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孔青武就离开了。
这人一走,乌管事就跪地求饶道:“楚老板,您说的我都照做了,您什么时候能放了我的家人?”

楚连庄嘴角一扬:“陆堂主,连夜送乌管事一家离开。”

“是!”陆展鹏说着就将乌管事带了出去。

这一次,楚连庄就是要借着孔青武的手,给秦漠一点颜色。

其实,楚连庄很清楚,整件事并不是秦漠策划的,而是乌管事自己搞出来的。

为了把宝石卖出好价钱,他将赤练明珠说成佛家圣物,本就是个宣传的手段。

本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谁知这真的佛门赤练珠竟被寻了出来。

想着最多是退货赔钱,却没料到楚连庄却是个惹不起的主。

被毒打了一顿不说,还让他陷害他人。

被逼无奈,乌管事只能低头服软与楚连庄合作,演了今晚这出戏。

而秦府那边,丝毫未察觉异常,这府中上下都在为乞巧节做准备。

这七夕乞巧是建兴城里一年一度的盛会,城中百姓从七月初一就开始置办乞巧的物品,乞巧市上是车水马龙、人流如潮。

女孩子在家中会用自己的方式乞巧,像是投针乞巧、瓜果乞巧,在闹市的穿针楼还有专门的穿针乞巧。

这不,一大早,沈玉就跑到秦漠的软塌前,将他唤醒:“相公、相公,您快醒醒!快看看我的喜蛛是不是结巧了?”

今年是沈玉过的第一个乞巧节,自然格外兴奋。

这几日,秦漠一直忙于应酬,夜里喝了不少酒,这会,人还有些晕晕乎乎。

一睁眼看到沈玉,他是撑着头坐起了身:“玉儿,你这一大早的,嚷嚷什么呢?”

沈玉立即把自己的锦盒递了过去:“您快看看,我的小蜘蛛有没有给我结巧?”

说着就把盒子打开,就看到蜘蛛网将整个盒口布得是密密麻麻。

“你这是什么乞巧啊?”秦漠蹙了蹙眉。

“我这是喜蛛乞巧。南宫翎说了,这个乞巧方式,虽不盛行,但却古老灵验特别适合我。”沈玉颇为得意地回道。

这么一说,秦漠倒是有些印象,是笑着回道:“还是南宫翎有办法。”

“那我这个到底行不行啊?”沈玉摇晃着秦漠的胳膊。

秦漠则点点头:“这喜蛛得巧呢,是以结网的疏密来看得巧的多寡。你这蜘蛛网结得这么密,自然得巧,恭喜你,是个好兆头!”

“真的?”沈玉一喜,“昨晚,我房中有不少婢女都抓了喜蛛,我这就去跟她们比比。”

看了眼秦漠,沈玉是催促道:“相公,您赶紧起床,我还要出去玩呢。”

“知道了!你先过去等我,我这就起身!”秦漠说着是迅速起身。

穿戴整齐,他就将软榻上的被褥都收进了衣橱,这才与沈玉一起,坐到了大床上。

“行了,叫下人们进来伺候吧!”

“嗯。”沈玉笑了笑,就冲着门外喊道:“婉婉,进来吧!”

此时,雅筑小院早已忙碌起来,庭院的石桌上都摆满了瓜果以示乞巧。

由于过节,府中的所有婢女都可放假一天,自行去街上逛逛。

因此,大家早早将手中的活交待好,就准备出府凑凑热闹。

“翎儿,你可要与我们一同出去么?”

这会,秀云带着几位婢女就准备出门。

南宫翎则摇摇头:“不了,晚些时候我陪娘出府走走,你们玩得开心点。”

“那好吧!”秀云笑了笑,就领了大伙走了。

南宫翎又稍稍收拾了下院子,正忙着,秦漠就带着无名过来了。

看到秦漠,南宫翎就拿了个苹果走上前来:“少爷,吃个苹果吧!这可是应了巧的,祝您万事顺意,平平安安!”

看到苹果,秦漠并没有接,而是拿起南宫翎的手,就照着苹果咬了一口。

“嗯,不错!”吃完,秦漠就向无名吩咐道:“跟我进屋吧!”

啊?就吃一口!

见秦漠都走了,南宫翎拿着他吃剩的苹果,竟不知如何是好。

总不能浪费吧?!

南宫翎咬了咬唇,决定把它吃咯。

一口下去,真甜啊!

这一幕,正巧被秦漠看到,心里还挺高兴的。

见秦漠心情大好,无名一进屋,就直奔正事。

“少爷,您让我查五年前的事,有了新进展。之前,南宫家破产我们曾调查过,是因为南宫鹤赌石输了钱,导致店铺的资金链大量断裂。那时,他名下的所有的绸缎庄几乎都在负债。而这次,我花了些功夫找到了绸缎庄东城区的掌柜,据他所说,南宫家的账目其实早就出现问题。南宫鹤一直都是拆东墙补西墙,表面看着光鲜亮丽,里面却已是千疮百孔!他把所有能抵押的资产都抵押给了钱庄,但最后还是筹不到钱,而他最后跑去赌石,很可能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选择的孤注一掷!”

“什么?!早就出现了问题?早到什么时候!”秦漠眉心一皱。

“可能比秦家出事还要早!听闻是一次采购失误,造成了货源的堆积和资金的大量流失。”

听到这,秦漠的眸子便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家出事时,南宫家的生意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不错!如果是那样,当年的南宫家就是自身难保。他们选择与秦家退婚,依附更有实力的朱家,虽不近人情,但也是无奈之举。”无名分析道。

“无奈?!”秦漠苦涩一笑。

难道,这就是南宫翎想要跟他说的五年前的事?

南宫翎在自家生意和两人感情之间,选择了前者,即使迫于无奈,秦漠也高兴不起来。

当年为了让他接受退婚,南宫翎在他最伤痛的时候给他写了封恩断义绝的信。

就连一丝情义都不讲,一心只想与他划清界限,即使是今日想起,秦漠依旧觉得心如刀割。

他实在不明,自己在南宫翎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秦漠轻叹了口气:“行了无名,我知道了,这次辛苦你了!”

无名一走,秦漠又陷入了深思。

其实,秦漠也不是没想过,南宫翎在那时或许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而现在的结果,与他当年想的也差不多,无非是家族生意,名誉利益。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是他太过苛刻了么?

也不知,南宫翎在写那封信时,内心可有过一丝挣扎。

一时间,秦漠的心变得很乱。

他一整天都待在书房,直到日落,沈玉前来找他:“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出门?”

“出门?”被沈玉突然一问,秦漠还有些发楞。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