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的比例不够, 等一天再看
不过他们心中再怎么嘲笑, 表面上还是要做出关切的模样, 好像落水的是自家闺女似的。这一段时间,各种探问的礼品像是流水一样,宫里自然也赐下不少慰问的东西。

让众人心里难过的是, 那大姑娘落水之后说是十分凶险, 结果第二日就醒了,御医道只是受了些惊吓,养养就好了。之前说学士府大姑娘此番十分凶险,险些丧命的人被认为是故意造谣,灰溜溜的很是没趣。

其实只有白萌自己知道,落水之后情形的确十分凶险,原本的未来皇后娘娘一命呜呼, 现在身体里的,是个与此身姓名只差一个字,名为白萌萌的未来灵魂。

白萌站在一面等身高的落地镜面前, 开始每日必备功课——赞美自己。

这朝代白萌没听说过,连历史也和她所知道的不同。不过科技方面, 和华国的封建社会差不多, 使用的也是青铜镜子。

青铜镜子是出土时候才是“青铜”。在刚打造出来并且使用这段时间,青铜的颜色是淡淡的金色。这一面大镜子还泛着银白色的光辉,虽然镜中人影不如玻璃水银镜那样清晰, 但也足够人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白萌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 巴掌大的瓜子脸, 盈盈美目脉脉含情,白皙光滑的肌肤,对了,还有殷红的殷桃小口与整齐的贝齿……白萌两颊透出微微的红晕。老娘怎么能这么娇弱这么貌美这么娇弱这么貌美这么娇弱这么貌美?(重要的事说三遍。)

白萌视线下移,双手拂过自己柔软的双峰和只堪双手一握的细腰,再低头看向那挺翘的美臀,修长的双腿。十五岁的小姑娘,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这身材真是绝了。白萌的心都快要被自己美醉了。

“阿嚏!”白萌迅速穿好衣服,然后叫伺候的人进来。

“二妹去山上礼佛了?”白萌懒洋洋倚在靠背上,让丫鬟给她挽了个百花分髾髻,挑了几朵金托的小珠花簪在发髻上。

待打理完毕之后,白萌心里再次感叹,老娘真是美呆了,不化妆都美呆了。

“是的。”白萌身后面相比较严肃的丫鬟道,“大姑娘,今日可要施些脂粉?”

白萌嫌弃的看了脂粉盒一眼。此时扑脸的白|粉流行加铅粉,白萌可不想烂脸。

不过虽然她觉得自己不擦粉已经足够好看,但在此时,见人时不擦些脂粉便算没有礼数,前几日她以生病为借口不施粉黛,昨日御医道她身体已经大好,似乎再不施粉黛去请安,便说不过去了。

白萌犹豫了一下,选了珍珠粉膏当粉擦,然后抹上了胭脂,涂黑了眉毛,蘸了点口脂。反正她皮肤好,也就借一点色。

化妆之后,白萌觉得自己的美貌瞬间下降了二十个百分点。虽然还是貌若天仙,但真不如素颜。

古代这种把脸涂得雪白,脸抹得跟猴屁股一样的化妆技术,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她见家中父亲妾室都蛮漂亮的,估计是自己带着的这丫头化妆技术不成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皮肤太好,不适合化浓妆。

白萌让给她化妆的丫鬟退下,自己稍稍打理了一下,终于又把自己的颜值给提回来了。

曾经白萌萌为了变美,化妆技术可没少磨练。然而她那样子,就算是全身整容都没用。虽然一身怪力加武艺让她一生无忧无人敢惹,然而随之而来那胸似铁板能碎大石,大腿粗壮能拉车的“副作用”……算了,辛酸往事,不提也罢。

现在不同了,咱是美女呢,而且是已经订婚的美女,再也不用愁一辈子嫁不出去了。白萌再次赞扬自己的美貌。

洗漱打扮之后,白萌就去给自己老爹和祖母请安,顺带蹭一顿早饭。

白萌去的挺早,她到的时候,老爹还没到。白母心肝儿宝贝肉的叫了许久,才进入正题:“委屈你了,家里也有苦衷啊。”

白萌轻声道:“孙女不委屈。孙女知道祖母是为了孙女好,本就是意外而已。”

白母见白萌落水之后,似乎更通透一些,心中松了口气。现在大孙女是未来皇后,若她真闹了起来,还真不好做。

若是曾经的白萌,定会又哭又闹,觉得家中又偏袒白茉。不过白萌确实是认为,之前确实是有偏袒,但这次家中低调行事,是为了她。

在备嫁的紧要关头,若是传出学士府庶出的二姑娘谋害嫡出的大姑娘的丑闻,二姑娘倒是肯定毁了,但学士府的家风也毁了。府中一位姑娘品行有问题,整个家族都会受牵连。那皇后的位置,白萌也就别想了。

