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笙勾了勾唇,几分欣赏,几分不屑:“还有四五天就是你弟弟的生日,你说如果我把你关起来不参加宴会,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最近在忙林氏的事,林氏撑不了多久了,收购宴会,你说如果你去不了,会不会遗憾终生呢?

再或者,我把你关起来,这辈子都不让你出来,你说,你会不会为了今天不臣服我的决定而悔恨终生?”

“——你要囚禁我?”

林安暖的声音刷的一下冷了下来,轻飘飘的,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囚禁?

顾凉笙听见这个词愣了一下。

他就是吓唬她一下而已,哪里算得上囚禁?

看着她冷淡却略带苍白的脸色,顾凉笙以为自己成功的吓到她了。

他看着她。

林安暖今天穿着白色的T恤,淡黄色九分裤,漂亮的小白鞋,T恤的下摆放进裤子里,勾勒出她笔直修长的长腿。

一张脸上化了淡妆,弯曲的头发随意的披落在肩上,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新鲜和清新的感觉。

很漂亮,也像是对新生活的向往和期待。

忘了是哪个智障说的,如果一个女人要离开你的时候是喜笑颜开的,那她就是对你真的没感情。

没感情了?

顾凉笙眼眸危险的看着她。

该死的女人,一大早就不消停,吵着闹着要搬家,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

他大方承认:“没错,如果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我保证说到做到。”

“砰——”

林安暖突然一脚踹在沙发旁的茶几上,玻璃材质的茶几重重的撞在客厅的电视下面的柜子上,两个家具同时翻倒。

顾凉笙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力大无比的女人。

林安暖脸上没温度,她阴冷的笑着:“你要囚禁我,你有什么资格囚禁我?顾凉笙,你凭什么囚禁我?!”

说完,她拿起旁边的椅子疯了一样的砸东西,大到电视,沙发,酒柜,音响设备,青花瓷的花瓶,画,窗户。

小到茶杯,抱枕,鞋柜,书架,餐桌。

富丽堂皇的客厅顿时被破坏成一片狼藉。

见没有可以砸的东西,林安暖又狠狠的砸着墙壁。

墙上挂着一面白色的欧式雕花镜子,林安暖抬头,看到里面那个面目扭曲的自己,镜子里的她红着眼睛彻底失去了控制。

林安暖又是阴冷的一笑,走到镜子面前,伸出手狠狠的砸在镜子上。

“砰——”

镜子上出现了一个拳头的涡陷,里面的自己顿时被四分五裂,她的拳头上全是碎片,鲜血沿着拳头流了下来。

一句囚禁让她想起了那个临死前被关在地下室里的自己。

她被叶晚晚陷害杀死了她的孩子,可是,带走她的不是警察,而是顾凉笙!

顾凉笙明明知道她有幽室恐惧症,却把她关在那里,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听。

他说:“林安暖,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的!从今天起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为我没出生的孩子赎罪!”

阴暗的地下室里,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么绝望,那么痛苦,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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