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要脸
谁也没想到,三个人被纪峥轻松拿下,别着、缠着、拧着、犹如无头苍蝇。姿势扭曲怪异,俘虏绝对难受,可纪峥也绝对“温柔”,浑然没留下一丝一毫伤痕。

说好的动武呢,讲好的粗暴呢!

大头青年几人强笑着,整个脸颊都在哆嗦,已经没有动手的勇气了。

这可是惹不起的二重武者!

既然不能一来就逼迫对方动手,又打不过,再出手除了把人往死里得罪,又有什么意义。

大头青年几人连一重武者都不是,被收买来对付纪峥。原本以为二重武者碍着禁令不会直接动武,才肥着胆子寻衅,现在一看,纪峥根本用不着粗暴动武就能把他们这帮人给料理了。

纪峥拽着衣裳一角,步步紧逼。虽则一言不发,给予大头青年几人压力反而更大,心头发毛,隐隐害怕纪峥过来将大家暴揍一顿,甚至害怕被纪峥记住……

后面三名俘虏只觉关节都快扭断了,嗷嗷闷哼着身不由己便被牵着走,场面像极了遛狗。

纪峥面无表情一步直逼而来,锐气逼人,大头青年几人愈来愈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惊慌得险些撞上台阶。

此时,屋子中一双双神秘且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看到这一幕,不由骂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吓一吓就自己腿软了。”

“不用看,纪峥刚才都没动武,接下来就更加不会上当了。”

黑暗中一名状似为首者,果断摇摇头说道:“没戏,这帮人没用了。”他心中明白,一帮没开窍的,拿钱做事的人,能有多大能耐。谁还真指望他们打得过纪峥呢?

纪峥逼得大头青年跌坐台阶上,弯下腰,几乎脸贴着脸:“纪沙三人在哪里?”

不知是纪峥逼人的来势,还是近距离逼视带来的压迫力,大头青年终于心慌意乱。莫名地不敢对视,扭头让开视线,内心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惧意,努力吞咽一口口水,颤声道:“人,人在屋……屋里!”

屋里?纪峥直起腰正要进屋,屋里猛然一声大喝传出来:“住手!”

一个三十来岁的成熟男子面色不善,气势汹汹从屋里出来,扫视大头青年几人,最后俯瞰纪峥,语气冷冰冰:“你是谁,怎么敢伤人!你知不知道,大考有禁令,不许私斗,不许对修为低于自己的人出手!”

纪峥气势一面被压,不由往后退半步,微微抬头把来人看真切,从服色和岁数就知道来人一定是纪家前辈:“我没……”

“我问你知不知道!”成熟男子暴喝如雷,生生把话给打断。

吼声响亮,突如其来,所有人都被冷不防吓了一跳。纪峥连忙辩白道:“我没伤人……”

“你既然知道,还敢伤及他人,这些人甚至还不到一重,你以二重修为欺凌他人,伤及同宗同族,分明明知故犯,简直无可救药。”此人故技重施,吼声洪亮,以求制造突然袭击。

纪峥有所准备,自然惊不到他。可听了这一番话,内心登时生出两分激愤:“前辈真了不起,人在屋里就能隔空视物,还能隔空验伤。不然,怎知我‘伤人’,而不是他们攻击我。”

这名纪家前辈冷冷道:“你是二重修为,他们连一重都不是,不是你是谁!”

绝对是有意针对我!纪峥判断出这一点,犹如一盆冷水泼下,脑子清醒,激愤稍平,不客气地冷笑:“照着前辈这个说法,前辈少说七重,我才二重。我现在要有个伤风咳嗽,脱皮流血,妥妥就是前辈蓄意伤人!”

“你!”这名纪家前辈瞬间脸皮僵硬,才知何为羞刀难入鞘,几乎要恼羞成怒当场出手。

可惜,其手腕一抬,纪峥触电般向后弹跃一丈余,表现出足够的警惕心。

此人登时脸色阴晴不定,再是羞怒,终究也知眼前少年是这一批天才之一,在庄子里属于人尽皆知的那少数几人之一。

纪明恩纪明河分别代表嫡系嫡支,正在试图招揽这个少年。

纪子慈态度虽然暧昧不明,但其对这个少年的欣赏和关联,他也不是没听说过。

莫看他对纪峥呼来喝去,威势颇大。可他内心清楚,眼前少年不是没人关注的大头青年之流,如此天才少年,纪应学能碰,何松涛能沾,纪明恩纪明河能伤。独独他这种人不能出手!

于是,也不拿“伤到”大头青年来说事,纪峥要被他唬住吓到,那还有下文能一说。既然吓不住,扯下去也没意义。伤不伤到,谁还不清楚?这少年又不是找不到人出头的那种人,这事要闹大,他自己一定得搭进去。

他这次是拿钱办事,犯不着把自己给赔进去。终究克制住内心的羞怒,冷哼一声掩饰,羞刀强行入鞘,拂袖转身就要走。

腿刚一迈开,就听到纪峥一声喊:“慢着!”

这名纪家前辈一霎时脸都青了,活活气的!他简直怀疑这少年是要蹬鼻子上脸。

出人意料,纪峥并非不依不饶,而是诚恳求助:“既然有前辈在此,晚辈正有一事要报告。我有堂兄同乡等三人,有一重,有刚开窍的,据查证,无缘无故被包括二重武者在内的一票人等抓到此地。还请前辈主持公道!”

“被抓?哪里有人被抓!”纪家前辈冷冷甩手。

纪峥忍住心底炽焰,深深吸气道:“据查,晚辈的堂兄等三人,现在正在此丁字小院之中,请前辈出手救人!”

“有人被抓吗?里面有人吗?你找我求救吗?”

这人看着纪峥,泛出一缕冰冷冷的笑,说出一句令人心寒彻骨的话:“我没看到,没听到,发生任何事我都不知道!”说完似乎还觉自己有点小幽默小得意,转身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尽管隐隐有所预料,此话还是令纪峥宛如被人重击心口,有种说不出的寒心。仿佛有一股气在他心口窜来窜去,却死活无法宣泄,心头发闷到几乎快要爆炸。

如此之人当真无耻,不要脸之极!

大头青年几人在一旁半天没吭声,没人注意,说好的由他们指证纪峥“动武伤人”呢,现在如何是好。想走又不能走,想留又没这个勇气,纠结惨了。

终于忍不住弱气弱声问:“……那个,我……我们干什么。”

纪峥心绪倍感复杂,无心理会,向其摆摆手回过神,心想先救人要紧,走上台阶,按着房门将之推开,一只脚刚踏入屋里,就有左右两股劲风当头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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