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我的脸!”脸上一阵钝痛传来, 江一眠猛地便从某人身上翻了下去。
“嘶——”疼疼疼!

江一眠的眼里迅速浮起了一阵雾水。这全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眼前已经雾蒙蒙的了。

天可怜见的, 她眼看着两人要亲密接触了, 由于手上还拿了碗,江一眠只有把脸侧一侧, 结果哪里知道侧没侧对, 她的右脸直接便直接压在了某人的唇上。

一时之间, 脸颊顿时便传来一阵钝痛。江一眠坐在一侧的床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竟然感受到了些许粘稠。

公孙策的口腔里此时血腥味迅速蔓延,之前的那么一撞让他神识清醒了一些,听着身边的动静,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流血了……”

“废话!这么明显嘶——”江一眠现在一说话, 脸颊竟然还扯着有些疼,她看了眼身侧的某人,没好气的道:“你刚拉我干嘛!”

这人要是不拉她, 哪有这些事。

“我给你拿止血药。”公孙策没回答某人的话, 看着自己印在某人脸上的杰作, 他连忙收回了视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江一眠从床上站了起来, 看某人出去了, 她也一并跟着走了出去。

公孙策的头还有些晕, 他走路有些轻浮,可又有些心急,所以这边才出房门便撞上了一角的凳子,发出“碰”的一声响。

“喂,你怎么了?”江一眠一出来便看着某人捂着肚子,刚才那身声响她也听到了,所以连忙走了过去。

公孙策避开了江一眠的目光拂开了某人的手,“没事。”

“坐着。”

公孙策坚持,江一眠无法,医用箱就在客厅不远,她在原地等了一会,便看着某人抱着箱子走了回来。

脸上的伤口不深,可却是破了皮,这是之前公孙策的牙齿磕破的,连带着他自己的双唇也被弄破了。

公孙策用棉签先把某人脸上的血渍清理干净,随后用新的棉签沾了碘伏在某人脸上擦了擦。

他全程没有说话,专注着手上的动作,江一眠盯着某人看了片刻,“喂,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

“我们这不也是好心么,你一晚上没理人,生气也生完了吧?”

“赵策,究竟怎么样给个反应啊你,你刚把我脸弄破皮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江一眠说话的功夫,公孙策已经把某人的伤口处理好了,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脸上有伤,少说话。”

“那你先说,你还生气不生气?”江一眠拉住了某人。

公孙策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尚且坐在沙发上的某人,他的脑中还有些混沌,可之前的一些画面却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江一眠等了片刻,也只听到一声及轻的“嗯。”字。

“你这是不生气了?不气我没回你信息了?”江一眠有些不太确定,再次追问道。

公孙策已经说了一次,见江一眠执着于这个问题,他把某人抓着自己的手拂开,转身朝着另一侧走去。

“喂,赵策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能不能痛快一点给个准话……”

江一眠这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自己身前便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其上拿着一个盒子,江一眠愣了愣,“这啥?”

看公孙策神色,江一眠试探的问:“给我的?”

没有反驳,江一眠有些晕乎乎的把盒子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芡实糕?”待看清盒子上的字,江一眠有些意外的叫了出来,“给我买的?”

“嗯。”

话说到这里,这人都把特产拿出来了,江一眠又不傻,自然明白早前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了,她笑了笑,“谢了啊。”

累了一天,晚上又喝了些酒,之前又经历了那么一件事,公孙策思绪着实有些微乱,他转过了身子,“先回去,明早下来找我,有事跟你说。”

“这次又是什么事?”

公孙策开始朝自己屋内走去,“明天再说,你出去把门带上。”

得了吃的,又解决了自己担心的事,江一眠心情不错,“行!”

“哎,糟了,老头的电话!”

“我不说了,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睡一觉,有事给我电话。”

公孙策这边还没走进屋内,便瞧着江一眠不多时就消失在自己屋内,与之而来的,是“碰”的一声关门声。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却是嘴角渐渐噙起一丝笑容,慢慢的走回了自己屋中。

唇上还有些疼,公孙策用舌尖扫了一圈,发现伤口不是特别大,床上此时已经有些微乱,躺回床上的公孙策稍稍吸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这寝被上都沾上了某人身上那股干净的味道,久久都没能散去……

之前他……

公孙策慢慢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唇上摩擦了一二,那股柔软的触感似乎仿佛还在一般,那是她的脸颊,今日他应是轻薄了她.

