

而且,她还本着见识一番的,可这一路上所出现的玄机几乎刚刚冒头,就被君鸾辰一掌拍灭了,连同玄机也连同可能出现的法宝,瞬间都变成了渣渣,她只见识到了……一片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灰烬。

这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玩!

“你手下留情行不行?我知道你很厉害,总也让我先看看是什么东西……”

“你用不着。”君鸾辰说着,一边走,一边又突然猛的挥手,一道气浪似从天而降,瞬间将一棵不知什么时候长成的大树,瞬间碾成了一地碎柴。

江烬雪觉得,君鸾辰估计还是哪里拧住了,要说在幽冥古道的时候,他不愿带她探索秘境,是不想让她拿到佛修的法器,不想让她走上佛修之路,可在这天光净土中,他的反应……仍旧说不出哪里古怪。

其实,君鸾辰自己也不知道,这三重天,到底是应了谁的造化开启的,是他还是江烬雪?

如果说幽冥古道出现在兰赦界,是为了成全江烬雪踏上佛修之路,那这天光净土呢?

难道说天意诡谲,势必要在这个时候让江烬雪醒悟,他们两人虽都来自中性界面,可她本该是善界的佛修,而他……本该是邪界的妖修?

不过,这一点他如今倒也并不刻意忌惮,江烬雪聪明归聪明,但她对大道的参悟,还远没有到正邪之分的地步,甚至他有所挑明,天道视妖修为邪,她也没有什么顿悟的反应。

他在意的只是……天意明显居心叵测,他君鸾辰要的女人,竟就这样入了局。

然而,江烬雪确实没想过什么正邪之分,她如今还只分外无奈的瞥眼再瞥眼,她能不能期待君鸾辰再虚弱一点儿?别这么大显神威行不行?那些所谓至邪的法宝他是不想要啊,难道让她看一眼都不行?

突然,天边耸立的一棵大树上,闪过了一道白色的人影,但说是闪过,又很像从树梢上坠下来的,掉进草丛中就不见了。

“快追!”江烬雪赶忙喊了一声。

君鸾辰带着江烬雪飞身一闪,可分毫无差落在方才白莫坠地的地方,却没看到半个人影,只不过,那绿茵茵的草地上,还残留着一片血迹,星星点点的又延伸去了别处。

江烬雪细看了看那些血迹,显然,白莫伤得不轻,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伤口竟然还没愈合。

她看向君鸾辰,说了句,“白莫应该伤的不轻,血应该也流了不少。”

君鸾辰眼眸微冷,“你是怪我险些杀了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烬雪矢口否认,“我只是觉得……你的原形,应该也是兽类?”

君鸾辰看着她,似犹豫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警惕道:“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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