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应,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糟糕,但我不得不继续装出痛苦的样子,哼哼/唧唧“胡言乱语”。
舒岳阳急吼吼的打电话,让唐天怡赶紧回来。

唐天怡几分钟折返回房间,看到我“意识混乱”满脸惊慌:“舒总......这怎么回事?”

舒岳阳又气又急,起身把我身边的位置腾给唐天怡。唐天怡顺势坐下,我连忙朝他使了个眼神,他立即意会,检查一番后告诉舒岳阳,“是药物中毒。”

“不可能!”

“如果舒总不放心我的检查,请尽快安排她去医院,如果情况严重,恐怕需要洗胃。”唐天怡一边说一边看我,像是在征询他说的对不对。

我微微点头,心里紧张得要死,特别担心我的小伎俩会被舒岳阳给识破。

余光扫视到舒岳阳,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些慌张。

他拨通电话狂吼:“夏冰儿,你给施琪下的什么?”

我心里得逞的笑,果然舒岳阳顺着就把矛头指向了夏冰儿,这其实也不算巧合,只是我在放药时,想过被他发现以后的退路而已!

夏冰儿估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舒岳阳直接挂了电话,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唐天怡说:“你先处理!”

舒岳阳走后,唐天怡红着脸对我说:“施琪,你......会怪我吗?”问完自己又给了答案,嘟嘟囔囔地说:“我知道你肯定会怪我,可是舒总找到我的时候我也没办法拒绝,也确实对楚总那边,很失望......”

“不用解释。”我态度很不好。

场面陷入尴尬,唐天怡再说什么我打断不想听,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到底还有没有回旋的可能。

见我不理,唐天怡观察了我一会后,悻悻的准备离开,临走前忽然突兀的叮嘱我:“你有空,去做个体检吧。”

脑子混乱的我,根本没把唐天怡的话放在心上,躺回床上整夜未眠,到天亮舒岳阳回来。

他悄声进来,我赶紧佯装熟睡,他帮我理了理被子,又轻轻闭门出去。

之后,他接电话的声音没就停过,我隔着房间就能感觉到他的繁忙,除了安排工作,我还听到他跟人说:“把人带去,尽快立案!”

我知道,应该是说带证人过去了!

昨夜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即便我服软下来他依然薄情,铁石心肠要继续争对我妈妈到底。我再没办法装睡,起床准备再出去抓住最后的机会,想办法再哀求他。

打开卧室门,舒岳阳站在阳台上正对着电话,说:“24小时以内,必须立案!”

靠在门边,只觉得阵阵眩晕,我妈妈就这么被舒岳阳操纵,像是在下达最后的宣判。她就算和楚旭合作是错,可她的初衷肯定也是为了我好,即便是错又有什么大错?

舒岳阳的冷漠和绝情,让我顿时觉得寒意遍布全身,双腿发软......

“没事了?”

打完电话回头的舒岳阳,问出的第一句竟然是关心的话,这让我心里恨不得,上前去手撕掉他这个虚伪的,阴险小人!

我哼哼冷笑着想要回答他,可是除了叹气和流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舒岳阳走到我面前,伸手勾住我下巴让我抬头,仔细观察了半天,指着茶几上说:“应该没事了,喝点粥?”

前一秒钟,还命令人必须24小时立案,后一秒钟,又来假惺惺的关心我。

我受不住他的虚伪,“谢谢,我不饿。”

“不饿也得喝!”舒岳阳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着,拉着我径直走到沙发面前,笨手笨脚的帮我拆着粥袋,又取了勺子放在我面前,之后便拿手机拨了个电话:“十分后,让她进来!”

我机械而又木讷的喝粥,只为不敢反抗他的命令而完成任务。

十分钟后,夏冰儿进来了。

她进门就站在舒岳阳和我面前,红着双眼蓬头垢面,脸上指痕发黑,像是被折磨得整夜没有休息。

“说!”舒岳阳呵斥一声。

夏冰儿双腿一颤,噗通就跪在了我面前,扇着自己耳光跟我道着歉:“对不起施琪,上次是因为我跟阳哥说,我和你是好朋友,他才让我来劝你的,我急着让他高兴,就给你下了药......”

她像是在背书似的,垂着头把上次的责任,揽到了自己一个人头上。

三人对峙,总要有人来垫背。

既然夏冰儿已经站了出来,我只得铁了心的把昨天的事继续强加在她身上。于是狠狠心,努力的挤出眼泪抬头,盯着夏冰儿楚楚可怜的说:“那冰儿姐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昨天我是自愿走的,你为什么还是要......”

