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松起身,满面血污,缓缓将伏魔刀递到聂无双面前,淡然问道:“无双,可有胆量?”
聂无双看着付雪松那满身血污的狰狞样子,一脸疑惑问道:“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付雪松惨笑一声,摇着头,灵气一吐,便将眼前那张破成两半的白玉桌震翻到一边,他跨出一步,转过身来,一屁股坐在那张堂主椅上,看着聂无双,忽然收住惨笑声,面目狰狞,语气铿锵有力的说:“做我雪松堂副堂主。”

聂无双浑身一颤,大张着嘴,惊得手中长刀拿捏不稳,咣当一声落在地面,一时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付雪松继续说道:“这趟潦水寒潭之行你应该获益不少,否则不会如此快速的升入筑基境;短短两个月时间,你竟能从练气境直接升入筑基境,如此修炼速度,天下少有;所以你想低调过日子,只怕是很难了,我雪松堂一千八百多名内门弟子,除了四大护法是结丹期外,其余无论是堂口执事、还是修行弟子最高修为不过筑基九阶,既然现在你过不了低调的日子,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将自己展示在众人眼前。”

聂无双原本是一副大吃一惊的神色,慢慢的听着付雪松的话,他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雪松大殿里一片死寂,付雪松坐在堂主座椅上,仰面而视,望着堂主大殿顶棚上横七竖八的雕花横木,怔怔出神;聂无双望着付雪松,双眼一眨不眨,瞳孔不断收缩,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付雪松望着大殿顶上继续说道:“副堂主一职,对你来说是多大挑战,我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今日你既杀了我雪松堂叛徒,便有了这拥戴之功,坐上此位,虽说勉强,但我将你功绩言明,自然你坐上此位便可名正言顺;若换个时日,便不再有此机会。当然,你如今筑基一阶,可不比练气一阶,若坐上此位,雪松堂堂下一千八百多名内门弟子,谁都可以来挑战你,就算我也无法阻拦,你自己考虑清楚。”

聂无双呼吸越来越急促,到最后他猛然深吸一口气,忽然道:“好处呢?”

付雪松哈哈大笑,道:“副堂主一职,乃堂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堂口上万杂役,一千多名内门弟子,三千多名外门弟子,通通归属于你;当然,你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做你下属。除此之外,堂口资源,副堂主一职每月供奉是两百颗中品灵石,宗门内将拥有自己独立的灵田,独立的庭院,可招弟子,可建势力,其他方面,享受与堂主同等待遇。”

聂无双双眼瞳孔急剧收缩,听到一月供奉两百颗中品灵石时,他感觉自己距离元婴又近了一步,只见他此时脸色一沉,一字一顿问道:“为何是我?”

付雪松忽然将目光望向聂无双,道:“七百年前,开叶门上一任门主叶尘峰,元婴七阶修为,入潦水寒潭,至今未见人影。而你,聂无双,你却能从潦水寒潭中出来;你觉得,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理由更能说服我来提拔你?”

聂无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从储物袋中摸出那柄小胖子的本体破刀,一把扔在血污四溅的阶梯之下,道:“此次潦水寒潭之行,危机重重,你要找的东西,却是没找到,只从里面带来了这件我都看不上眼的破刀,若你需要,便拿去吧。”

付雪松缓步走下台阶,将那小胖子的本体长刀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半晌,道:“这把刀,太普通了,你都看不上眼,给我又有何用?还是你自己留着罢。”

说完话付雪松随手一扔,将刀扔回给聂无双,然后转身灵气一吐,将大殿中的白玉座椅一张一张击得粉碎,最后还剩余一张时,他缓步走了过去。

走到那张白玉宽椅前,付雪松伸出双手,将座椅搬起,看似十分吃力的转身缓步搬着白玉椅走到台阶之上,将座椅放在聂无双身后,用带血的右手衣袖扫了扫那椅面,上面本来只有点点血渍,此刻却沾染了更多血污,他浑不在意。

收回衣袖,付雪松一指着那雕花白玉宽椅,淡然道:“这便是副堂主的座椅,敢坐下去么?”

聂无双手中捏着小胖子的本体,看着付雪松做完这一切的动作后,眉头紧皱,眼中泛起丝丝光芒,聂无双如何不清楚,他只要一屁股坐下去,日后腥风血雨,便是他聂无双的家常便饭;但那又如何?只要有了更多的修炼资源,他聂无双相信自己不会比那些所谓的天才弟子差多少;而且元婴境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如今机会便在眼前。

付雪松一字一顿道:“古语有云:天下风云出我辈;坐,还是不坐,但凭你意!”

聂无双脚面一勾,右手将掉落在地的伏魔刀捏在手中,两柄长刀在手,他一字一顿道:“好一句天下风云出我辈。”话音落时,他一屁股坐在身后那宽大的雕花白玉椅上,面沉如水,双手捏在两柄刀身上,青筋暴起。

付雪松大叫道:“好!从此你聂无双便是我雪松堂副堂主!”说完,他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枚玉简,往天空一抛,手指一弹,玉简粉碎,他对这那粉碎的玉简喝道:“召集雪松堂所有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内门核心弟子于雪松广场集合,本堂主有重要事宣布。”

“是!”几个声音从玉简中传出。

付雪松伸出右手,凌空一抓,只见雪松大殿灵气闪过,四大护法的头颅被付雪松灵力从身体上切下,他长袖一卷,那四颗护法头颅带着头发落入他手中,将四束头发捏在手里,任凭头颅断裂处鲜血滴滴落下,付雪松左手一挥,浑身灵气笼罩,瞬间一身血污被清洗得干干净净,聂无双甚至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那身鲜血染红的衣衫,已经换成了一件儒士长衫,长衫外套着一件白皮毛的大衣,随着他踏向雪松大殿外的步伐,大衣飘飘。

付雪松一边缓步朝雪松大殿外走去,一边背对着聂无双说道:“无双,从此以后,开叶门雪松堂血雨腥风,便从你开始。你若保不住自己的小命,那便是命。走吧,跟我上任。”

聂无双豁然从雕花白玉椅上站起来,摸出一颗小云雨丹,将自己脸上、手上沾染的血点洗得干净后,换上雪松堂那套杂役弟子只有在堂口大礼时才会穿的杂役礼服,随手把左右两手手中的破刀和伏魔刀一齐扔回储物袋中,迈开大步,跟在付雪松身后,走出雪松大殿。

两人步子缓慢,出得雪松大殿,走下六步白色石阶,越过小广场,一步一个台阶的往雪松峰山腰走去,两人一前一后,不言不语,那步子踩在台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异常刺耳。

“咚!咚!咚!”

雪松峰山腰处传来三声鼓点声,那鼓声,似洪钟长鸣,又若惊雷现世,瞬间在雪松峰山谷之间回荡。

“雪松堂除杂役弟子外,所有弟子在雪松广场集合!”“雪松堂除杂役弟子外,所有弟子在雪松广场集合”……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声,传遍整个雪松峰。

天空,万里无云。

(今天11点的更新提前,待会儿出门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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