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本是佛教用语,意为:引导,教导。又称摄引、接化。信奉净土法门的佛教徒认为,只要一心念诵“阿弥陀佛”,死后西方三圣,即阿弥陀佛(居中),观世音菩萨(居左),大势至菩萨(居右)会亲自前来,接他的灵魂去西方极乐世界。
中国传统文化中,人死的时候会有阴帅鬼差来勾魂,因为勾魂说起来比较吓人,后来也就习惯地称此行为为“接引”。

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勾魂的不止有阴帅鬼差,还有没有投胎的孤魂野鬼,尤其是横死的,需要找个替身才能投胎,所以横死的孤魂野鬼也会害死人。

找替身有,可是孤魂野鬼害人却是凡人的臆想了。如果孤魂野鬼都能随便取人性命,那么还要十殿阎*什么,还要十大阴帅干什么?还要判官和生死簿干什么呢?

一个三魂转世为人,泰山府君府内的七十二司中的“勾生死司”会根据三魂上一世的功德标准“生死时辰”在“生死簿”上,交给“赏善罚恶司”,每到庚申日,人体内的三尸神会禀告此人的功过,由“赏善罚恶司”的判官对“生死簿”进行修改,或增寿或减寿,记录福德。历史上著名的罗成,本来生死簿上记录他寿命七十三岁,可是因为他诡计多端心数不正,打兄杀兄,药酒杀妻等等,被折寿五十年,年仅二十三就死了。

所以,在人世间传说地神乎其神的“生死簿”,不过是一本六十天就要改一次的功德笔记而已。

到了“生死簿”上寿终正寝的时候,上天有好生之德,会在临死前七日时安排鬼族记录其行为,一个人行了一辈子的恶,哪怕在临死之前幡然悔悟,鬼族都要记录下来,算他的功德,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就是这个道理。

鬼族是什么呢?其实就是鬼,不过不是普通的鬼,而是枉死城里的小鬼。横死之人是阳寿未尽,也就是说没活到生死簿规定的日子就死了,旧的生死簿未注销,所以只能在枉死城,直到阳寿耗尽才能被引到泰山府君府进行审判轮回,还是那句话,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安排枉死城里的鬼去记录人死前的言行,一方面帮地府做了工作,一方面鉴证善恶,方便以后修行功德。

不过,自杀而死入枉死城的,不在安排之列。

白灵槐的眼睛一亮,指着写着“王晨”的那行字对两鬼差问道:“他现在有鬼族看着?”

“都有,都有,小的不敢懒惰,按照规矩,七日前就安排鬼族跟随,刚刚鬼族通报,王晨目前在酒店和几个人喝酒,而高小军在家。有任何的变化,他们会第一时间禀告的。”被魏猛称为“蓝点颏”的蓝脸鬼差答道。

“真是一眼没看到,差点漏个大烟泡!魏猛,我们赶快去果山!”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魏猛自从接到刘媛的电话后,心就乱做了一团,除了尽快找到高小军,从而解除奚羽月的危险,其他的他都管不了。

“我要自己能去我还找你!快点,有人魈。”白灵槐有些着急,人魈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没想到刚刚从城隍爷手里拿到接引的权利就有人魈出现,如果第一次就没弄好,不光是自己失去了个恢复法力的机会,更会让城隍爷显佑伯怀疑她和魏猛的能力,也许以后再有人魈的出现,就不会安排她和魏猛出手了。

白灵槐可没有单纯到认为显佑伯真的安排两个鬼差给她当杂役,说是听从她和魏猛的命令,只怕她和魏猛的一举一动,两个鬼差都会向显佑伯汇报,如果有一点点差错,显佑伯就会“翻脸不认人”。指望着鬼能有诚信,那就不会有“鬼话连篇”这个成语了。

“有元宵我也不去。”这时候魏猛看见从面馆出来的黄大力,朝着黄大力一指:“你找他,让他给你捉人魈!”

“捉人魈?不行,绝对不行,我大小是个上仙,不能干涉下界的事情。”黄大力一边剔着牙一边拒绝了魏猛的提议。

魏猛见黄大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心生鄙夷,不过是一碗面嘛,居然像吃了碗鱼翅一样,果然是山里出来的,没见过啥世面。

黄大力当然不是因为那碗难吃的面满足,魏猛等人刚出去,奚羽月就下楼了,黄大力是见过真嫦娥的主儿,奚羽月虽然漂亮,他也只是看了那么几分钟,没太动“尘心”,可是,当奚羽月从门口拿出一把琵琶,手指在琵琶弦上拨动那么一下,黄大力整个人就被牢牢地吸引到奚羽月的身上。

奚羽月弹得是《十面埋伏》,“划、排、弹、排”之间弹出千军万马,双弦推拉之处演义马革刀戈,黄大力不由得想起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他陪同在主人身旁,与众仙家在云中观看的场景,楚霸王手持楚戟朝天怒吼的样子,宛如当年与天帝争斗的共工,几个看热闹的仙女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三坛海会大神的后背,一个劲的发抖。

奚羽月用的是古法,曲子也是古曲,没有经过现代所谓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当弹到第八段的时候,黄大力的内心燃起熊熊的火焰,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主人的身边,与梅山六将军一起冲锋陷阵,与一千二百草头神一起荡平妖魔。

