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珠子一转道:“老幺啊,前几天我掉了几颗珠子,听说是被你捡到了吧?”
宙老幺知道我这是在谈何家宅子事情的赔偿问题了,一咬牙从口袋里拿出七八颗幽舍利道:“是啊是啊,我这都替你好好保管着呢。”

我收起珠子,不过这些还不足以弥补这货想置我们于死地的卑劣行径,我敲诈道:“好像还差一颗白色的珠子呢!”

“这个……好像没看到”,见我起身要走,宙老幺立刻掏出一颗白阶舍利,肉疼得直咧嘴:“想起来了,还真是被我捡到了,只是我们丢了一个人,不知道巫掌柜捡到了没有?”

“谁家的孩子这么不省心啊”,我想了想道:“人没捡到,不过从洞里捡了一只瘸腿蛤蟆,不知道是不是你养的?”

这个笑话冷得我俩又同时大笑了几声,韩地球也附和着笑了两声:“两位高风亮节,摆出了精诚合作的态度。”

见韩地球这么说,我和宙老幺奇怪的看着他:“那啥,我俩已经好了,接下来该商量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避个嫌?“

韩地球喝到嘴里的茶水顿时喷了出来,他一脸哭丧道:”你俩敢不敢不要这么不要脸。”

没想到跟宙老幺竟然还有一点默契,我俩异口同声道:“不敢。”

韩地球咳嗽了一声:“我是韩家人,传承是言出法随,肯定不会拖你俩后腿。”

虽然不知道言出法随是什么,但韩地球的身手我见过,也不算太差,我倒是不介意他入伙,宙老幺也表示没有什么意见。

见大伙已经商量好,我开始介绍月亮井的情况,告诉他们下面有个迷宫,而那张黄绸就是迷宫的地图。

宙老幺满脸不相信我会如此坦诚,我嘿嘿笑道:“你别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井下有冥龟怨虾,我还没想到办法怎么下去,你要是愿意先去探路我双手欢迎”。

韩地球骂了一句道:“怎么会有这种棘手的东西?灭了的话怨气太大,你我三人也化解不了要出大事,但是要想和谐解决这个东西的话,必须要了解因果,但就怕事情的真像早就泯灭在历史之中。”

他的看法和我一致,只要找到千面人屠的尸骨,冥龟怨虾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我把千面人屠的事情跟他俩说了说,韩地球表示根本没听过这个人,倒是宙老幺眼光变幻不定,最后才像是猛然想什么,对我们说道:”好像我听说过千面人屠,我们的‘鬼脸皮’似乎就是来自于他手稿的一页残卷。”

“哦?那这事还有得搞!”韩地球欣喜道:“能不能把这手稿弄出来,我知道有个很厉害的卜卦师,应该能通过他生前之物,卜算出他墓穴大概的位置。”

宙老幺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感觉他即兴奋难当又面露难色。宙老幺犹豫片刻,表示需要和村子里的人沟通一下。然后和我们约定了半个月之后碰面,立刻带着人匆忙而去。

见宙老幺走了,我对韩地球嘿嘿笑道:“刚才我忘了说,井下还有七只龙女尸,这个不知道有办法解决没有?”

一听“龙女尸”三个字,韩地球忍不住骂了一声娘,这东西虽然只是白阶层次,但是因为长期以怨虾为食,牙尖嘴利性情暴戾,而且哪怕被其抓伤都会染上尸毒。

我对韩地球眨了眨眼,表示中了尸毒我有办法解决,他知道我药师身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道:“那我们应该准备一些白阶的法器,甚至是橙阶法器,正好西安今天半夜有个圈友会,咱们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在韩地球的城隍庙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胖头回去开了辆小面包过来,我们三人立刻启程,七八个小时之后就到了西安。

西安是世界四大古都之一,华夏历史上有十三个朝代在此建都。据说这里的地下到处是宝贝,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下去说不定就能弄出几件文物。当然,这么说有夸张的成分,不过朱脸七跟我说过,他有个不成器的徒弟后来金盆洗手不下地了,在西安开了间古董铺子,有不少文物都是陕西老农翻修宅子或者挖井倒腾出来的。

韩地球对西安很熟悉,打了个电话之后,接过方向盘带着我们在城市里转悠了一圈,最后将车停在了大雁塔附近,然后步行了七八分钟,将我们带到一个比较偏僻的酒吧门口。

酒吧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影了,门口有人拦着,韩地球显然是这里的熟客,刷了刷脸卡将我们带了进去。

我们坐到一个角落,韩地球替我们点了两打啤酒,自己拎着一瓶出去找熟人四处打探消息。我一边默默的喝着酒,一边打量着酒吧里的客人。

说实话,整个酒吧的人除了灯光黑了点,客人年龄层稍微大了点,其他还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倒是韩地球一身脏兮兮的道袍十分抢眼。就在我和胖头以为走错地方的时候,酒吧的大门悄然无息的关了起来,然后音乐声戛然而止,灯光忽然全灭。

我和胖头悄悄往角落里挪了挪,一人拎着一个酒瓶以防意外。好在差不多三十秒之后,酒吧里的所有灯光都亮了。这一会功夫,不少客人都带上了各式各样的面具面罩,甚至还有人换了身衣服。

有个一身红裙的中年美妇站到了舞台上,轻声说了句:“规矩大家都清楚吧,钱货两清出门不认,现在圈友会开始,三十分钟后结束”,宽敞的舞池里很快就成了地摊市场,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事物。

韩地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和胖头也懒得找他了,饶有兴趣的进了舞池,打量着地摊上的东西。

这些东西千奇百怪,有刻了符文的石头,也有一些看似锋利的古刀古剑,还有各类古书典籍。让我欣喜的是,不少摊位上都有一些可用做灵香的材料,而且摊主对这些材料似乎都不太重视,很随意的摆放在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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