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洲速度很快,手脚却笨重得要命。
他移动的手本是很温柔,可手下的衣服却怎么扯都扯不掉。

叶默默觉得难以置信,像顾宇洲这样身经百战的人,脱女生衣服那不是一二三的事吗?

这想法一出,叶默默就在内心吐了自己一脸。搞得自己好像很想和顾宇洲再次发生关系一样。

更让叶默默惊讶的是,顾宇洲知道自己笨拙,还不断的安慰她,“默默,默默,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慢慢来你个鬼啊!

叶默默打算在他慌乱的瞬间,赶紧抽身,无奈顾宇洲力气太大,将她按得无法反抗。

她想各种方法挣扎,最后依然没抵住。

身体传来一阵震痛,那是他长驱直入的感觉。

在最巅.峰时,顾宇洲依然和以前一样,满头大汗,那双狭长的眸眼专注的盯着她,“honey,哈尼,我爱你!”

叶默默心一震,不是安霓吗?怎么又变成honey,安霓了?

她看不懂,更不明白。

“顾宇洲,不是安霓吗?”

顾宇洲用手刮了刮叶默默的鼻子,.宠.溺的笑道,“哈尼!太敏.感了。从来没有安霓,只有哈尼。”

说完之后,他还将一个吻落在叶默默额头上。

叶默默心那个纠结。

她知道不能以正常人的方式来思考顾宇洲,难道顾宇洲是故意在她面前提一个不存在的人,然后刺激她离婚?

“宝贝。一身都是汗,我去洗个澡。”顾宇洲将所有仪式完成后,从叶默默身上爬起来。

踉跄着身子歪歪扭扭的往卫生间走去,没过多久,卫生间里出现花洒水落的声音。

叶默默呆呆的躺在沙发上,如果顾宇洲一直都是这样的顾宇洲那该多好。只可惜,顾宇洲醒来后,一切又会回到之前。

“噗通!”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将叶默默整个人惊起。

“顾宇洲,顾宇洲!”叶默默在门口叫了两声。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默默推门进去。

卫生间里一片狼藉。

顾宇洲吐得满卫生间都是,然后他还倒在马桶边。

这一幕,叶默默看的只想捂眼睛。

简直太惨不忍睹了。

顾宇洲应该是想着自己要吐,所以自己走到马桶边,结果还没吐完,自己倒了,倒了之后,接着又是无意识的吐。想着刚才他对她的无理和暴力,叶默默真的很想将他扔出去,可看了看他样子,终究于心不忍。

“顾宇洲,顾宇洲……”叶默默又叫了他几声,顾宇洲完全没反应。

她也顾不得顾宇洲身上脏不脏,想扶顾宇洲起来,可身高、体重差异太大,她扶不动。叫他没反应,扶他扶不动,叶默默干脆像拖扫帚一样拖着他到花洒边。

而后将他身上衣服剥光,拿着花洒往他身上冲。

“顾宇洲你喝这么醉,跑我这来撒什么酒疯?”

“你挺潇洒的,来过就忘!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每次出现就会让我生活变得特别不太平?”

“顾宇洲,你就是王八蛋,就是混蛋……”

叶默默一边给顾宇洲清洗一边骂,越骂就觉得自己就越不值得。顾宇洲身上有一些用水怎么都冲不掉的污渍,她干脆把刷子拿出来,在他身上可劲刷,直到刷得他干干净净,皮肤通红。

刷干净后,叶默默将他拖回沙发的贵妃榻上,客厅里也就那地方是干净的。

接着叶默默做了一碗醋渍杨桃醒酒汤,一勺一勺的喂给顾宇洲。

酸酸的味道入嘴里,顾宇洲随即蹙起眉头,进入嘴里的汤都被他抿了出来。

他不喜欢吃酸的。

叶默默也不管,捏开他的嘴.巴,用勺子撬开他牙齿,一口汤药狠很灌进去,就像之前顾宇洲强喂她药一样,她也一样暴力。

被喂了几口汤药之后,顾宇洲苍白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神情也舒展了很多,只是眉心依然紧紧蹙着。

