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看到,老主子因呼吸不畅醒来后不停的与主子争执,想要将帕子从嘴边移开,期间主子曾用簪子划向老主子的腰侧。”
“去验!”墨枕寒朝着判官道。

“验……验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墨轻一把拽住一路扯着出去。

没一会,判官带着一脸复杂的神色回来了。

“腰侧确有一道八厘米长的伤口。”

人群瞬间哗然,谁都知道老尚书已经下葬了。

跺了跺拐杖,老夫人道:“因某些原因,本夫人还未将老尚书下葬。”

言语间一直盯着地上不发一言的女子。

众人一听,顿时唏嘘不已。

“当当当。”莲侧妃对着地面朝老夫人嗑了三个响头。

“父亲,确实是我害的……因为女儿不满父亲不肯在朝中帮助三皇子,同时又不愿父亲将家产全部给表哥继承,所以鬼迷心窍,出此下策。”

这一番算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老夫人看着她,身体不肯控制的颤抖起来,险些眼睛一番晕了过去。

“只是,这一切的所作所为,全是我一人的主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判官,请黎世子莫要牵连三皇子殿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清白的。”莲侧妃垂着头道。

“莲儿,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为何要用杀人这个法子?你不要再说了,你我夫妻一场,我怎能坐视不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好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

可莲侧妃听后没有一丝感动,反而满脸写满了恐惧。

怎么回事?江冉冉直觉不对,刚想上前,就看到莲侧妃一把推开萧沐之,一头用力的砸向柱子。

速度之快,用力之狠,让周围的人瞬间傻了眼。

他们仿佛都能听到那头骨碎裂的声音。

死了,莲侧妃死了。

直到江冉冉洗漱完毕,躺在自家温暖的大床上时,她还在想今天白日发生的事情。

这次案件最后的结局是,老尚书为莲侧妃蓄意谋杀。

与其余人皆无瓜葛。

而她则是平白无故的遭了一趟牢狱之灾,再多就是毁了一点名声。

只是可惜,没把萧沐之拉下水。

没想到临死之前,那个莲侧妃还是心心念念着萧沐之的名声。

算了,掰倒萧沐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过,也不会太久就是了……

躺在柔软的锦缎上,江冉冉竟有些怀念昨日在干草垛上的感觉。

阖上双眼,江冉冉逐渐进入梦乡。

这天,江冉冉站在门庭冷清的寻香楼面前,神情淡如止水。

她不过是两天没来,这寻香楼就从原本的热闹非凡变成了门可罗雀?

还真会抓时机。

“大姐?”一旁的江墨看着立在原处不动的人,有些担心。

自从出了前几日的事情,江府上上下下把江冉冉看的跟什么似的。

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今天来这寻香楼也是,要不是江冉冉的一再坚持,她怕是连院门都出不去。

还真是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生活。

而身边的江墨则因为之前的事,居然直接从学院溜了回来,也难为三叔竟没有教训他。今天更是不知道怎么说服了她那个妹控的大哥代替他来陪自己出府。

“大小姐。”听到楼外动静赶着出来的霍掌柜朝着江冉冉行礼道。

“进去说。”

隔间里,江冉冉和霍苍木相对而坐。

“我不在的两天,寻香楼如何?”

“如大小姐所料,是有不少人来闹事,而且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家族。不过自从昨日黎世子来过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来滋事。”

江冉冉举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来过?”

“是,且还把一楼的香瓶,香丸全数买走了。”

“全数?”可她刚刚分明看到一楼货物充足。

“是,不止如此,黎世子还送来了几名调香师和几大箱的熏香。减轻了我们寻香楼的负担。”

因为调香师难找,而江冉冉要求又高,所以寻香楼里至今也没有几个调香师。

这一回倒是解决了寻香楼的燃眉之急。

“但依在下看来,这似乎并不能解决问题。”霍苍木说道。

江冉冉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客源固定,无法扩展,买来买去也就是那么几家,又因城北两家熏香铺子开店时日已久,大部分客人还是愿意去他们那买,并且调香师调香时间花费的太多,一个调香师一天的产量也不过是三四瓶,所以经常有些供不应求再加上咱们楼的名声的确算不上好,所以就算没有前日的闹事,咱们楼的客人也会越来越少。”

霍苍木拱手说道。

江冉冉手指轻叩桌面。

整个房间只能闻到熏香燃起而散发出的阵阵芳香。

“我曾说过,我只是买下寻香楼的所属权,而经营还是交给你。所以该怎么经营该怎么改动不必告诉于我,我只负责钱财和调香,当然,我也注重收益。”

霍苍木一愣,她是说过,但他对这话也只是一笑而过。

毕竟谁会如此放心一个刚认识不足一月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是江冉冉的回答。

即是如此,他霍苍木定当竭尽所能。

城西,三皇子府。

“主子,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主屋内,一个粗布青衣谋士模样的中年男子跪在萧沐之的身后说道。

“不算又能如何?这次是我们考虑不周太急促了,才让对方钻了空子。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至于死去的莲侧妃,在萧沐之眼里,死掉一个侧妃算不得什么。

就算莲侧妃当时不死,萧沐之过后也会想法子弄死她。

知道了这些事,参与了这些事,在萧沐之眼里,焉能不死?

“那件事确定处理干净了吧?”

“确定。不会再有一丝痕迹了。”身后的男子道,接着他又说:“王文的家人已经入京了,可要安排地方?”

男子俯身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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