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几个无聊的男子正在讨论无忧后院该如何起火的时候,无忧已经悄无声息地把耶律不苦扶起来了。
当然用的还是第一种方式,外敷内服,顺便找了根擀面杖把耶律不苦的手给固定住。

“嗯……原来你是医师啊,我还以为队长一定要像我们队长一样能打呢。“唐笑笑仔细打量着耶律不苦的伤势,”能用这点东西就止血和治疗伤口的医师可不多见啊。“

严重一点儿都没有感觉,仿佛说自己能打这种话他已经听过好多遍了。

“唐师妹,其他的人呢,按他们的修为不应该现在还没上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唐笑笑一拍脑袋:“我娘说了,女孩子不要脑子装太多东西,所以队长你这个问题算是问错了人。”

严重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淡然地点了点头。

“唔……”耶律不苦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呢喃。

“不苦!”除了无忧之外最先注意到的是贪狼,只见他走上耶律不苦身边关切的喊着,”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么?“

耶律不苦点了点头,眼睛慢慢睁开。

“我跟你说,咱们队长后宫起火了,顾师妹和青鸟师姐打起来了。”

无忧忍住给贪狼一棒槌的想法,对耶律不苦说:“不苦,你手上的伤基本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还是要休息两天时间,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我赢了么?”

“赢了。”

“那就好。”

耶律不苦又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此前那次醒转过来已然是他强撑着的,精神一放松,便是此等光景。

就在他昏睡没多久,整个空间就开始轰隆隆的变化了。

无忧他们身处于一块平地上,平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黑色的砖瓦。

随着响声渐剧,一道石碑从地板上涌现而出,与之相对的,还有顶住天花板的大门。

“周皇墓果然气派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老式的机关用的这么清新脱俗的。”唐笑笑抱着肩膀说道。

“你知道?”严重问。

“嗯,其实应该和传送我们的力量不一样,这只是一种常见的机关而已。”唐笑笑见众人一脸懵逼的状态,于是继续说道:“其实你们看到的并不是迷宫升了起来,而是我们所在的地区落了下去。“

她敲了敲地板说:”这是幻魔铁,一种稳定性极强的金属,理论上来说要是作为兵器的话,缺了不少延展性,但要是作为机关的零部件,或是暗器的话,就是最佳材料了。“

“这大门和石碑应当是本身就存在的,只不过因为我们的地理位置下降所以才破土而出,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头顶上应该有个很重很重的东西,在向下施压。“

无忧面无表情。

小鹏王呆若木鸡。

王十四扣了扣鼻屎说道:“你说了这么多,能说明什么呢,我们要做的是闯关,跟我们脑袋上东西有什么关系?”

无忧放开了耶律不苦,从紫金钵里掏出了一个铁勺子。

“金翅膀快来搭把手,这石头据说很贵,卖了我们就有钱了,就不用打果果的主意了。“

至于贪狼,他已经伸出爪子开始挖了,一阵阵金铁交击的声音从他的方向传来,嘴里还不停嘟囔道:”臭女人,怎么不早说,知不知道我少赚了多少钱。“

严重有些愕然,他不明白本来还好好四人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唐笑笑扶着额头,指了指头顶:“刚刚我们和天花板的距离下降了一寸,说明如果我们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天花板迟早都能压死我们。“

“管不了那么多了,有钱不赚王八蛋,这才一寸呢,等快死的时候再叫我。”

贪狼不断挖着地面上的砖瓦,一块一块地往怀里放。

“有钱了,有钱了。”无忧眼里全是小星星,头上那些玩意儿根本没有管。

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四个字。

落袋为安。

倒是王十四对于这些乡巴佬的行为不屑一顾,他要维持自己世家公子哥儿的风度。

严重懒得理其他人,把手慢慢放到了石碑上开始关注这一轮的规则。

半晌,他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心情。

“无忧,你来看看这个石碑吧,其他人有兴趣的也来看看,这一轮似乎挺棘手的。“

贪狼充耳不闻,倒是其他人走了上来把手放在了石碑上。

一个不辩男女的娃娃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你们是否有过这样的疑惑?”

“生命到底有多珍贵?”

眼前一片雪亮,一个男孩子手上持着一根树枝,细细望去,树枝上爬着一只蚂蚁。

“上位者习惯欺凌下位者。”

男孩把树枝上的蚂蚁放到了青石板上。

蚂蚁想要爬走,横隔在它面前地却是一块几倍大的树枝。

”既然还有路,那么换一条路走便是了。“

蚂蚁扭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树枝不见了,而蚂蚁的面前则又是一根一模一样的树枝。”

它左图右进,不断改变着方向,可那根树枝却始终拦住了它的去路。

“走投无路?那便走出一条路来。”

蚂蚁慢慢爬上了树枝,试图直接越过这个高山仰止的存在。

“可要是走上的是一条错路呢?”

树枝脱离了地面,蚂蚁悬在树枝上,六只脚紧紧扣着木头不愿落下。

“走向错路,便意味着其后所有的路线都是错的。”

树枝伸进了水,蚂蚁在水面上漂浮着,它的手脚乱划,但始终不得寸进。

“哪怕吃过亏,在无力的现实面前,还是要勇敢地抓住那根不算救命的稻草。“

树枝离开水面,蚂蚁再次抓住了树枝。

“饮鸩止渴,终归不会渴死。”

树枝伸进了火里,炙热的温度,让蚂蚁的身子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一丝丝焦味从树枝上传来。

“于是你想到了反抗,想要打破一切悲惨的命运。“

树枝上伸出一只肉呼呼的指肚子,拨弄着蚂蚁似乎在确认它有没有死。

后者翻身起来给那肉呼呼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用那锋利的口器,想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痕。

接着……蚂蚁落到了地上,旁边是砖块搭成的简易火堆,一只布鞋像是乌云一般盖了上来。

“然而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

画面一黑,紧接着一转,又是一个孩童提着树枝乐呵呵的在青石板上蹦蹦跳跳的。

“生命其实并不珍贵,上位者欺凌下位者本就无可厚非。”

男孩子正视着每一个看着他的人,嘻嘻笑着说。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搭了一个迷宫,你们只要走出去,我就放了你们。”

大门轰轰打开,面前是无尽的岔路。

对于上位者来说,下位者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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