没想到一个如此不济的面馆里,居然有如此的“神通”的小姑娘,若不是小女孩没有一点仙气,他差点就以为是帝俊之子(音乐之神)转世下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可以把琵琶弹的那么好,大概是上天对她的特别眷顾吧。

待第十三段“得胜回营”演奏完毕,面馆里的人全都是意犹未尽的模样,直到奚羽月收了琵琶上了楼,人们才各自散去,离开的时候不忘和朋友约定明天来面馆的时间。

“你就别装了,放高利贷的事儿你都干了,你还有啥缺德事干不出来!”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先把字儿签了,今天的四十万加上昨天的六万八。”黄大力居然随身带着借款协议,他把两份协议连同签字笔一起递给魏猛:“你是老客户,利息从明天开始算起。”

“是她向你借的钱,要签字也是她签!”魏猛当然不能签了这份“要命符”,所以把协议推给了白灵槐。

“你们两口子,谁签不是一样啊!”黄大力很“固执”,把协议又递到魏猛的面前。

“大黄叔叔你真坏!大哥哥和大姐姐不是两口子!我和大哥哥才是两口子!”听到黄大力称呼魏猛和白灵槐是“两口子”,苟小雨立刻“纠正”,她是被“大哥哥”亲过的,大哥哥就是她的人了。嘴上说了还不算,两只胳膊把白灵槐抱地死死的,像是在宣布自己的主权。

“老板,高小军刚刚离开家!”绿脸鬼差身体打了个冷战,随后向魏猛禀告道。

“他去哪了?”魏猛急切地问,现在的关键是高小军,把他解决了,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奚羽月的威胁。

“开车出去的,好像是往王晨喝酒的酒店去了!”绿脸鬼差答道。

魏猛朝马路两头张望,马路两头车水马龙,就是没有刘媛那辆甲壳虫,这个刘媛怎么还不来啊,还指望她能找到高小军呢!

突然,魏猛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大骂自己是个笨蛋,他伸手要抓绿脸鬼差,绿脸鬼差吓得连忙躲出几米远,他不怕魏猛的手,可害怕他手里的量天尺。

“绿帽子,你躲什么!”自己也不是钟馗,绿脸鬼差躲什么啊。

“老板,你有什么话就站那说吧,我能听见!”绿脸鬼差依然保持着警惕,和魏猛保持一定的距离。

魏猛也不强求,问道:“你刚才说,你们有人跟着高小军?”

“是鬼,老板,要死的人都会有鬼跟着,监视他的一言一行。”

魏猛喜出望外,一拉黄大力道:“你帮我个忙,在这替我盯着奚羽月,如果有人想对她不利,你第一时间告诉我,要是能帮我解决了那人更好。”

“这可是保镖的工作,现在雇一个保镖可不少钱呢!一天怎么也得两万吧。”黄大力发挥了他见缝插针的特点,魏猛刚提出让他帮忙,他就一脸为难地提到了金钱的数额。

“你是不是钻钱眼里去了,张嘴闭嘴就是钱,钱,钱,没钱就不办事了?你的破量天尺你赶快拿走,天天拎着它,死沉死沉的!”魏猛说着把手里的量天尺往黄大力的肩膀上一放,黄大力就感觉一只石狮子趴在了他的肩头,他忙一歪肩膀,量天尺掉到地上,发出“啪啦”一声脆响。黄大力心疼地一咧嘴:“这可是好东西啊,天上地下也没几把啊,你咋还扔地上了!”

“不是我扔的,我放你身上了,你这么大个子,不会连个量天尺都扛不住吧!”魏猛知道黄大力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故意拿话调侃道。

“都是朋友,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老弟让我帮忙我哪能不帮,你放心,奚羽月有任何事情,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你快把量天尺捡起来,看看磕坏了没有!”黄大力的眼睛就没离开量天尺,就是划伤一道,那也是暴殄天物啊。

魏猛把量天尺捡起来,对他来说,三十多斤的量天尺很轻,可就是拿起来实在不方便,如果它要能像孙悟空的金箍棒能大能小就好了,自己把它变成个牙签叼在嘴上,还能学学小马哥。

“奚羽月我就交给你了!你可给我用点心。”

“必须的!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黄大力拍着胸脯用纯正地东北话做着保证。

魏猛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旁边,魏猛二话没说,拉开车门坐在后排,白灵槐也想上车,可是苟小雨把她抱得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小雨,你和你大黄叔叔乖乖地在这等大哥哥,大哥哥把事情办完就回来找你,好不好?”白灵槐柔声细语地哄着不松手的苟小雨。

“我不。上午大哥哥走,我就找了好久,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

“哥们,那个老外上不上车?”司机见魏猛上车后,后面一直不关,外面只有个外国人,不过那个大老黑也没有上车的意思啊。

“你就带上她吧。”魏猛也很无奈,又多了个累赘,他真想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就任由白灵槐的在下面跑。

白灵槐也很无奈,苟小雨就这么抱着她,她也只能答应,和苟小雨一起上了车。

“绿帽子,你坐着副驾驶给我指路,蓝点颏,你给我看着奚羽月,有如果有鬼差来勾她的三魂,你给我挡住,听见没?”

“老板放心,显佑伯交代里,双山县的所有接引工作,都必须由您经手!”蓝点颏答应着。

“哥们,咱们去哪啊?”司机问道。

“往中心路开!”魏猛问了下绿帽子,朝司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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