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非常真挚,锁定住乔以舒便不再挪开,就像是沉沉的潭水,几乎要把她溺毙似得,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乔以舒壮着胆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格子手帕,去帮他擦拭左手上的血迹,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只是异于常人的冰凉。

见少年出乎意料的乖巧,乔以舒松了口气,当即吩咐道:“还不快去把人扶起来送到医院。”

“哎哎哎,好!”

拥挤的走廊一下子空了许多,乔以舒却愈发有些心慌,她骨碌着眼珠,甚至不敢去和他对视:“你也跟我去趟医务室做做检查吧。”

少年没吭声,乔以舒也不敢动弹,两个人就像是退化到了幼稚园水平的孩子般,在玩你不动我不动的木头人小游戏。

“好。”

他沙哑的声音就响在她的头顶,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也好过不讲话嘛。

乔以舒点点头,赶紧拉住他的手腕,亦步亦趋的朝着医务室走去。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铺了白被单的床,一张办公桌,和一个上了锁的柜子。

“你先在这坐着,千万别动。”

少年坐在凳子上,而她的双手正按住他的肩膀,微微的用着力。

过了半晌,乔以舒这才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很好。”

崭新的病例就放在抽屉里,乔以舒翻了翻纸张,快速阅览了一遍。

原来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叫做萧虑衡,染上的毒品是现在市面上最难戒的G089。

那是一种从国外被偷渡进来的新型致幻剂,因为价格高昂普通人接触不到,所以一般只流通在生活糜烂的富二代富三代的腐败圈子里。

乔以舒把文件放回原处,随后打开药箱,取出了一瓶碘伏,还有一卷干净的纱布,她用棉签沾着碘伏,一点点的涂擦在萧虑衡破皮红肿的手指关节上。

因为怕他疼,她还俯下身去在他的伤患地吹了吹风,“还有哪伤了没?”

萧虑衡低垂着眼眸,默默然撸起了自己的袖管。

“嘶……”

那小臂上,肉眼可见的,密密麻麻的扎了成片的针眼,如果不是清楚这毒品是通过注射形式进行的,乔以舒还真会以为他其实是被容嬷嬷虐待了。

可与此同时,乔以舒脑子里忽然蹿出一个想法:“你是被强迫染毒的吗?”

萧虑衡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乔以舒说道:“应该报警才对。”

念及此处,乔以舒又想了,她瞎操心什么的?人家进门的时候那么大排场,要真是被迫的,恐怕早就把对方处理干净了,还用等着她来提醒报警不报警的?

气氛有些尴尬,乔以舒假意咳嗽了两声,“那什么,你累吗?需不需要休息?”

萧虑衡漆黑的眼眸里弥漫着一股死气,让乔以舒看的有些心惊,脑海中不自觉的又回想起他刚才那副六亲不认的模样。

简直是恐怖的要人命。

他的胳膊倏地环抱住了她的腰肢,随着距离拉近,他的侧脸也贴上了她的腹部,像是在汲取她的温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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