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声痛哼。
“呀!”一声惊呼。

在郁欢错愕惊呼的一瞬间,她腰上的力量被移开,接着落入一具有些熟悉的清凉胸怀。

转眼一看——

高子齐有些狼狈地捂着下巴,身体踉跄了下,失去平衡地后退了好几步,惊散了旁边几对跳舞的男女。

舞池这边瞬时安静了下来,那几对男女观察了一番,有些交头接耳地议论。

郁欢抬眼望着男人的侧颜,冷俊有型的侧脸坚毅凌厉,黑眸深冷中交杂着一抹火光,眉宇间隐有一丝戾气。

“你打人?”郁欢讶异出声,因为靠在男人的胸怀,她能很轻易地感觉到男人身上因愤怒而贲张的肌肉,有一瞬间让她觉得男人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出击撕毁猎物……

郁欢被自己大脑里一瞬间掠过这样的想法吓到了,柔荑轻轻拍扶着男人的肩背,像是在替一头猛兽捋毛,安抚他的怒火。

任培勋冷眸半眯,低首看着怀中的女人,语气冷厉:“打不得?”

“……打人终归不好。”女人的口气很像是训一个顽劣不懂事的小男孩,温柔中夹带一些无奈。

任培勋薄唇一抿,眸中怒气尽显,他倏地放开女人的腰,转身大步离开。

那背影,似乎都透出一股冷冽强悍的怒火!

“嗳——”郁欢轻呼一声,还没从男人突然愤怒离开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就看到一边站着的女人。

沐清的脸色有些苍白,眸光注视着郁欢,唇角却带着一丝恍惚的笑意。

郁欢略微蹙眉,刚才因为任培勋的遮挡,她没看到这个女人,现在看她对自己这样一笑,她顿时觉得心底有些凉意。

“你很奇怪他会打人。”沐清开口了,声音低柔婉转,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这是她们之间第一次说话,有点奇怪,或者说诡异。

没有互相介绍,没有寒暄客套,没必要做那些。她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从一开始她们就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

郁欢淡定地凝视眼前的女人,她说话的语气令她生疑,“会打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听言,沐清的笑容更加明亮,意味不明地道:“不一定……”

郁欢蹙眉,不打算与这女人再说下去,她现在满心想着怎么去安抚那个显然被她惹怒的男人。

“小欢!”被打的高子齐已经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郁欢的手臂,脸色很阴沉,“你要去干什么?他打了我!”

郁欢坚定地挣脱他,“我不觉得有必要说抱歉!”

说完,她转身离开。

……

一路担忧地小跑着离开了会场,郁欢两眼四下张望,刚才明明就看到他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

正在寻找的目光倏地一停,眸光锁定了前方不远处的酒店门口的大廊柱。

那里,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微微斜靠在廊柱上,右手指中夹着一支点燃的烟,那星星之火明灭似幻,映射出男人隐在暗色中的身影如梦似幻。

目光向上一抬,撞入男人深沉晦暗的眸子。

郁欢慢慢走近,唇角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美眸流转,放低姿态,“对不起!”

男人望着她的目光深邃幽冷,薄唇紧抿,不发一言。

郁欢有些无奈地扬眉,扯扯男人的衣袖,模样娇俏地依偎过去,撒娇低哝:“对不起啦!是我不好,你打人也是为了我好,是我不识好歹……别气了好不好?”

小小的头颅轻轻地蹭着男人的肩怀,双手缠抱住男人的腰,似一只像主人慵懒撒娇的猫儿般,艳丽迷人的小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容。

男人身体微怔,黑眸一闭,掩去所有的情绪。再睁开时,眸中带着一丝无奈,轻“嗯”了声,掐灭了手中快要燃尽的烟。

听到他不带情绪的哼声,郁欢估计他的火应该已经消了,立场很坚定地重申一遍:“不过,打人确实不对!”

这句话,让男人刚浇熄的怒火再次点燃!

“啊!”任培勋大手用力一搂纤腰,榨出女人一声娇吟的痛呼!

“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了!”郁欢低声咕哝,紧紧缠住男人的腰。心底却在翻白眼——真是一个爱生气又小气的男人!

任培勋什么话都没有说,望着怀中的女人,眸光沉晦复杂。

……

这算是生气吵架了吗?

郁欢侧眸望着身边专注开车的男人,他的侧脸依旧冷峻,透着疏离和冷淡,冷硬的唇线紧抿,全身似笼罩在极地的寒冰里。

自从他们从宴会中离开,他们之间这种沉闷的气氛就一直在持续。郁欢知道是自己说的那句话让这个男人生气了,可是她都道歉了,而且也主动示好了,最主要的是,她感觉的出来这男人虽然气归气,却没有真的置她不管,临走时还牵着她的手,一副体贴入微的样子。

既然这样,为什么她还是感觉到男人与平时有所不同?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郁欢蹙眉凝思,直到车子停下,她才恍然回神。

下了车,郁欢望着车内没动的男人,她俯下身,凑近打开的车窗问:“你不上去么?”

