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拿猫粮回来的时候, 江一眠已经把信纸捡了起来。
“你在做……”公孙策这边刚把东西递到某人身前, 自己身前便递过来一张东西。“这是你的吧?”江一眠问。

“嗯?”公孙策稍稍低了低头,看清是何东西, 他双目微动, 随手接了过来,“许是吧。”

见其没有否认, 江一眠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是就不是, 怎么还许是?”

“我在抽屉里看到的,没有落款。”

所以, 若要说不是他的,也是有可能的。

“得了你。”江一眠把某人手上的猫粮接了过来,白了公孙策一眼, 边喂二橘边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告白信我看的多了, 你这分明就是喜欢你的同学给你的。”

听着江一眠这般话,公孙策成功捕捉到了某人前半句里重要的信息。

他垂了垂眸,“哦。”

“哦?”听这语气, 江一眠挑逗二橘的手一滞, 看了过去,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

公孙策略微有些不解, “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收到女同学的告白, 你心里没点想法么?比如好奇对方是谁?比如你愿不愿意……咳咳, 那个啥,你怎么‘哦’了就没了?”

“好奇对方是谁?”公孙策顿了顿,“这倒不必了,我知道她。”

天天都能碰到,他虽不知那人的名字,人他却是记住了模样。

江一眠听罢,喂二橘的动作一滞,面上却是勾出一抹笑容,“你都知道她是谁了?你动作这么快?”

瞧某人的神色,公孙策估摸着江一眠该是误会了,“不是,只是近来时常看到她,并非你想的那样。”

“噫……”这么一番解释,非但没把关系解释清楚,反而还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觉,江一眠斜着脑袋看向某人,眼底满是不信,似笑非笑道:“那你说说,我想的哪样?”

被人这么看着,这事又与其他女生有关,担心江一眠误会,公孙策难得有些紧张,可这个问题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虽然知道江一眠的意思,可公孙策却不好开那个口。

若说江一眠早前都还只是玩笑,可见自己一话落后,某人便不说话了,她心底略微浮起一股燥意,神色却努力维持正常的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公孙策闻声,抬眼看向身前的某人,他眼里满是认真,似是要把某人看穿一般。

江一眠被看的心虚,她把目光移了移,有些不自在的道:“赵策,我问你那个女生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若两人视线交接,其中一人先将视线挪开,必定对方心底没底才会如此,公孙策眨了眨眼,他的嘴角渐渐噙起一丝弧度,“我只是觉得,二橘似乎已经饱了,你可以不必再喂了。”

江一眠闻声看向自己的怀里,脸上顿觉尴尬。

二橘确实已经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便饱了,现在这会儿正在舔着自己的毛发,可她手上拿的猫粮却大大多余了这次二橘的饭量。

江一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时说话去了,没注意到这个。”

说话的功夫,江一眠腹部猛地一个绞痛,她脸色一僵,垂在一侧的手突然就握成了拳头。

公孙策一直在注意着某人的动静,察觉江一眠神色有异,他连忙朝前走了一步,“你怎么了?”

江一眠咬了咬自己的双唇,再抬头,其脸上几乎已经冒起了微汗,她挥了挥手,努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没事,我得回家了,今天就先不呆了。”

腹下已经有一股热流划过,江一眠不敢多呆,作势便欲越过公孙策朝门口走去。

公孙策见此,连忙抓住了某人的手臂,“你身体不舒服?”

“你别动,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回家就好了,你快放手。”江一眠心底有些奔溃,连忙拒绝了某人的好意。

你赵策再不放手,她就要血流成河了!!!!

身体健康马虎不得,公孙策一时没往别处想,忙道:“不行,你脸色看起来有些吓人,必须去一趟。”

某人抓自己抓的有些紧,江一眠恰好这时腹部又传来一阵绞痛,她浑身酸软,力道大不如前,一时间因着腹部的钳制竟然一下没将某人的手拂开,不由得有些焦急的道:“赵策你放手!我都说没事了,你别再抓着我了。你究竟懂不懂啊!!!”

公孙策尚在坚持,“我不懂,医生懂,讳疾忌医,你不能马虎。”

又是一股热流划过,江一眠神色一僵,她顾不得许多,心下一沉手上一个用力,“赵策!我姨妈来了,你给我放手!”

