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霆钧倚着墙壁,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手里的zippo火机被他时不时的撬开,又合上。
屋内的打砸声夹杂着痛呼,离他越来越近。

“咔——”

门板被人从里推开,肥头大耳的心理医生用手帕捂着泊泊流血的额头,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

“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萧霆钧低头轻笑出声,然后望向不远处的助理,“我要的是华夏最顶级的心理医生,你给我找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垃圾?废物?”

他竖起食指,对着助理点了点,“我再给你两天时间,这事儿解决不了,那我就解决你。”

“是,总裁。”

高助理抹着冷汗,转身一溜烟的蹿下了楼梯。

萧霆钧走进屋内,抬脚踢开地板上的花瓶碎片,“都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乖?”

“如果你肯和以前一样听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他说着,抬头望向对面的欧式沙发,微微勾唇叫了一声,“好弟弟。”

萧虑衡浓密的睫毛颤抖着,消瘦苍凉的面庞依旧不改往日精致,相反的,更加让人心疼。

“她在哪?”

即便是被他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萧虑衡心里唯一的念想还是乔以舒。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死了。”

萧霆钧偶尔不太待见萧虑衡这第二个人格,因为每次看见他,就好像在面对着真正的自己。

而这种感觉,委实太差。

“不会的。”

萧虑衡的唇瓣有些干涩,连带着声音都异常沙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没了阿舒,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呢?”

他歪着脑袋,露出了迄今为止最灿烂的一个笑容,可是却让人毛骨悚然。

萧霆钧留着乔以舒,不止是为了要挟他,也是为了要挟段崇凛。

他自始至终不喜欢身边的人事物,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外。

即便对方是他最好的兄弟,也是一样。

“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傻子,就连台词也说的差不多。”

他这句话颇有所指。

萧虑衡清楚,他是在讲段崇凛。

“你说这世上没有东西是属于我的,那你又拥有什么呢?其实我们没有差别,只是你不敢承认罢了。”

萧虑衡的手腕猛地朝前一挣,手铐中央起到衔接所用的铁链,倏然断裂。

鲜血侵染了他白净的手掌,顺着指尖啪嗒啪嗒的滴落。

“你不是害怕我夺了这具身体的主动权……”

“而是怕我有了阿舒,从此地狱里只剩下你一个人煎熬着,对吧?”

“你就是这样,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给你陪葬。”

萧霆钧的双拳攥的咯咯作响,他的小臂上隐约暴起几根隐忍的痕迹。

萧虑衡把流血的手腕举到嘴边,伸出舌尖,犹如妖精般-舔-了-舔,“你拦不住我的。”

他瑰色的唇瓣上沾染着些许赤红,简直妖媚的要命。

这些凌厉的直戳人肺腑的话语,本不该是从他这第二人格的嘴里讲出来的。

萧霆钧转瞬间换上了另外一副嘴脸,轻佻,浮躁,“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让你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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