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五年正月初十,黄胜的船队来到了盖州近海游弋,经过一天的观察,没有发现生命迹象,白雪皑皑北风呼啸,天地一片苍茫。
经过用固定双筒望远镜瞭望,基本能够确认建奴没有放弃望海墩,那里有了兵丁驻守的迹象。

黄胜果断决定还在上一次停泊的小山包后面港湾破冰靠岸,用‘密封浮船’拼接临时码头,铺设道路,在‘广宁号’破冰时‘盖州号’警戒,山海关水师的两艘战船分别在两海里外的近海监视敌情。

这里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死一般的寂静,黄胜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除最近的望海墩有建奴驻守外,附近几十里都没有人烟,没有出现有人误打误撞来到附近听见破冰的动静。

黄胜还是小心翼翼,上岸第一件事不是去侦察望海墩,而是把预定通往侦察点的道路进行简单的修整,把太滑地方的冰面修成阶梯状,撒上煤灰防滑。

命令家丁们要先把能够迅速逃离时最便捷的道路搞安全了,走熟悉了,还给他们讲解预留退路是游击战的第一要领,消灭敌人的前题是先要尽最大可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消灭。

黄胜在大家眼中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家丁们不折不扣执行命令,认真体会黄胜的言传身教。

一天后,五个观察点开始工作,里面的人一点都不辛苦,因为黄胜带着队伍是有备而来准备充分。

在满是积雪的山头挖一个雪坑,白色的帆布帐篷伪装成一个比周围略微高一点点的小雪包,里面可以躲藏四个人轮流监视。

在背面雪地里挖出一条通道,大家弯着腰进进出出,望海墩方向根本看不见。由几层厚实帆布做成的雪白帐篷里一丝寒风都透不进来,而且和山色混为一体。

帐篷里还有蜂窝煤取暖,烟气几乎没有,只是有些味道通过管道从帐篷后面散出,根本不担心被望海墩发现,因为观察点都在五里外南面的山上,现在都是东北风,那些淡淡的燃烧蜂窝煤的味道只会飘到大海上。

燃烧的蜂窝煤炉都是在船上就把蜂窝煤燃着了,带到观察点的帐篷里,只要及时更换蜂窝煤就不会熄灭,免去了升煤炉时燃起的黑烟。战士们在偷窥建奴一举一动的同时还有热汤热水喝,好不惬意。

观察点里都是准备参加袭击的战士,他们认认真真记录建奴的一举一动,夜里都不回到船上直接睡在观察点,采取了全天候监视。

经过两天的窥探,发现这里有二十个以上的建奴驻防,没有阿哈好像也没有女人,发现了两次有其他建奴来到这里,都是建奴白甲兵带领的骑兵,人数三十左右应该是巡逻队。

望海墩夜里值岗的人数应该超过三人,肯定有暗哨,因为发现过几次建奴哨兵和人对话,但不是和两位两个看得到的建奴明哨,暗哨几人无从得知。

如果复制上一次的战法根本不可能,对方人数已经超过双倍,而且更加谨慎,根本不可能把三个明哨和不知道的几个暗哨悄无声息干掉。

唯一比上次有利的条件就是,如果建奴骑兵支援这里,战马在过膝的雪地里无法奔驰时间会增加一倍。但是有利也有弊,自己的战士同样无法快速奔跑。

每天黄胜都和五个观察点的负责人开碰头会,大家暂时都没有好办法偷袭。强行攻打望海墩,以自己的实力和时间都不允许,也没有游击战强攻敌人城池的道理。

算计建奴的巡逻队也不现实,以自己可以出击的人数有可能打不过三十人的建奴队伍,即便取得胜利也会伤亡惨重,这是黄胜无法接受的。

没办法,可以一战的家丁太少,虽然他们不畏惧牺牲渴望和建奴对决,但是黄胜却舍不得消耗他们,宁可不要战功也要保存实力,不是占尽了便宜的战斗,黄胜在人单力薄的情况下坚决不干。

用火药安放炸弹也不可行,雪地里埋火药威力有限,根本无法像连山驿伏击战那样搞一串的乱石堆。

在雪地里忽然冒出许多乱石太扎眼了,建奴三十人的巡逻队除非集体失明才会让自己有可乘之机。

而且在这个地方,建奴巡逻队经必须经过的道路比较宽广,打击效果堪忧。

黄胜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以最小的伤亡获得胜利,只好进一步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就换一个地方再做打算。

晚上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荷香知道公子心里有事,来到海上都没有和自己那个,夜里来看了许多次,她想安慰公子,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痴痴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公子。

到了早上黄胜才沉沉的睡去,过了晌午,黄明理急匆匆跑回来了,他直接来到了黄胜休息的船舱,喜滋滋道:“报告大人,好消息啊!今天上午我们发现有几个建奴出来了。”

黄胜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道:“是望海墩驻守的建奴出来了?有几个人?冰天雪地冷得要死他们出来干什么?”