一念及此,公孙策心跳微微加快了些许,他的脸上有些滚烫,也不知是醉酒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

江一眠回家的时候,江渠白已经有些急了。

只是去倒个垃圾再买点东西,小超市就在小区旁边,自家小子出门都快二十分钟了,电话也不接,江渠白难免有些担心。

他这边刚想出门看看的时候,自家的屋门便从外方打了开来。

“臭小子,去哪里了!还敢不接电话!”

“赵策让我去他那里拿特产,我去拿这个了,来,这是赵策从省里带回来的,你拿去放好,我先回屋了。”

“站住!你走这么快干嘛?”自家闺女回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江渠白双眼一瞪,直接问了出来。

江一眠右脸颊有伤,关键是这伤还是某人牙磕的,自然不敢让自家老头发现,她白了江渠白一眼,“我尿急!”

说完这话,也不管江渠白反应,直接便冲向了厕所,再把门快速的关了上去。

江渠白这么问也只是好奇而已,自家闺女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看着手上的芡实糕,他愣了愣也就转身朝冰箱走去。

没被发现,江一眠松了一口气。

厕所里有镜子,她本是借口在厕所躲一下,结果待看清镜子中的人的样子,她心底小人就差炸毛了!

这这这!半张脸都是暗红色的人是她?!!

刚才赵策就是这么给她擦药的?!她光顾着看赵策去了结果连自己脸是什么样子都没注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江一眠万幸自家老头没看到,不然她要怎么解释!

可是……

明天要咋办?

江一眠碰了碰自己的伤口,突然有些犯了难。

第二日

公孙策醉了酒,醒的比较迟,他这边刚把自己收拾好,屋外便响起了某人的敲门声。

把门打开,看着屋外人的装扮,公孙策愣了愣,“你怎么了?”

江一眠拢了拢自己的口罩,“进去说进去说。”

“茶还是蜂蜜水?”

江一眠换着鞋,头也没抬,“蜂蜜蜂蜜。”

公孙策转身去给某人倒水。

“呼,可憋着我了。”坐在沙发上,江一眠把口罩往下巴拉了拉,“哎,找我啥事啊?非要等到今天说。”

“你还没说为什么这么打扮。”公孙策把蜂蜜水调好,放在了某人身前。

“哦这个啊,脸上伤口有些大,怕老头看到不好解释,索性戴个口罩。”

公孙策拿茶的动作一滞,“嗯。”

二橘听着声音跑了出来,江一眠顺手把其抱了起来,“说吧,啥事,说了我得回去写作业。”

“把这个戴上。”公孙策把茶几前的某个东西,面不改色的递到了江一眠的身前。

看清是什么东西,江一眠愣了愣,“这不是你的……”

“你给我干嘛?我不需要这东西啊?”

“不,你需要。”公孙策顿了顿,“你先戴着,我接着说。”

“哦…..”不知道某人卖什么关子,江一眠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

看着江一眠把手表带上,公孙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开始说着自己的打算。

江一眠一直在一侧乖乖的听着,听到不解的地方,她便稍微出声打断提问,若说之前她还有些疑惑,那么公孙策把话说完之后,她也不得不开始思考某人这个提议的合理性。

“赵策,这一切多是你的猜测,你甚至都没有证据,若是结果证明不是呢?”

“不是自然最好。”

若不是,他们也不用天天防备着,可若是……

某人的提议有些匪夷所思,可江一眠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那好吧……”

反正也就麻烦点,其他的,都还好说。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江一眠这才离去。

全国书法比赛,公孙策已经成功在省里脱颖而出作为代表去参加全国比赛,决赛时间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周周末。

寻常的时候,下课两人很少离开位子,而早中晚上下学又是一起走的,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两人也算是形影不离。除了参加比赛的时候,江一眠身边很难不看到某人的身影。

国赛比省赛花的时间要久一些,统共耗时三天,分别是儿童组一日,少年组一日,青年组一日,周四的时候,公孙策便请了假与学校带队老师乘坐火车前往首都。

从市里到首都,前后要花五个小时。

票是卧铺,几人走的时候是中午一点半,火车开车后,公孙策没啥事,便坐在床边看书,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紧张感来。

赵良晖的电话是在五点半左右打来的,彼时火车离首都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了,公孙策接完电话,早前脸上的淡然瞬间便消失殆尽了去,他的双眸沉了沉,冷声道:“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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