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夫子,这……这是怎么回事。”院长的思路有些转不过来,他不信天机的推演有误,天机都能推算出千里之外一只怀孕的母狗的肚子里有多少小奶狗,怎么会连近在咫尺的天路山上的事情都推算不出来呢。
可是眼前的事情,却由不得他产生怀疑,那个叫林远的孩子分明被无忧算计了,狼狈地跪在地上。

而那个他们不看好的无忧却还好好地怂恿着顾楚舒把千幻当做飞剑丢出去杀了林远。

天机此刻的神色也有些惊疑不定,他说道:”难道有人改了这个和尚的命。“

过了一会儿他又自我否定道:“不对不对,这孩子分明是个孤儿,哪里来的大能帮她逆天改命的。”

天机夫子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此刻的院长大人却打了一个哆嗦道:“夫……夫子,你刚刚说,这个孩子是个孤儿,我没有听错吧。”

“是啊……怎么了?”天机突然瞪大了瞳孔,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

世间没有天机算不到的前事,未来会变,但过往不会。算命之人窥探天机要折寿,但是要是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却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天机居然下意识地忘记无忧是有父母的这么一回事,居然直接就认为无忧生来就是一个孤儿。

“……”

林远半跪在地上,额头上冒出一滴滴硕大的汗珠滴在雪地上,这种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除非他想喷着肚皮里的货在天路山丢人现眼。

林远双目喷火,他已经够小心的了,把自身护了个周全,却没想到还是中了无忧的毒。

“林远小哥,你可是让我失望不少啊。”一只半透明的手搭在了林远的肩头。

“如果仅仅这样就被打倒,你将来可怎么当武林至尊啊,这和尚不过就是在你的巨灵爪上撒了点毒,你当时只要散掉真元就行了,奈何你太笨了,居然听话的把真元收回体内。”

那声音的主人终于慢慢显露出了身形。

那是一个书生,那个曾经接王十四两剑而不死的书生。

“见过小师傅,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全对,无忧在急退的时候,双手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清肠丹碾磨成粉末,洒在了林远的巨灵爪上,而其后便是无忧以言语诈他。

骗他说已经中毒了,逼他收回真元,来查探自己身体内部的情况,而当林远一收回真元,附着在巨灵爪上的毒粉便会随着真元一起进入林远的体内。

这个时候若是林远不动也就罢了,若是林远真元流转,那么毒素就会扩散地更快,最后就落得现在这个田地而无忧只需要叫顾楚舒远远一剑杀了失去抵抗力的林远就行。

原本的事态发展地超乎寻常的顺利,无忧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运气的,当看到那个书生的时候无忧一颗紧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贫僧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那书生闻言笑道,他指了指跪在地上林远道:”这可不是在下想要的结果,你也知道,当初我可是一直唯恐天下不乱的呀?若是这场考核就这么简单结束的话,那岂不是太无趣了一点。“

“贫僧不知道。”无忧认真地回答了那个书生的话,”施主,贫僧觉得你大概是认错人了,贫僧以前没有见过你。“

“……”那书生一滞,继而大笑起来,”你装蒜的本事倒是一如既往啊。”

他不再和无忧说话,转而蹲下来,轻轻地拍着林远的肩膀道:“林远小哥,你想不想杀这个和尚。”

“……”林远没有说话,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他中的毒比他想象中还要来的深。“

”啊,对不起,在下差点忘了。“那书生一拍脑袋说道,他抬起自己的食指,一道真元便绕着他的食指凭空产生了出来。

那一圈一圈地真元在空中化成了一条青色的小蛇,那小蛇顺着书生指向的方向一口咬在了林远的脖子上。“

“咕咚,咕咚。”那小蛇一口一口吸着从林远脖子中涌出的鲜血,但是它透明的身躯根本没有办法隐藏鲜血的流向,而鲜血的流向正是那个书生。

顾楚舒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她从来不知道世间有这样的邪术,以真元来传导

“你想要干嘛。“墨玉虽然不与无忧为敌,但是他却也并不想林远死亡,此刻见到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居然欲对林远图谋不轨,当下便操纵的木头人一掌拍到了那书生的身上。

墨玉仅仅是想把那个书生逼退,所以这一掌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他没想到那个书生居然不闪不避,而当他想要操控木人收回那掌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砰“这一掌的扎扎实实地打在书生的背上,甚至可以看到那个书生的脊梁骨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这种伤势若是放在正常人身上,纵然不死也要修养十天半个月的。

可是那个书生仅仅只是嘴角溢出了点鲜血,他收回了那个真元凝成的小蛇,慢慢地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啪啪啪。”他背后扭曲的脊梁骨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原位。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木头人道:”在在救你家主人,脑子没被这木头疙瘩夹了的话,就安静地呆着别乱动,若是再有下次,信不信在下把你的心挖出来。“

他的话很平静,但是所传达的信息却是有若实质的威胁,仿佛从这个木头疙瘩里取出墨玉的心脏对他来说犹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而墨玉看到了这些连他都觉得诡异的一幕后,一下却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书生转过头,笑嘻嘻地看着林远说:“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苏幕遮,想问问林远小哥想不想杀了这个和尚……”

林远此刻还没有恢复过来,他的嘴里还发出地嗬嗬的声音,虽然脖子上的伤口在那小蛇儿收回口的时候就结了痂,但是刚刚腹中的剧痛仍热让他心有余悸。

另一旁的无忧神色凝重的低声对顾楚舒说:“你快上山,记得带上道武牌,放心他们身上都没有道武牌,他们应当找不到你,我会拖他们个一时半刻的。”

望着顾楚舒越来越亮的眼神,无忧知道这姑娘一定是会错了意,当下又狠狠地瞪了顾楚舒一眼道:“这次我是认真的,你快点跑,我帮你拖住一会儿,我能想办法脱身的。真的没有别的陷阱了,姑娘……你不要笑了,贫僧很认真的跟你说,快点跑。“

无忧有些想哭,他想不通这个姑娘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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