“施琪......”夏冰儿猛地抬头愣了下,忽然一口承认:“我嫉妒你!每天站在台上,就可以轻松收到阳哥的花环皇冠,而我陪他出去一晚也才2000,我不甘心!别人给了我坏嗓子的药,我忍不住就放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夏冰儿不仅全盘承认,还主动编造了她的动机。

舒岳阳叹口气,问:“你跟我,多久了?”

“半年。”

“我最讨厌什么?”

“打女人的男人,和给人下/药!”

舒岳阳暴跳如雷的指着夏冰儿吼:“那你这是干什么?”

他这暴怒状态远超过我的想象,我和夏冰儿同时不自觉的全身一抖。

夏冰儿当即伸出双手,在还有指痕的脸上轮番扇着自己耳光,边扇边说:“对不起阳哥,我错了!我是一时被嫉妒心懵逼了脑子,再没有下次了.......”

我已经数不清楚,夏冰儿到底扇了自己多少个耳光,我只知道她每扇一下,我的心就跟着狠狠地颤动下。

我是恨她,恨她深夜闯入我家,让我重新经历一次伤痛,我也恨她在我酒里下药。可是终究我们都是女人,都是生活在夜场,靠取悦男人过日的女人。

好几次我试图去拦她,可舒岳阳都用眼神警告我,像在说:“别心软,她自作孽!”

终于扇到夏冰儿满脸淤青,她才停下来有气无力的坐在自己的小腿上,抬头怨恨地盯着我,仿佛在告诉我说,这件事她永远没完!但是嘴上,却是求饶:“施琪,你能原谅我了吗?”

“滚吧!”舒岳阳对夏冰儿挥手。

她连忙起身,感恩戴德像落荒而逃。

夏冰儿跟了舒岳阳半年,前几天晚上说不定还在和他翻云覆雨,可转眼间就......

我被舒岳阳彻底震撼,忍下最后的尊严,没有再去苦苦哀求。

因为我知道即便我求了,也不会换来他的心软!

&&

妈妈的案子,不仅很快就立了案,还超乎迅速的,在年前宣判。

开庭那天,施炀病情加剧,我没能也没敢去法庭,亲眼目睹我妈妈的狼狈。

陪施炀躲在病房里,暗自度过了最让我崩溃的一天!

医生向我下达最后通牒,必须要让施炀离开LS!因为LS气候恶劣,施炀已经患上了慢性高原症,还有痛风前症,如果继续在LS呆下去,不仅自闭症会更严重,其他并发症出来,他会更痛苦。

可是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和条件,让他回成都去接受治疗,家里也没有任何亲戚可以收留他,我更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尽疗养院,孤独的过。

只得暂时帮他办了出院带回家,趁着过年放假,赶紧想办法。

回家的晚上,唐天怡给我发了微信,转达了我妈妈的判决结果:涉嫌制造违禁品;因实验者不知情被实验,涉嫌侵犯实验者人身损害权;因产品未上市造成恶劣影响,从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半年,对实验者民事赔偿30万元。

从法律的角度,对妈妈的判决已经算很轻了,可是从我的角度,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抛开事情是舒岳阳人为操纵的不说,凭什么真正的负责人楚旭可以继续在外逍遥,而我妈妈却要遭此一劫?

除了可以打电话去骂唐天怡一通,满腹的怨气和火气,完全找不到地方发泄!

回拨过去,接电话的是舒岳阳,他语气平淡:“唐医生在忙。”

狗日的,竟然躲着我!

愤怒已经让我彻底丧失理智,顾不得对方是谁,冲着电话骂:“那你转告唐天怡,他做过的事情,如果秦冉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他死了下去见到秦冉,也没脸!”

“你见到他,也会没脸!”舒岳阳不阴不阳的说了这么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的愤怒之火已经燃到极点,如果不是施炀还在,我不知道会不会冲动的拎刀去找舒岳阳和唐天怡。可到最后,我不得不逼自己冷静下来,面对接下来更多能难的路。

深夜,敲门声响起。

我以为是唐天怡来找我,迷迷糊糊去开了门。

打开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蹿着冲进来十几个男人,站到我身边将我围了起来。

指着我鼻子,凶狠地说:“你是施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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