任培勋望着女人期盼的目光,眸光一眯。

最终,他沉默地打开车门,两人一起上了楼。

等郁欢洗好澡出来,看到男人站在客厅的阳台上,目视着窗外。灯光下,男人的背影高大而挺拔,透着深浓的冷冽之意。

纤瘦洁白的手臂绕着男人的腰圈抱起来,郁欢的脸轻轻柔蹭着男人的后背。

“还在生气呢?”

任培勋转过身,抬起女人的下颚,沉冷湛亮的黑眸直视着女人的眸底。

良久,低声一叹:“你说的对,打人确实不对!”

郁欢被男人严肃而认真的表情逗笑,水润美眸盈盈闪亮,“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哎呀,我就是那样一说,不要放在心上了。”

“……嗯。”任培勋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轻应一声。

“你去洗澡吧。今天好累,我先去睡了。”郁欢伸手掩下一个呵欠,略显疲态地回了房间。

等任培勋洗完澡出来,床上的女人已经睡了,均匀的呼吸声浅浅传来。

他掀开被子,占去了一半床的位置。

突然,本以为睡着的女人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缠抱住他的腰,美眸依旧紧闭,绯红的樱唇却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你没睡?”他微讶拧眉,伸手拉起女人的手臂,像是要确认。

郁欢睁开双眼,好笑地望着他,“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

任培勋修长的眉梢一扬,语气凉凉地:“今春电影节上的最佳女主角?!”

郁欢装傻地嘿嘿一笑,偎进男人的胸怀,很厚颜地道:“小意思啦,别这样说嘛,人家看你一晚上都板着脸,这是免费给你表演以博君一笑……来,笑一个给我看看。”

“……”满额黑线下拉。

“不要这样嘛,好歹人家辛苦演出的耶……”继续撩逗。

“……晚安!”男人拉下被子,翻身躺下,拒绝当“猴”。

望着男人负气的背部,郁欢唇角的笑容更加灿烂,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低低地凑近男人的耳边,吐气如兰,“老公……”

一声酥媚入骨的轻唤,激的男人浑身一僵,耳根和脖子,被女人轻柔的呼吸吹拂出一层层麻痒的感觉,顿时犹如火烧般灼热起来。

望着男人的耳朵根明显变红了,郁欢却没有停止——这,还远远不够!

她伸出一只手,慢慢从后面抚上男人的前胸,隔着睡衣,轻撩慢挑,水媚明眸中闪过一丝可恶的戏笑。

“老公……今天我们领证了耶……”

柔软娇躯更加偎近了些,顽皮的脚趾搭在男人的小腿肚上,顺着那微弯的曲线轻慢撩动……鼻间闻着男人身上清冽干爽的好闻气味,艳丽的唇角笑意愈发可恶顽劣。

“……”男人不动如山,毫无反应。

“所以……今晚应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还装!就不信你听到这句还没反应!

果然,男人的背脊微微僵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其他动作。

郁欢有些气怒!美眸微微一眯,勾起一抹荡人心脾的媚笑——

原本撩拨顽劣的心思有了细微的改变……

她就不信了,这男人真的能一直无动于衷!

柔滑的小手撩开男人的衣摆,五指平摊而开,掌心下触到的是男人结实而又清凉的肌肤,上下来回一游走,一声极轻微的吸气声传来!

郁欢的手抑制不住地抖,心脏犹如擂鼓般砰砰乱跳,唇边的笑意却加深了些,不安份的小手大胆地有向下移动的趋势……

刚来到男人的腰侧,倏地,男人的大手一把按住了她的小手,下一秒,她“啊”的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男人已经翻过身,狠狠地压着她无法动弹。

“你想干什么?”男人冷着脸,目光如炬地盯着身下一脸娇笑的女人。

郁欢露出羞答答的面孔,美眸中流光溢彩,说出口的话却让男人一噎。

“洞房啊!”

任培勋眸光眯成一条细缝,修长入鬓的眉梢轻轻一挑,“想洞房?”

郁欢作势娇羞地垂下眼,“哎呀,你……这让人家多不好意思!”

“你会不好意思?”

“怎么不会?好歹我也是一个女人,总是有矜持的嘛……今天咱俩领证,这好好的**时刻,身边放着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你都不为所动,其实……你不知道这很伤一个女人的自尊心耶……所以我只好主动点喽……”嬉笑的俏脸上明艳如花,透着一抹勾人心魄的诱惑。

男人静默了几秒——

“这是你说的!”

俯下身,狠狠地吻上了那撩拨了他很久,他很早就想吻上的红唇……

“唔……”郁欢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心底却笑开了花。

就说嘛!哪个男人被这样撩拨之下还能没反应?!除非他性无能或者真的是性趣异同!

火热的唇舌纠缠在一起,激吻,逐渐加深……

任培勋冷冽霸道的舌强占着女人口腔内的每一处空间,几乎夺去了女人的呼吸!

