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知道宝玉的话有道理。
现实就是这般残酷。

她在赵府孤立无援,手中即便持有萧策的玉佩,也只能是应对明面上的危机,暗中的杀机却防不胜防。

“赵太傅为人如何?”秦昭突然问道。

赵太傅好歹是大齐高官,如果他为人清廉,或许还可以让赵太傅给赵钰施压,尽快给她一纸休书。

书中几乎没有赵太傅的描述,或许后面有,但她没看到后面。

“这……奴婢也说不清。”宝玉讷讷道。

“什么叫说不清?”秦昭皱眉。

“老爷从来不管后宅中事,奴婢进府两年,见老爷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老爷是朝中肱股大臣,极有声望,就连太子殿下也十分敬重老爷,今上也信任老爷。”宝玉所知有限,尽数告之。

秦昭眸光微闪:“我得找个机会去会会赵太傅。”

她前世也听说过赵太傅此人,但她深处后宫,全部注意力都在萧策身上,对朝廷当官的所知甚少。

说起来,她前世一穿过来就在皇宫,并没有和赵家人打过交道。她在后宫的时候,也不见吴惜语,所以她不确定她前世和这一世穿的是不是同一本书。

前世萧策也没有立后,但是听说有过一个太子妃,但无人敢提及,据说是萧策的忌讳。

会不会那位无人敢提的太子妃就是吴惜语呢?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穿的就是同一本书,只是她和前世虽都叫秦昭,容貌却不一样。

秦昭越想越头疼,索性不想这个复杂的问题,毕竟前世已了,最重要是过好当下的日子。

两天后,就是赵太傅休沐的日子。

秦昭收拾好自己,便前往书房。

赵太傅没想到秦昭会来找自己,他此前听说过秦昭在萧园醒来之事,但内宅之事,他素来少插手,都是由戚氏处理。

自秦昭嫁进赵府后,他还是第一次单独见秦昭。

近距离看秦昭,他只是觉得这个孙媳比起两年前要瘦削,眼神清明,透着一抹灵动。

秦昭在赵太傅的打量下神色坦然,道明来意:“祖父想必也听说了前些日子的变故。孙媳自觉无颜留在赵府,只恳求能得一封休书,自请下堂,请祖父成全。”

“你要和离?”赵太傅有些意外。

他若记得没错,以前都是钰哥儿想休妻,秦氏却是对钰哥儿死心踏地。

“正是,孙媳自请下堂,唯一的要求便是退还孙媳的所有嫁妆。事发至今,祖母未曾给孙媳一个准确答复,当日夫君也曾应允给的休书至今也未给孙媳,孙媳一心只想离府,望祖父成全!”秦昭说着,黯下眉眼:“孙媳这身子骨自己也知道,是个没福分的,旁的孙媳不指望,只希望能多活个几年,但在这座内宅当中,孙媳过得很艰难,只恐哪一日就没了……”

赵太傅目光沉沉,一时有些看不明白秦氏。

秦氏过得再艰难,他也不会同情,苦肉计对他没用。

秦昭又叨叨絮絮说了一通,赵太傅始终无动于衷,秦昭只好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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