黄明理道:“出来了三人,赶着两架牛车,只有一个建奴骑着战马,是来靠近我们潜伏点不远的地方打水呢。”

原来今天一大早望海墩出来了三个建奴,赶着两辆装了三个大木桶的牛车,来到了离观察点不远的地方取水。

黄明理几人等他们走后,来到了建奴取水的地方,发现了那里有一眼温泉,望海墩的瞭望哨根本看不到这么远,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山包挡着。

黄明理高兴道:“大人,我们这一次起码可以斩杀三个建奴呢,总算不会两手空空了。”

黄胜也很高兴,只是不知道建奴取水是不是有规律,道:“明理,你们先放过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再次来取水,争取摸清他们的大致的规律。”

黄明理道:“卑职明白,已经布置了,让所有人不可以轻举妄动。”

黄胜高兴了,自己几十人群殴三个建奴不在话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扩大战果?

又叮嘱黄明理道:“你们还要观察得再仔细一些,不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最起码把望海墩建奴的具体人数摸准确了。”

黄明理道:“卑职明白,其实已经大体有数了,这一两天再确认一下就没问题。”

他兴奋得很,马上一溜烟回去继续窥视建奴。

荷香看见公子开心起来准备起床,喜滋滋来到黄胜身边伺候公子穿衣,谁知被他一把抱到了怀里。美人羞不自胜,又不想挣脱。

黄胜乐呵呵道:“荷香,你还没有看到我们斩杀建奴吧?这一次你可以亲眼看见了,我们最起码可以让那三个坏蛋变成首级呢。”

荷香脸贴在黄胜耳边娇声道:“公子,您也要小心,奴婢时时刻刻担心着呢。”

“我有如此可爱的美人,怎么舍得冒险?”黄胜的脸在少女娇嫩的面颊轻轻地摩擦。

美人见公子的手开始不老实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羞答答搂着公子的脖子性感的唇吻上了他的脸。

绵绵长吻意乱情迷,荷香有些持不住开始娇喘连连,两人已经这样缠绵许多次都没有更进一步,他们在享受互相带来被爱的感觉。

被这种感觉推上了云端后心满意足的俏佳人含羞带笑趴在心爱的公子腿上……。

黄胜神清气爽出了船舱,带着十几个家丁亲自去建奴取水处侦察。

这里是一个山脚,恰好被一个山包挡住了望海墩和自己五个观察点的视线,怪不得前两天都没有发现冒着热气的温泉呢。

又认真观察六天后发现,建奴取水不定期,多则三日少则两日,可能是望海墩用水不可能每天一样多,发现水没有了就来这里运。

他们赶着两架牛车,只有一个建奴骑马跟着,速度慢得很,完全可以发现他们出门时再进行布置。

三个建奴肯定是死人了,这毋庸置疑。黄胜准备最大化利用建奴布防的堡垒内没有水源这个致命的漏洞,让建奴为他们的疏忽付出血的教训。

黄胜还不失时机给家丁们讲解如何固守一地,粮食、水、柴草、棉衣这些看起来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如果准备不够充分,都会是致命的短板。

这一次建奴致命的疏漏就是望海墩内没有水源,家丁们都在黄胜的要求下把自己放在这一次战斗的指挥位置,考虑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完胜建奴呢。

他们都一边观察一边考虑了几天,办法想了许多,但是都牵强的很,现在人人看见由于敌人指挥官的愚蠢白给了自己机会,人人深以为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领悟的笑容。

黄胜看着这些勇敢朴实的战士,颇感欣慰,愚蠢的建奴一个大字都不认识,还会有名将层出不穷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他们经常战斗,经常打胜仗,在不断胜利的战役中体会到了战争的真谛。

自己同样如此刻意培养麾下战士,还手把手教他们文化,给他们讲解兵法,鼓励他们思考,这样日积月累明天他们会如何?

这一次的战斗还要在最大程度上锻炼新兵,争取多让没有上过战场的家丁见血,除了预定登陆作战的人,带上一半以上炮手和水水一起参加伏击战。

炮手们的武器不是火炮,而是抬枪,十六个炮手在同样人数的水手配合下摆弄十六杆配了三角支架的抬枪。他们的任务不是打那三个取水的建奴,而是参加消灭来寻找失踪取水建奴的骑兵。

为了在冰天雪地打伏击战,黄家山岛的女人们用白色的帆布、棉花、经过镀锡防锈的钢丝给每一位出击的家丁都缝制了厚实保暖的棉甲、手套和可以保护到脸部的帽子。

头盔和面甲也缝上了白帆布,每人还有暖和的白披风,既可以用来伪装又可以当被子。

黄胜让家丁们把大明制式棉甲也穿在里面,增加保护效果,现如今站在冰天雪地里也不觉得寒冷,还不容易被敌人发现,他们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面甲上十几道如百叶窗般的缝隙在外面。

步战长枪手还要多装备一层铁甲,这样的保护,三十步的距离建奴步弓直射都不能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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