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那易目瞪口呆。
此间观察室不同于其他,里面的房间是由厚厚的墙壁单独隔开,分割成三个小房间。

观察室也由三道铁门隔断,看不清其余房间的情况。

透过防弹玻璃,那易清楚的看见刘教授此时正坐在房间的凳子上,痴痴的望着天花板,嘴角竟然挂着一丝诡异的冷笑。

“刘教授?”那易试探着叫道。

过了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咯吱”

观察室的另一道铁门应声而开。

那易狐疑的走进去,当左腿迈入房间的一刹那,他头发猛然竖起,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达心脏。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见房间内静静的坐着一个人,此人的五官样貌,举止形态竟然与刘教授一模一样,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不差分毫!

难道是复制人?这种猜测在他脑海中赫然闪现,除此之外,再无合理解释。

“咯吱”

观察室最后一道铁门被打开。

那易似乎已经猜到铁门背后的景象。

此时的他举步维艰,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是当他真正走入房间,一股强大的凉意袭来,仿佛被一只大手掐住咽喉,强烈的窒息感引起一阵干咳。

“同志,你没事吧?”上级关心的问道。

“额...我没事!”那易摆摆手。

正如他所猜测,房间内又是另一名复制人。

复制人与刘教授本体一般无二,从头到脚毫无二致,此时正站在角落静静的看着身后的墙壁,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冷笑。

“同志,能认出谁才是刘教授吗?”上级问道。

那易思量半晌,缓缓的摇摇头。

三位刘教授无论从行为举止还是五官样貌都毫无差别,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才是本体。

穿过三道铁门,那易被带离观察室。

“我能休息一下吗?”那易请求道。

上级点头同意。

那易此时的心里翻江倒海,他不知道最后一个房间内会出现什么,不过前三个房间的景象已经足以让他陷入崩溃。

考察队到底遇到过什么?

为什么众人会变成这般模样?

最后一个房间里又是谁?

那易狠狠的晃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同志,他们到底怎么了?”那易试探着问道。

上级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一个月前,搜索部队在罗布泊湖心位置找到他们,当时就是这个样子。”

那易努力压制心中已近崩溃的情绪,猛喝几口水,然后示意打开最后一个房间。

“吱嘎”

门轴转动的声音出来,略微有些刺耳。

“那易!你怎么来了?”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传来,重叠在一起,就像声音略带延迟。

“彭院长?”那易动心骇目。

房间内赫然站着两位彭院长,他们同时站在窗口,透过厚厚的玻璃看着那易。

“彭院长?”那易试着问左边。

“没错!我是!”两人竟然同时答道。

“您是彭院长?”那易踱步来到右边。

“对!我就是!”

两个人的声音再次重叠,就连说话时的微表情都毫无差别。

“他才是复制人!”两人同时指着对方说道。

真假美猴王?

说法虽然略显荒诞,但确实是那易此时面临的问题,可惜他并不是佛祖。

两位彭院长真假难辨,一举一动都一般无二。

“彭院长,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易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听完,对视一眼,竟然同时坐回房间内的椅子上,闭目不语。

“同志,分得出吗?”上级问。

那易神情恍惚的摇摇头。

上级轻叹口气,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作为考察队唯一的幸存者,那易已经是最后的底牌。他若分辨不出,恐怕再无可能。

走出观察室,那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恐惧、惊愕、悲伤、颠覆......

五味杂陈的情绪像洪流般席卷而来,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凉。

“考察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故事讲诉到这,似乎一切都已经明朗,但是却依然没有答案。

考察队的人都已经变成行尸走肉,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

“不知道!”

那伯伯闭着双眼,左腿不自觉的抖动,缓缓摇了摇头。

“难道是遇到了沙民?”

根据那伯伯的描述,老胡和刘莽似乎符合沙民的特征,但是又略有不用,所以我不由得暗自猜测。

“也许吧!”

那伯伯轻轻叹口气,随即说道:

“当年在罗布泊腹地到底发生过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上级最后没调查清楚?”

此前我一直以为上级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调查清楚,毕竟按照那伯伯的说法,彭院长至少神志清醒。

“没有!”

那伯伯十分肯定道。

“只要提及考察队发生的事,彭院长便立刻沉默,谁问都不说,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忍不住追问。

“后来他死了!”

“死了?”

那伯伯轻轻弹掉手中的烟灰,点点头。

“不要紧张,是死于癌症!”

今天听到的怪事实在太多,导致我任何事情都会往诡异的地方联想。

此时外面已经彻底黑天,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整整一天的谈话就像南柯一梦,虚幻而荒诞。

但是那伯伯铁定不会撒谎,看得出这件事给他心理造成很大阴影,若不是心理压迫,恐怕他不会开口。

“小棍儿,有件事我想提醒你!”

那伯伯沉默许久,突然开口。

“那伯,您尽管说!”我道。

那伯伯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街道,幽幽开口。

“之所以事情一直不告诉你,是因为你阿姨的意思。她担心你知道真相后,重蹈覆辙!”

那伯伯说到这,转身看向我,眼神中尽是和蔼跟慈祥。

“你是我跟阿姨一手带大的,我们不希望你以身犯险,更不希望失去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伯伯的话让我有些感动,我已然明白他们这些年为何苦苦隐瞒真相,真是用心良苦!

我对自己的德行还是了解的。

平时吊儿郎当却好奇心贼强,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轻言放弃,要不也不会被保险柜的电流折磨到尿裤子。

那伯伯和戴阿姨将我从小养大,我的性格他们了如指掌,他们怕告诉我真相之后,我会冒死前往罗布泊,那里的危险那伯伯最清楚不过,他是唯一幸存的亲历者。

不过,此时的我确实没有前往罗布泊的想法,那里九死一生,从那伯伯的描述中就能窥见一二。

好奇心重不假,但是并不代表我甘心用生命交换。

我此时的心理是:真相诚可贵,老爹价更高,若是要小命,两者皆可抛!

我绝不会因为虚无缥缈的家族事踏足罗布泊,虽然后来我还是去了......

“那伯,您放心吧!我这人胆子小,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我笑呵呵的说道。

“那就好!”

那伯伯满意的点点头。

“晚上在这吃吧!”

“行啊!啥菜?”

“老坛酸菜!”

“额...我还是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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