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一通话尾音落下瞬间就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他们当时就纷纷投来了视线,司迎脑袋埋得更低,放在桌子上的小手悄悄移到了桌下拽了一下池灼耀的衣袖:“还有两节课就下课了,回家再说吧。”
她压着声音说。

池灼耀冷哼一声,但终究也还是没再说什么。

傍晚放学以后,池灼耀拉着司迎就直奔着商业街最火爆的五星级餐厅,定了一个套房,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坐了进去。拿过菜单两人点好了菜,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对视着。

司迎拿过一边的玻璃杯子抿了口热水。

池灼耀启唇说:“你转来四班,韩辰也肯定不会停止追问原因的,你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嘛。”

“还没有。”把玻璃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她面无表情回应。

“心情不好?”池灼耀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没否认嗯一声。池灼耀站起来拿过已经被她喝了一大半热水的杯子,随即又端起来热水壶给她续上满满当当的一整杯,移到了司迎的身前。他坐回到了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互相摩挲着,她宛若鹰尖锐的视线停留

在司迎白净的脸上:“因为那个女记者的事情?”

司迎错开目光:“对。”对于她今天难得把自己心里所想所在意的事情这么丝毫没有隐瞒的告诉他的这种举动,池灼耀十分的愉悦。恍然间,他忽然就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存在这隔阂,司迎把他融入到了她自己生活当中,他们

两个人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五名服务员,把手里端着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池灼耀回了神,他们放好了饭菜后继而都出去了。

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几个菜,他转眸又看向了司迎,伸出手拿起来她面前的瓷碗盛了一碗的米饭夹了一些的鱼肉鸡肉,轻轻地放回到她面前。“吃完饭还想去哪里玩嘛。”接下来他又给自己盛。

司迎拿起筷子,摇摇头:“回家吧。”

然后池灼耀就没再继续话题,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他时不时的偶尔会抬头瞥一眼司迎,瞧他阴郁着一张脸,他心里暗戳戳地思考着什么……

过了会儿都吃饱饭后,两人一同出了餐厅上了车。司迎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坐好,余角瞥到了池灼耀坐在驾驶座位上操控着车。

她疑惑问:“司机呢,刚刚咱们两个进餐厅的时候,他不是还车里的嘛。”

闻言池灼瞟了一眼后视镜:“先让他提前下班了。”他说着,前方刚好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他果断一拐弯,行驶到了另外一条的小路上。

司迎转头看着被抛弃在车后的那条回家必经之路的路,眉心一蹙,甚是不理解池灼耀的做法:“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打算回家啊?”

“对。”池灼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江城在晚上的时候会出奇的漂亮,这段时间一放学就回家,很久没有看过了。”他打开了音箱,放着轻缓的音乐。

司迎靠着椅背,望着窗外。看着华灯初上的夜晚,霓虹灯萦绕着的漂亮到有些梦幻的高楼大厦。

不得不说,果真是异常漂亮。池灼耀绕着繁华街溜达了一圈又一圈,音乐放了一遍又一遍,没人打破这番安详,有的只是沉默着的相望。到家的时候,司迎已经睡着了。池灼耀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楼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他轻手轻脚地

躺在她身旁,垂眸看着她的睡颜。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好像是悄悄哭过了一场。池灼耀大吸了口气,眼眸中透着心疼。即便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可当看见她的这般可怜巴巴的模样时,心里还是一阵绞痛。每一个人都是脆弱的,尤其是在音乐裹挟着夜晚衬托出周围的喜怒哀乐的时候,人的神经和理智都是最低的界限,稍稍一碰,便会分崩离析。池灼耀特别清楚,司迎在这两天前后夹击的状况下承受着这么

大的谣言讥笑,她是有多委屈。可她偏偏又那么拧,自己明明怕的要死,还非要咬紧嘴唇愣是不吭一声。

倘若要不是今天那个大学才毕业的女记者硬生生的闯进教室被发现,她怕还要继续伪装着她无所谓的保护膜,想着静观其变地让事情自己消失……“司迎啊司迎,我做的这些也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他顺着司迎的面部轮廓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幽深的双目中泛着不可抑制地愧疚。“你在等一等,等到你彻底远离韩辰

也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会结束的。”

在爱情面前,就算是身穿铠甲的勇士,也会被那股子的炽热悄无声息的融化防备,甘之如饴地衣衫薄履孑然一身地跨过刀山火海,重重冰山,冲到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池灼耀也并未能躲过这一俗套。从大小大他花钱如流水,什么东西只要别人喜欢他就没有一点墨迹地直接送给他,直至司迎出现后,她就成了例外,那些嫉妒想要占有强雷的欲望,一点点的侵入他的神经,啃食着他的骨髓,吸食着他的

血液,让他生不如死的仿若傀儡。“司迎我这一辈子是不是栽在你手里了啊。”他呢喃,苦笑了声。“想我堂堂的池家大少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结果非掉在你这个小刺猬上下不去了。为了你,竟然还用了这种小心机,你说,上辈子

我是不是欠你的。”

……第二天司迎睡醒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觉得情深气爽,极为舒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她看了一眼周围,池灼耀早就不在了。她下床洗漱好,随后踩着棉拖蹦跶蹦跶地想楼下走,嘴巴里还哼着小曲,

俨然是心情不错。一到客厅,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奶油香。池灼耀手里套着厚厚的手套,手里还端着一盘子的刚出锅冒着热气的麦黄色面包,边往饭桌的位置走他边招呼着:“快过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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