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影视歌红星郁欢小姐,想必你也认识的吧?——郁欢小姐,这位是我的好友和商业伙伴,仲天集团总经理任培勋。”
随着Franck先生的一句介绍,郁欢的目光转向他身侧的那道高大身影。

任培勋神色冷峻,淡淡地点头示意,眸光望向郁欢,淡漠如陌生人,“你好,郁欢小姐。”

郁欢唇角的笑容有些僵滞,她很快回神,红唇轻绽,笑容娇艳如花,“你好,任先生。”

“呵呵,任,这次能够请她当我们广告的代言人,气质外形都很符合对不对?”Franck先生显然很高兴,笑容满面,使得原本就温文尔雅的他更具有一股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

“确实如此。”任培勋淡淡应道,冷漠的眸子轻轻扫了一眼郁欢,透着莫测光芒。

这时,本在一边与Franck夫人说话的那个陌生男人突然一脸笑意地对着郁欢道:“原来你是明星?”

郁欢始终注视着任培勋的脸色,此时见这男人一味的对自己纠缠不休,真想翻脸赶人,无奈这是公众场所,她还是明星身份,不可能那么任性妄为,只能虚以微笑,冷淡地点点头。

陌生男人一手托着腮,蓝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我听说中国明星很多整容的,你这么漂亮的脸蛋也是整出来的么?——不过,就算是整的,也相当诱人……”

“亨利!你该适可而止!”Franck先生突然厉声打断了陌生男人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和冷肃。

郁欢气的心中直颤,对于这样的传闻和调戏她也不止一次听过了,以前她听了虽然气愤恼怒,但不至于反击。可是今天她就是异常的生气,尤其是注意到任培勋黑冷的眸子微微一黯时,她灿然一笑,反击的话语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很抱歉,先生您的火眼金睛似乎出了问题。”

郁欢的言下之意是说那位叫亨利的男人眼睛有病,可是因为亨利毕竟对中文的理解有限,他并没听懂“火眼金睛”是什么意思,只听到郁欢说了“抱歉”,还以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当下一脸惊讶似的邪笑:“哦,原来你真的是人造美女……”

郁欢却不愿再与他多说什么,歉然地对Franck先生道:“非常抱歉,Franck先生,我有点不舒服,请允许我先离开。”

看的出来Franck先生也对亨利很无奈,略微歉意地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对郁欢小姐照顾不周。——任,可以请你帮我送送郁欢小姐么?”

Franck先生转而对身边的任培勋说道,一脸请求。

任培勋看了一眼郁欢,最终点点头,“好的。”

那位叫亨利的男人显然听懂了这些话,急的用法语和Franck先生说着什么,语气急促,脸色明显不高兴。

Franck先生皱起眉,略微不耐地跟他用法语说着什么。

郁欢懒得理会,笑着看了一眼任培勋,两人不约而同地一道走出了宴会厅。

来到别墅外面的庭院,隔断了宴会厅那里的热闹,这里宁静幽凉,一阵凉风吹来,微有些冷。

郁欢搓搓手臂,笑着看向身边的男人:“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遇到你,这是不是就叫‘他乡遇故知’?”

任培勋冷硬的唇角微微一扯,“是吧。”

郁欢觉得有点冷场,这男人怎么一脸冷沉的吓人,以前就算他冷漠疏离,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她第六感觉这男人心里有事。

挑了挑眉,郁欢也没多问,转而道:“我经纪人不知去哪了,你方便送我回酒店么?”

任培勋点点头,并未开口,沉黑的眸子暗光闪动。

直到两人上了车,他系好安全带,才冷声开口:“酒店地址?”

郁欢说了一个地址,一只手臂架在敞开的车窗沿,手指内曲撑着螓首,明媚黑亮的眸子淡笑地打量着驾车的男人。

黑色的车影行驶在巴黎的街道上,过往的街灯斜斜映衬出男人深刻的冷峻侧脸。

半晌,沉寂的车厢内传来郁欢似朋友般的低问:“你来法国做什么?工作?”

任培勋淡道:“谈一个投资项目。”

郁欢点点头,“哦”了一声。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任培勋虽然目不斜视地专注开车,但是女人那道强烈的注视他想忽视太难。

这是两人自那天早上分开之后第一次相见,没想到却是在异国的一个宴会上,不得不说,这境遇很巧。

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进入宴会厅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一时眼花了,当他再看时,只见那女人的身边出现一个蓝眼金发的男人,而且显然是一脸的调笑。

不知为何,那时候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烦躁,这女人非要每次都和男人纠缠不休么?

这让他想到这几天以来,尤其是每到晚上的时候,当他经过房间的那组沙发,就会不自觉地想到那晚发生的那个吻,每每想起都令他心中升起一丝烦躁。

可是见这女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还在这异国他乡与男人周旋调笑,他就觉得对这个女人来说,也许那样的吻根本是家常便饭,再想到当时那女人高超的接吻技巧……

任培勋眸光不禁暗了几分,脚下的油门踩的飞快。

“嗨,我可不想客死异乡!”郁欢被这突然加快的速度吓的脸色一白,不由得开玩笑道。

任培勋冷漠的眼斜睨她一眼,张口道:“红颜薄命,祸水千年,你没那么早死的。”

“……”郁欢眨巴眨巴大眼睛,她有没有听错?这男人刚才说什么?

潋滟红唇轻轻弯起,她无耻地笑道:“我能把这当作你‘祝我长命千岁’的意思么?”

任培勋原本满腹的烦躁,因为她这一句话竟瞬间消散,薄冷的唇不自觉地轻轻勾起,黑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随便你。”他冷声道。

“哈哈哈……”郁欢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出声,她发觉这男人真的很好玩,闷骚的可怕。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遇到这男人时,不管她的心情怎么样都会变得很好,而逗他,调笑他,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因为她这一笑,车内的气氛也轻松了些,两人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沉默。也许是因为在异国他乡,见到“故知”不自觉都会表现的亲切些。

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和琐事,大多数都是郁欢说,任培勋听,气氛倒也融洽。

感觉没过多久车子停到了酒店门口。

郁欢在下车前问道:“你这次在法国准备呆多久?”

任培勋皱眉凝思一下,“具体没定,大约一星期左右。”

郁欢点点头,“跟我差不多,说不定我们还能一道回国呢。”

任培勋没说话,黑眸幽深地看着她。

郁欢被他看的突然有些涩然,笑笑地拉开安全带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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