一个没仔细,手便被人拂开了,听着江一眠最后的话,公孙策狐疑的看了过去,“姨妈?”

这似乎是晚辈母亲那边亲人的称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算是扯开了最后一抹矜持,既已挣脱,身体反应如此强烈,担心再待下去会出丑,江一眠敷衍的应了一声,连忙朝门口走去。

“江一眠!”

公孙策还欲再叮嘱些什么,可回答他的,是“碰”的一声门响。

他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二橘在自己脚边蹭着自己的腿,公孙策直接从其头上越了过去。

“喵呜~”

江渠白此时正在厨房做着饭,一声“碰”的关门声传到厨房,他炒菜的动作一滞,对着外方吼道:“小子,你给我关门轻一点!”

江一眠忙着去厕所,根本没有回江渠白一句。

得不到回应,江渠白念叨叨的转过了身子,慢慢的把火关上,打算把炒好的菜乘出。“这假小子……”

“咚咚咚。”

左右不过几秒钟,屋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江渠白从厨房内探出了脑袋,“谁啊?”

“一眠,开门去。”

江一眠此时腹部正痛的要死,她坐在马桶上,虚弱的道:“老头我在厕所,你自己去开。”

“哎你小子……”屋外敲门声还在继续,江渠白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来了来了,别急啊。”

屋内的回应公孙策听见了,他把手放了下来,在门口恭敬的候着。

江渠白把门打开,却发现是楼下的赵策,“策小子找一眠啊?吃饭了没有啊?”

“江叔,我稍后就吃,刚才我瞧着一眠脸色有些不对,她不想去医院,我上来再看看。”

“咋了,一眠不舒服?”江渠白有些意外。

自家假小子,从小就很少生病,公孙策说其脸色不对,江渠白下意识的有些怀疑,“一眠这会在厕所,你是看她什么不舒服?”

“脸色有些白,还冒着虚汗,有些痛苦。”说话的时候,公孙策扫了一下某人家门口的鞋柜,见并无他人的鞋子,想了想还是十分认真的补充道:“适才一眠为了不去医院,还骗与我说她姨妈来了。”

“啥玩意儿?”江渠白有些不确信自己听岔了没有。

公孙策见江渠白脸上有些惊讶,他颔了颔首,“江叔,一眠看起来确实有些不适,正所谓讳疾忌医,不若……”

“行了行了。”公孙策说道这个份上,江渠白哪还不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家假小子怎么了,这种事也不好解释,他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道:“一眠没事,你回去吧。”

“不是江叔,一眠她说她姨妈来了,可我并没看见……”

“哎你这人咋回事?一眠姨妈来了你还问这些,呸,我和你说这个干嘛。”两个大老爷们在门口说这个,江渠白自己都臊的慌。

他推了推公孙策,“一眠是我孩子,我说她没事就没事,你这几天别来烦她,小心她揍你。”

“江叔……”

“还有!”江渠白顿了顿,紧接着凶狠狠的道:“不准再拿这件事去问一眠,你再问我也揍你!”

“好……好的。”江渠白说完最后一句话,公孙策也就被其推出了门外,他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江家的门口便又是“碰”的一声关上了。

公孙策站在屋外愣了愣,既然江渠白都说没事了,想来应该真的没事才是。虽然还有些不太放心,可公孙策却也不得不回道自己的家中。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是理解错了什么,不然江一眠不可能是那样的反应,连江渠白也是,还威胁自己不准再问,实在有些奇怪。

第二日是周六,今晚与江家约了饭,赵良晖要下午才回来,公孙策打算去小区外的小卖部

买点东西。

然而,这边刚出小区,他便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对方见公孙策发现了自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并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唯恐避之不及。

公孙策本不欲搭理,但一想到昨日那件事,江渠白又不准他再问,赵良晖又要下午才回来,他略微思忖了一下,还是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家中卫生巾没有了,江一眠打算下楼买一些,巧的是这边刚出小区,便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公孙策。

对方此时正和一个女生在一起说话,不知说到了什么,那位女生脸上突然蹿起了一抹红晕,显得十分娇羞可爱,江一眠心底一堵,双眼一沉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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