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漠此番一掷千金为的就是南宫翎。
那桩生意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只是看着南宫翎这般开心,又忍不出想逗逗她。

现在,他对南宫翎真是越发没了办法。

想当初,他带着满腔的恨意来到建兴城,还想着要给南宫家一个教训。

可谁知南宫家竟早已落败,南宫鹤突发疾病去世,南宫翎也因毁容没能嫁入朱家。

看着南宫翎在城郊的凄惨景象,秦漠真的什么恨都提不起来,甚至还偷偷帮过她。

那日,她撕心裂肺地跪在地上祈求他,他就下定决心要将她一辈子绑在身边。

现在,南宫翎来府上都有大半年了,秦漠对她的感情也越发不受控了。

很快,刺绣大赛就在众人的期待中拉开帷幕。

第一日初赛,考的是裁剪和针法,属于基本功的考核,南宫翎轻松过关。

第二日复赛,考的是绢绣,是最常用的六种舞衣绣图,需要在规定时间完成,优胜者晋级。

舞衣的绣图虽繁复讲究,但南宫翎还是游刃有余,足足提前了半柱香就已完成。

闲来无事,南宫翎还四下看了看,她发现纪嫣然也已绣完。

她的绣图,色彩艳丽甚是夺人眼球,用色大胆精准,一直是纪嫣然刺绣的特点。

而其他人也陆续进入收尾工作。

时间一到,考官们就下来一一审视。

这次的主考官是宫中司制坊的齐掌制,她为人严肃,不苟言笑,看过的作品,大多只给予简单的回复。

“通过。”

“淘汰。”

直到看到纪嫣然的绣图,她才停下来多说了两句:“你的绣图不仅绣工精细,色彩还亮眼,每副图都根据内容的不同选取了不同的色调,不错!”说着就递给了纪嫣然一块晋级的手牌。

“谢谢掌制大人。”纪嫣然大喜,是得意地看了眼南宫翎。

只是远远看着,纪嫣然就觉得自己赢了,因为南宫翎的绣图色彩单调,与她的根本没法比。

当齐掌制来到南宫翎的身前时,也同样停住了脚步:“你的六种绣图,明显分成了两大色调,可是有意而为之?”

南宫翎点点头:“不错,其实这六种绣图,来自不同的六种舞艺。像这火焰红日常用于剑舞,浮云胡腾常用于胡旋舞,青霄云莲则用于柘枝舞,此为键舞,都是刚劲有力的舞曲,所以民女在色调上选取了气势恢弘的暖色调。而湖畔杨柳、轻松绿水、春莺蹄鸣则是来自绿腰、凉州这样的软舞,在色调上民女选取轻柔的浅色调。因此,根据舞风的不同,民女将绣图也分成了两类。”

齐掌制不觉意外:“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绣娘居然还懂舞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很好!”说着就将晋级手牌递了上去。

“谢谢掌制大人!”南宫翎喜出望外。

而身后的纪嫣然却甚是失望,很明显,齐掌制似乎对南宫翎更加青睐。

虽南宫翎早已落魄,但她毕竟是大户出身,学识自然要比纪嫣然多,这让纪嫣然更加的担忧。

复赛结束,仅十来名绣娘进入下一轮,而最后的决赛则定在三日后,具体规则会在赛前张贴在宫门前的公告栏里。

回到府,南宫翎就在房中绣制草图,一直绣到深夜。

门却被忽的打开,南宫翎一抬眼,竟是秦漠:“少爷,您怎么来了?”

“还在为决赛的事做准备?”秦漠四下看了看,就随口问道。

“嗯!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自然要全力以赴,我可不想被你卖到蛮荒之地。”南宫翎说着眨巴着眼。

虽然,自打回府南宫翎就没闲着,但此刻她还是跟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

秦漠则摇摇头:“不过是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早点休息吧!”

南宫翎点点头,心里却是一喜,原来只是一句玩笑话。

此时,纪嫣然却去了楚府,这会正向楚连庄汇报此次比赛的情况。

这玲珑绣坊明面上是纪嫣然在打理,但真正的老板却是楚连庄。

这会,纪嫣然正在房中向楚连庄诉苦呢。

“这南宫翎实在不好应付,此番她也进了决赛,我要夺魁胜算可就不那么大了。若接不下这朝廷生意,我们绣坊的损失可就大了。楚老板,我这玲珑绣坊您也是有份的,您就想想办法嘛?!”

楚连庄则戳了戳纪嫣然的额头:“你呀!一个落魄小姐都比不过,居然还好意思到我这抱怨?”

纪嫣然则撒娇道:“楚老板,我这不就是担心嘛!再说了,她现在代表的可是秦家,这秦家若是出了风头,您也不高兴吧!”说着是眉心一挑。

这么一说,楚连庄倒是扬起了嘴角:“那?你想如何啊?”

“不如您想点办法,让那南宫翎去不了决赛?!”纪嫣然心生一计。

“一个丫头倒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楚连庄说着眼神就在纪嫣然的身上打转:“就不知,你要如何谢我啊?”

纪嫣然却轻轻将楚连庄推开,娇羞一笑:“昨日我新缝制了件肚兜,绣的是春水图,楚老板可想看看?!”

楚连庄眼一沉,轻声吞咽:“那是自然!”

就看那纪嫣然缓缓起身,将身上的衣裳褪去……

比赛的头一天,宫门前的公告栏贴出了赛制。

决赛的绣图并没有具体规定,而是由选手自由发挥,赛时为半天,地点照旧。

大赛会提供统一的绸缎和针线,当然若选手有特殊要求可以自行准备材料。

觉得跟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南宫翎看完公告就打准备打倒回府。

可刚拐入小巷,却突然被一个麻袋罩住。

“救命啊!”南宫翎惊慌大叫,却被“碰”的一声打晕在地。

等南宫翎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四周一片漆黑。

她不断地拍打墙壁试图呼救,却始终无人回应。

南宫翎意识到,她被人劫持了。

可就她这种身份,绑她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明日的决赛,南宫翎不觉一惊。

青沐堂

一位戴帽男子向陆展鹏哈腰回报:“堂主,那小娘们我给抓来了,您看如何处理啊?”

陆展鹏则扔了个钱袋过去:“这是给你的赏钱,下去吧!”

“谢堂主!”戴帽男兴高采烈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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