学士府不一定看重白萌,但不会不看重皇后这个位置。

学士府对外宣称的是府中姑娘们玩闹的时候不慎落水也算是权益之举。

白萌亲妈去得早,府中又有传说中的青梅竹马表妹妾,日子过得自然不算舒心。

白萌早逝的母亲乃是当朝郡主。她外公乃是先帝同母弟。白萌母亲去世之后,她便一直被王府接去养,不然也轮不到她当皇后。虽她自幼被接去外祖父家教养,没吃过妾室们什么苦头。但在小姑娘看来,这位在自己母亲走后总揽府中后院大权的妾室,已经足够让人厌恶。

这叫“承”的朝代已经有了好几代帝王,为了限制外戚权力,皇帝会故意选些家世较弱的普通官宦女子为妻。

白萌老爹虽然官职还算高,但他是以科举晋升的凤凰男,整个家族就他一人做官,家世十分单薄。白萌外公家虽然是闲散王爷不管事,但出身在那里,在宗室德高望重,很能说得上话。

白萌的家世比起前几任皇后算是最好的。这也说明,当今陛下的位置不怎么稳,需要皇后家族支持。

白爹有能力但家世不成,外公不管事但地位很高,皇帝选白萌作为皇后,可谓精挑细选,用心良苦。

他唯独没有没有料到的是,白萌是个爆竹脾气,会在待嫁的时候被庶妹激将成功,掉入水中,一命呜呼。

白萌落水的时候对天祷告,希望恶鬼附身,替她复仇。

然后白萌萌就变成白萌了。

白萌萌可不觉得自己是恶鬼,她当然是实现好孩子愿望的小仙女啊。

只是不是现在罢了。

谁也不能扰了老娘的婚事。这是白萌萌的执念。

作为一个正常途径约炮会让人闻风而逃,好不容易花大钱包养小鲜肉结果一激动直接把小鲜肉的海绵体夹断了的正♀常女性,她终于能成功的嫁出去,过上xing福生活了,白萌萌想想就口水直流。

好了,现在她是白萌了。白萌萌什么的,就让她随风消逝吧。

白萌一走神,没控制住力道,手中的青木筷子被捏扁了。

不是断了,是她手指相合处,变成木头粉了。

白萌心中闪过一丝无奈。穿越之后她就发现,一身天赋也跟过来了。这没什么不好,有自保能力,又没有副作用,何乐不为?牛顿棺材板都按不住什么的,这都是异世界了,牛顿就是从棺材里跳出来,也找不到她。

不过换了一个身体,力道有点不好控制。她现在是娇滴滴的弱女子,身边随时都跟着好几个大小丫鬟,也不可能用魔鬼训练让自己快速掌握身体的力量。所以时不时会出些小问题,小麻烦。

白萌在别人惊诧的目光中,淡定的让人换了一双筷子。

这点小问题小麻烦,比起自己获得的,完全忽略不计了。

已经到来并坐到位置上的白耘见白萌手上居然是一双断掉的筷子,以为是下人疏忽,发了很大一通火。

白耘之前对白萌其实不太满意。发妻刚去世,王府就匆匆把白萌接走,怕耽误白萌教养。

毕竟白母虽然本人很有些能耐,一手教导出白耘这个状元郎。但在世人眼中,白母出身低微,教养出来的女子的确不太让人看得起。

王府本是一番好意,也是征求了白耘和白母的同意之后才将白萌接走。但白母心里还算豁达,白耘这种凤凰男有着所有凤凰男自尊心太强的通病,心里还是觉得王府看不起他,很是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白萌每次回家,都会跟他妾室庶子庶女起冲突。虽然他并不看重那些妾室和庶子庶女,但白萌那态度,总像是回来找茬的,他心里舒服才有鬼了。

白母几番劝说,白耘才没有将情绪表现出来。但小姑娘已经觉察到父亲对她并不亲近,便显得更加叛逆。

不过这次白萌回家备嫁,还没住到一月,白耘对白萌的看法就有了变化。

白萌跟着世子妃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走进一片竹林中。小小一片竹林隔成曲折小道,白萌已经感觉人就在五米外池子边的小亭子里,但硬是来来回回绕了很多圈,才看到亭子。

