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隐在暗处的影子,微不可见的一怔,却很快消失不见。
靳明月没有得到回答,往他隐身的地方看去,已经没了身影,只好再叫他的名字,“秦时?秦时?你怎么不说话?”

秦时未曾回答,靳明月抬脚往那边挪了两步,“你在哪儿啊?我虽然没有经历刮过死后的那个世界,不过,我在书上看,人死了都是要投生的,秦时,你作为一只鬼,强留人间是有什么执念吗?是因为爱吗?爱生忧,忧生怖,长此以往,那你看着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因为迟迟等不到你,而选择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更痛苦的。”

秦时在暗处复杂的扫了她一眼,意味甚浓,只是如今的靳明月不曾发觉,就算发觉了也不会理解。

靳明月将先前秦时在的地方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他的影子,一颗心再度跳起来,“喂,秦时?你在哪儿?你怎么不说话?你走了?喂,你别走啊,你走了我还啪!”

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靳明月自己都怔了怔,从小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靳明月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起许多体力活,这让她养成了只报喜不报忧的习惯,很多不愿意的,不想的,害怕的,都因家中的二老而客服,这样的示弱还是第一次。

耳房的边缘处传来一声叹息,靳明月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我也不是想管你的事情,就是……嘿嘿,有那么一丢丢好奇,我跟你说,你不许走啊,你把我弄到这上上世纪才会有的地方,我真的很害怕!你不会把我丢在这儿不管吧?”

靳明月觉得自己这样挺无耻的,一方面想尽办法的想要摆脱秦时,一方面又死死的扒着人家,渴求那赖以生存的安全感。

秦时什么也没说,靳明月没有过去把他拉回来,秦时也没有再躲起来。

靳明月看着摇晃的火苗,心里期盼着,渴望着,这对蜡烛能早点燃尽,而秦时静静的看着那碗已经被享用过的饭菜,摸了摸才重新焕发光泽的长发,嘴角再次溢出一声叹息。

第二天靳明月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而她的身上,竟然又换了一套衣服,颜色未变,款式也相似,若不是她仔细都看不出来。

想到这房间里唯一能给自己换衣服的人,靳明月的心里有点怪怪的!

他分明可以给她把衣服放好,她醒来自己换就行了啊。

叹了口气,靳明月想找找昨天自己换下来的那件,却发现没有了,只是床头上那套喜服仍然放在那里。

鬼使神差般,她捧了起来,小心而仔细的触碰上面繁复的花纹,心里有些怔忪。

这是她的嫁衣啊。

竟然就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跟人拜了堂,洞了房,若是让奶奶知道,恐怕要气的在坟里跳出来了!

等下了床,靳明月从床上下来,第一时间去看那两只燃烧了一夜,让靳明月崩溃的是,那对蜡烛也才燃烧了一个指节的高度,长此以往,她深深的怀疑这对蜡烛能燃烧上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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