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想要创造一门功法,一门只给自己的功法。
一门即使世界不同,也能修炼的功法!

但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创造一门武侠世界里来说算得上是神功秘籍的武功,宗师都是最低的要求,更何况是创造一门可以跨越世界修炼的功法呢?

那已经不能算得上是武术,可以说触及到了仙侠的范畴,很有可能就算是仙侠里也是特殊的存在。

为了这个心底里最奢侈的野望,苏玄需要武功秘籍,需要许许多多的武功秘籍,而其中,魔教十神功就占了很大的比例。

“天魔无相,万妙无方,上天入地,惟我独尊。”

十神功?好大的口气。

他做出亲自加入魔教的决定不仅仅是想要让自己从身到心的强大起来,有些时候,恰恰是这些没多大玄妙力量的世界才能更好地体现人心的易变和叵测,也有几分是为了魔教里的武功。

在他看来,所有的武功都可以作为参考,为了自己心目中的功法做奠基。

这是他们仅有的价值。

也是它们的荣耀。

而古龙的世界武功重意不重形,首重精神造诣,比起其他世界踏踏实实地比内力比招式来说,恰恰好是苏玄所需要的!

这个想法真正出现在苏玄脑子里时,却是在他得到《怜花宝鉴》没多久。

《怜花宝鉴》确实是王怜花花费一番心血所著,上面不但有他的武功心法,也记载着他的下毒术,易容术,苗人放虫,波斯传来的摄心术……

但如果真要说是他倾尽心思所写,那还真不一定,毕竟现在的王怜花还处于巅峰,而知识总是随着时间的沉淀才越酿越深,虽然上面记载的那些已经足够普通人学个几辈子了。

你不能不承认天才的可怕,尤其是那些极度努力的天才,再加上取之无节的资源,这才造就了如今的怜花公子。

李寻欢毫无疑问,也是这样一个天才。

而苏玄总会有诸多的野望,在现世时他就乐于幻想,但到了这个世界,他就更加肆无忌惮,并毫不犹豫地加诸于行动。

既然王怜花可以,为什么我苏玄不可以?

与之相比,就连小李飞刀所缺少的那一部分精髓,都可以说是在这创造的过程中顺手可以解决的事。

这件事太重要,重要到他必须把人手完完全全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也许那七人对王怜花确实是忠心耿耿,那一番作态也只是对下一任主宰者的试探,也许他们他们只是在新任主宰者面前表现自己的价值……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根本就没把这擅自上门来的无知小儿放在眼里,觉着没有了王怜花,珍贵的自由已经向着他们招手。

但这其实毫无区别。

因为从始至终,苏玄都只准备留下一个人。

留下一个被摄心术影响了思维的人。

一个只认苏玄为主人、为神明的人。

一个哪怕王怜花使出同样的手段都只能使之沦为白痴的……信徒。

一次又一次不留痕迹地施加影响,这种思想只会在那个人心里越发深刻。

而这只是因为苏玄现在太弱!弱到必须要出飞刀才能解决他们!

但飞刀是李寻欢的武器。

李寻欢可以是烂好人、圣母心,但他不能和现在这张脸扯上丝毫的关系。

因为剧情没有写,人物会走形。

小黄球其实没有说太多的要求,所谓的福利世界,就是靠你自己摸索,把所有的猜想,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回去后,它才会告诉你,你犯得错误。

所以他是小黄球,不是主神。它容许你犯错,但要你改正。

如果是经历了几个世界,人数堆加起来的围攻再不能伤他分毫,霹雳堂成吨的炸药再不能破他的防,由能力造就的自信让他无虑任何人的背叛……那时,他才可以,在收到王怜花给出的令牌第一时间便吞下炮弹上的糖衣,以力强推,横扫一切。

但现在,他需要的是谨慎。

持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进事。

入夜,天上无月,翻滚着浓重的云。

没有星光,也没有灯光。

古代的夜晚黑暗地令人心惊。

苏玄穿着天枢送过来的青衣,提着那把当日绞断了银丝的锻钢剑,步履悠然,从容地敲响了街角一间宅院门上的铜环。

“吱呀——”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缝里晕黄色的灯光泻出,一张歪瓜裂枣的丑陋脸窥视着不速之客。

苏玄收拢着自己的袖口,让这接引者能够更好地看到袖里内衬处的莹莹幽光。

门被打开,留出可供一人通行的缺口。在苏玄闪身进来后,接引者才轻轻关上门,一言不发地带路。

苏玄也就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他带上了王怜花送的那张面具,俊美到秀丽的脸上一片寒霜。

既然不用扮演李寻欢,他也尝试着表露出自己一部分的真实。

而这份真实,远比南极的冰山更冷,远比深冬的雪花更寒。

但他的冷漠又不全然是种孤高寂寞,它带着些许奇特的倦意,像是厌倦了尘世的仙神,一种无情的倦怠。

其实,相比较于飞刀,苏玄个人更喜欢的是剑。

曾经在他的少年时期,他最崇拜的武侠人物,便是剑神西门吹雪。

而他比起屡屡受挫的飞刀,剑法上反而一反常态地没有受到任何的挫折。

可他还是把所有的精神与心力都放到了飞刀上。

因为他是李寻欢。

但现在他并不是,他只是苏玄。

所以他握住了剑。

展露出了苏玄的傲慢。

苏玄跟随着领路人,来到宅院的园子里。

园子里一片枯叶败草,但石桌旁坐着一位仪表整洁的道人,就衬出了几分出尘气。

这道人穿着锦绸道袍,头发挽成道士髻,斜插着根碧玉簪,杏黄色的腰带上,也斜插着根晶莹圆润的玉箫。

他自饮自乐,面色红润,不像是武林中人,倒像是酒兴大发的诗人,几乎让人以为下一刻就会邀月吟诗。

可今晚没有月。

但天上却掉下了位月宫仙子。

这月宫仙子娇娇怯怯,温温柔柔,害羞地悄悄看了一眼苏玄,细若蚊吟般问道:“这……这里不是鬼屋么?你们……你们都是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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