郁欢抛去矜持和羞涩,怯怯地主动探出舌,与之共舞,纠缠,奏出缠腻的滋味……

任培勋因为女人主动的举动而浑身一震,眸光深深一暗,身体瞬间升温,火热难耐。

稍稍放开红唇,任培勋的薄唇移到了女人的后颈,耳根……允吻缠腻,激起女人阵阵酥媚入骨的娇哼,晕红带媚的脸颊诱人欲滴,水亮柔媚的眸子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男人……

任培勋一阵心驰游荡,胸口似被什么东西填满。掌下女人娇软的身躯,曲线玲珑有致,滑腻白瓷般的肌肤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一一吻上女人的肌肤,脖颈,耳际,下巴……逐渐向下移去,留下一串串红艳粉嫩的草莓……

郁欢的身体忍不住地轻颤,喉咙干涩的难以出声,媚丽的眸子染上一层迷离的色彩。

“老公……”一声娇喘,含嗔带媚。

任培勋一个激灵,深黑的眸子炽热灼人,狂烈地注视着她,低吼一声:“妖精!”

“呵呵……”郁欢失笑出声,媚眼如丝,“如果……我是妖精,那你是什么?”

“……你话太多了!”任培勋眉一挑,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吻的她大脑无法思考,吻的她喘息不止,吻的她意乱,情迷。

纠纠缠缠中,不知是谁的手,轻挑开两人之间阻碍的衣衫……

郁欢的身体几乎软的不成样子,如幻媚眸迷离地望着男人俊帅的脸,望着那深黑瞳眸中一簇燃烧的火苗,身体顿时觉得被灼热的厉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心跳乱了,呼吸急促,绵软的身体空虚难忍,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紧紧圈抱着男人的腰,小手无意识地在摩挲,唇角荡着情动的浅笑。

男人狂热缠腻的吻一路顺着女人的颈脖向下,所到之处掀起阵阵颤怵,女人娇媚的吟声,妩媚迷人的嫣红双颊,在在刺激着他,身体不由得更加紧绷,急促而又生疏地想要获得更多,更多……

郁欢感觉到男人的生涩,唇边的笑意更加深浓,水漾明眸闪过一丝促狭,“真的是第一次?”

“闭嘴!”任培勋不悦地拧眉,望着女人嘴角可恶的笑意,他的脸色黑了黑,大手抚摸的更加用力,引来女人一阵颤抖的呢喃。

“你轻点!”郁欢略带不满地抗议,黛眉微拧,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含嗔带怨的样子在男人的眼中更加妩媚,让他情难自控……

“慢点……嗳,你别……啊!”

一声失控的痛呼,郁欢难受地闭上眼,黛眉深深拧紧,十指不自知地深陷男人的腰肉,忍受着身体上的那股被撕裂的彻痛感!

“你……”任培勋彻底震住了!僵硬的身体忘了所有的反应,冷眸中是不敢置信的惊愕!

即使他从未有过女人,也知道刚才的一切代表什么……

“你……你不是……有女儿?”他呐呐的不知怎么说,生平第一次张口结舌,不知所云。

郁欢等着那阵痛感缓缓过去了一下,这才睁开媚眸,溢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乐乐不是我生的……”

任培勋顿时如遭雷劈,“你……怎么不早说?!”

该死的!她竟然……竟然是……处女!

“我有叫你轻点……”

“我哪知道是那个意思!”任培勋咬牙狂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这女人简直欠打!

“喂,我们要一直这样讨论这些么?如果你想继续讨论也可以,麻烦你先放开我可以么?真的……好痛!”黛眉依旧拧着,苦笑的脸色微有些苍白,望着他的神色却透着浅浅的温柔。

任培勋喉咙一紧,眼神危险一眯,“这是你自找的!现在……晚了!”

口中说着冷冽无情的话语,再次俯下的唇却温情无限地吻上了女人有些苍白的唇色,动作轻柔的似化成了水,绷紧的身体牢牢禁锢着女人,彼此密合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

从震撼,到惊讶,到最后,心头竟涌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狂喜……眼眶似蒙上了一层什么东西,他盯着身下迷乱情动的女人,冰冷的内心深处似被融化了一般,深深动容!

任培勋的动作不敢太过,一方面自己也很生疏,再发现只有他一动,女人的眉就蹙的更深,更加只能“轻举”不敢“妄动”……

就这样厮磨了一会,终于,郁欢受不了了——

“你‘老汉推车’呢?”

任培勋动作微顿,脑海中自动闪现某个画面。然后,黑眸危险地一眯,他挑高眉,薄唇邪恶一笑,“不满意?”

“哈、哈、哈!我、很、满、意!”一字一顿,顺便伸手打了一个呵欠,表示她快睡着了。

原本想温柔一点的任培勋,在听到女人这挑衅十足的话后,眸光一闪,理智早已灰飞烟灭,一心只想让这女人乖乖臣服!

漫漫长夜,一切,只是开始……

------题外话------

哈哈,偶低调地路过…。

ps:老汉推车出自昨天中午某无良作者家的那口子之口,其中意境,请自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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