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你还好吗?”段长河语气柔和的问。
秦姝眉眼一舒,带着对别人没有的轻声细语,笑容灿烂的回道:“今早能来学校当然是好了啊,班长大人放心,若是没好,我这会儿肯定睡在家里偷懒了。”

段长河低低一笑,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令人耳朵怀孕的磁性,听上去莫名的有股吸引力,班上好几名女同学都红了耳根。

“看到你这么有活力,我也相信你好了。”段长河笑着说道。

秦姝微微一笑,对他套近乎的话不置可否,反而对着身边的温兆道:“一会儿班主任就来了,你作业写完了?”

温兆小脸一僵,干巴巴道:“姝姐,这都开学这么久了,咱谁不知道谁呢,您就别揭短了啊,这可不是厚道人的做法。”

“厚道人?”秦姝将这三个字在嘴边念叨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咱确实是厚道人,不过谁告诉你厚道人就不会揭短了?温小兆,你丫整天不写作业是想挨揍吗?”

温兆简直都快哭出来,还是一旁的李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貌似某人从来没有写过作业啊,学习委员也是以身作则啊。”

秦姝嗤笑一声,斜睨了他一眼,高傲的说:“有能耐你也回回考第一,若是这样,你的作业写不写都行,老师那里我去交代。”

眼看着秦姝和众人一言一语的聊得热火朝天,段长河眼神暗沉了一瞬,这种被排在外的感觉真是让人暴躁啊,秦姝可真是让他有太多的例外了。

看着活力四射的秦姝,段长河不得不反应自己是否哪里得罪了这人,否则为何跟任何人都能轻易成为朋友的秦姝,偏偏不待见自己。

没错,是不待见。

段长河很不情愿用这三个字,但是不得不用,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不管是从秦姝的日常表现还是与他单独相处都可以清晰的得出结论,秦姝不待见他。

他沉默了片刻,听着班主任走过来的脚步声,飞快的对着秦姝说道:“秦姝,下课后先别走,我们聊聊。”

秦姝颔首同意,不管段长河想要聊什么她都听着。

等吴建飞上完课后来到秦姝身边嘘寒问暖了一会儿走后,秦姝看了眼等在教室门口的段长河,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姝姐?”文翔下意识叫道。

不知怎的,班长即便表现的再好再无害,他依旧亲近不起来,总觉得这人给人的感觉有些诡异,让他下意识警惕。

秦姝摆摆手淡淡道:“我跟班长就说两句话,你和小胖子娇娇在一块儿把班主任的课后作业写了。”

文翔听罢立马闭嘴了,姝姐心里有底就好,他就不用多嘴了。

秦姝和段长河明目张胆的走到教学楼前的樱花树下站定,作为初中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中。

在这个少男少女们对感情最懵懂也最敏感的时候,两人单独相处的举动简直让一众学生惊呆了。

“秦姝。”两人一直沉默着,最后还是段长河先开口了。

这场谈话是他提出来的,下课也就这么几分钟,秦姝不开口他也不开口这场谈话只会无疾而终。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得罪过你?”段长河不解的问。

秦姝仰头疑惑的看向段长河,似乎不明白他怎么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段长河苦笑一声,说:“秦姝,别骗我,我能看出来你是真的对我印象不好,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你,让你对我这么反感?”

沉默良久后,直到段长河以为秦姝不会回应他的话时,温柔细腻的声音这才缓缓响起:“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段长河:“……很明显。”我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还真得罪过你!

秦姝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身姿颀长、干净温柔的少年,扬唇一笑,幽幽的说:“你没有得罪过我,但我跟你貌似气场不和,我不喜欢你。”

段长河:“……”这个直球过来他完全没法接。

顿了顿后,段长河才艰难道:“我没求着你喜欢,我只想着我们可以跟普通朋友一样一起相处。”

秦姝考虑了一下,目光诚恳的说:“抱歉,我心里依旧对你有种莫名的反感,为了不委屈自己,我只能委屈你了。大家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吧。”

段长河惊愕了一瞬,无奈的说:“秦姝,我们之间没有仇怨的。”

秦姝赞同的点头,却又道:“可也没必要当朋友,没有任何交集就好。”

段长河无语,但他拿秦姝也没有任何办法,人家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他不想跟他有任何交情,他热脸去贴冷屁股这么久了,也恼了。

“秦姝,你确定不想跟我有任何交流?”段长河沉下脸来,薄唇紧紧抿起,显得无情的厉害。

秦姝在他脸上流连了一瞬,毫不犹豫的点头:“确定。”

话音落下,上课铃声响起。

段长河深深看了秦姝一眼,率先朝着教室走去,也宣告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彻底结束。

秦姝看着他干脆利落的背影眉眼弯弯,笑容里像是容纳了无数阳光,灿烂温暖,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但阳光透过樱花树的缝隙斑斑驳驳的在她身上洒下阴影,让她看上去居然有一抹孤寒与阴沉。

“没有仇怨?段长河,我们的仇可大了啊,因果循坏,报应不爽。有些仇可是会殃及下辈子的。”秦姝看着段长河的背影喃喃说道。

她不紧不慢的朝着教室走去,语文老师站在门口看了秦姝好一会儿,直到她彻底走进教室,这才拿着书走了进去。

秦姝刚刚坐好,一个纸条就砸了过来。

秦姝:这熟悉的感觉啊。

她神色复杂的拿起纸条打开,上面不出所料是小胖子的笔迹,小胖子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就问她与段长河谈了什么,需要帮忙吗?

秦姝眼底浮现出一层温暖之色,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三个字:不用了。

接到纸条的李卓:“??”

将纸条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睛都看成一条缝了,依旧没认出来。

文翔无奈扶额,姝姐私下的笔迹一直都是这般堪比狂草,起码狂草还能认出几个字,但姝姐的字他是一个不认识。小胖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事儿的,咋还不长记性的扑上去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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