顾宇洲身上只盖着一个毯子。

为了避免更多是非,叶默默将醒酒汤喂了他之后,她给仲子霖打了一个电话,让仲子霖带一套衣服来公寓将顾宇洲接走,省的顾宇洲醒来后又觉得她在耍什么勾引他的小把戏。

仲子霖开始有些许惊讶,最后却还是答应了叶默默。

挂了电话后,叶默默将顾宇洲吐脏的衣服洗了一遍,又将客厅里被吐脏的地方清洗了一片。

所有事情忙完,一看时间,都凌晨一点了,仲子霖还是没来。

她准备给仲子霖打电话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仲子霖来了。

“仲律师,顾宇洲在沙发上。”叶默默将仲子霖迎进房间里。

顾宇洲的朋友她认识得很少,顾宇洲从来没将他的朋友介绍给她。

仲子霖的电话还是以前叶默默从顾宇洲手机上偷下来的,她从没给仲子霖打过电话,今天算是第一次。

仲子霖深邃眸眼落入沙发上,沙发上的顾宇洲睡得很酣然。叶默默这房间很干净,可仍可以依稀闻到或浓或淡的酒味。

“他喝酒了。醉了。”叶默默简单回答。

仲子霖点了点头,却有点不明白,顾宇洲那么意志坚定的要和叶默默离婚,这一喝酒怎么还跑人家这来了?

叶默默从他手上接过装着衣服的手提袋,掀开盖在顾宇洲身上的毯子,熟练的帮他把衣服穿上,一系列的动作娴熟、快速,没一会儿,顾宇洲衣服都穿好了。

“明天起来后,他会什么都不记得。你不要告诉他,他是从我这回去的。”

“这是他的衣服,我洗了,但是没干,装这袋子里,麻烦你经过干洗店的时候让干洗店处理一下,然后交给他。”

“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谢谢!”

叶默默一边将袋子递给仲子霖,一边细无巨细的交代道。

仲子霖依然没说话,只是眉心微微蹙起,这也算是顾宇洲结婚三年后他第一次见他这位兄弟的妻子叶默默,他是律师,从不以别人的态度去判断一个人。可一直以来,他对叶默默却没什么好印象,他觉得一个通过长辈手段来逼男人结婚、用各种小手段来挽留男人的女人向来是可悲的,更是可耻的。

他今天接到叶默默电话的时候其实很意外,听到叶默默请他把顾宇洲带走这消息他更是意外。他一时无法分别这是这个女人的小把戏还是她真的要把顾宇洲推出去,因此他才故意推迟了来到这里的时间。

可进入叶默默房间,看到顾宇洲被照顾得很好。叶默默细心又温柔的给顾宇洲换衣服,平静又温和的交代他那几件事的时候,仲子霖感觉自己从头到尾好像有点看轻叶默默了。

叶默默看起来了解顾宇洲不比他们这几个兄弟少,她知道顾宇洲不能喝酒,她知道顾宇洲的喝酒后会忘记所有的事。他已经和她签订了离婚协议,如叶默默心存挽救婚姻的心态,她可以直接将顾宇洲留在家里,发生一切可以发生的事。可叶默默却没这么做。

“你这真确定要我把他带走?”仲子霖问道。

“是的。”叶默默肯定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不会告诉他?”被叶默默这么莫名其妙的信任,仲子霖觉得很奇怪。

“因为你是律师。”叶默默看着已经穿戴整洁的顾宇洲,浅浅淡淡笑容里弯出一抹淡淡的忧伤,“因为你了解他。我和他的情况你也很清楚。既已分离,何必再有瓜葛?这样,对我和他都好。”

“我理解了。”仲子霖不在多说话,背着顾宇洲出叶默默房间。

等到仲子霖一出门,叶默默随即下了楼,去药店买了一个避孕药,合着水一口吞了下去。

如果伤害是必须的,那就将伤害扼杀在萌芽中。

顾宇洲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环视四周一看,不是自己家,也不是酒店。

房间窗帘是暗灰色,房间饰品装饰也偏冷,这布置只和一个人的风格很像,这是……

“醒来后,就起来吃早餐。”门被推开,刚运动完的仲子霖穿着白色运动服站在门边,和他打招呼道。

“我怎么会在你这?”顾宇洲揉了揉眉心,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喝酒了,自己爬过来的。”仲子霖清淡的扔了一句话,然后就走了。

“……”顾宇洲。他自己爬到仲子霖的家?

昨天他晚上去找了叶默默,在她家里和她吵了起来,后来他就不记得了。但如果要爬,他也不应该爬仲子霖家。

他依稀记得有个女人坐在他身边,端着碗、用勺子给他喂汤,他甚至还感觉到她是用亲密的方式在给他喂汤,温温软软的感觉,如梦幻一般。只是遗憾的是,他看不清这女人的面孔。

难道这些都只是大梦一场?

顾宇洲瞬间觉得自己很好笑。他从床上起来,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倏地感觉自己手臂背上隐隐泛疼,对着镜子一看,好家伙,他手臂上、背上怎么会有一条又一条细细的、齐刷刷的印痕,不像是被抓的,也不想是被打的,这印痕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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