白萌低头看着自己被露水泥土竹叶沾湿的绣花鞋和裙角,心里略微有些不爽。

第一次见未来的丈夫,居然如此狼狈。真想一掌推开竹林,直接走过去。

“到了。”世子妃笑道。

白萌抬头,她的舅舅和一位锦衣玉簪的青年,正坐在小池塘便的亭子里小声聊着什么。

这个小池塘位于竹林中央,很是清幽。坐在亭子中的人,可以看到竹墙外的人影,但不会将人看得真切。池塘水底高低错落,放上了水车,水声不绝于耳,说话稍微小一些就被水声掩盖住了。在这里,是一个主人家准备的密谈的好地方。

“萌儿。”荣王世子坐着的方向正对着白萌,他对着白萌笑着点点头,“快给陛下行礼。”

白萌站在亭子台阶前,屈膝躬身:“民女恭祝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在外面不必拘礼。”锦衣玉簪的青年清亮的声音在白萌耳边响起。

白萌抬起头,视线落在已经转过身来的皇帝脸上。真是一副好相貌,虽算不上精致,但这浓眉大眼的正派长相,再加上冷漠严肃的表情,更加符合她的胃口。

总觉得这张脸,哭起来肯定很好看。

白萌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但她如此想的时候,面前人眼神中居然闪过一丝慌张忐忑。

白萌眨了一下眼,难道是她眼花了?

“坐下吧。”皇帝语气平淡,仍旧看不出喜怒。

荣王世子和世子妃心中有些担忧。这陛下对白萌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夫妻两对视一眼,荣王世子道:“陛下擅弈,微臣不擅长这个,斗胆请外甥女陪陛下对弈一局,不知陛下同意?”

皇帝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一下头。

白萌有眨了一下眼,她觉得皇帝似乎有些紧张?虽然她舅舅和舅母都没有发现,但她以她纵横那个混乱的世界那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敏锐观察力发誓,皇帝的确在紧张。

难不成,这个坐拥后宫的主儿,居然还是个和女人单独相处会害羞的雏儿?

应该不是。他似乎不是因为自己是女人的缘故。

白萌原本对皇帝很合自己胃口的相貌而升起的兴趣又多了一分。

白萌和皇帝坐在桌子上,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对弈。荣王世子和世子妃主动离开,说是去池塘另一边的小亭子钓鱼。

这样既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若有什么事也能及时赶到。

伺候的下人们也走到亭子外面,将亭子留给这对未来的小夫妻。

白萌在感觉皇帝有些不对的时候,就将注意力更加集中。这次她敏锐而清楚的看见,皇帝在最后一个下人退出去的那一刻,身体绷紧了一瞬。

哦豁,他好像不是紧张,是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皇帝为尊,这次陪着对弈自然免去了猜子的环节,由皇帝执黑子先走。

皇帝在下棋的时候,似乎心情轻松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忐忑了。

虽然这种忐忑,估计只有白萌这种观察力才能发现。

不过恶趣味的白萌开始在棋盘上凌虐黑子的时候,皇帝的动作又开始有些僵硬了。白萌甚至能看到皇帝眼中的委屈和慌张。

白萌抿了一口花茶,轻笑道:“陛下,你的眼眶红了。”

皇帝立刻伸手去摸眼眶。然后他对上白萌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陛下,是小女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白萌仗着自己面对着池塘,除了皇帝之外没人看得见自己的表情,故意撤去之前那张温柔娇弱的面具,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反正就算不正确,得罪了皇帝也没关系。皇帝不敢也不能悔这门婚事,她只要进了皇宫,总有办法让其屈服。

“不、不是……”皇帝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他从小培养出来的对对方气势和恶意敏锐的感知又开始给他发警告,告诉他面前这个人很危险,非常危险,危险到可以和他那暴躁的父皇一个级别。

从刚见面,皇帝就直觉眼前这个娇弱女子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温柔美好。虽然这种直觉来得毫无依据,但他的直觉已经救了他很多次,帮他做了许多次正确的选择。

若不是他的直觉让他趋利避害,他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既然没有,那就继续下棋吧。”白萌手指曲起,轻敲了一下棋盘,“陛下,你不是擅长对弈吗?可这棋艺好像不怎么样啊。陛下你没有认真吗?”

皇帝看着白萌突然变得强势起来的态度,不知为何,脑海里回想着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你这手棋是不是根本没有认真!你到底在下什么?!”。

不,不,我有认真,真的,不要骂我,不要打我。皇帝神情有些恍惚,但手中下棋的动作却未停下。

白萌一边直视着皇帝的脸,一边手下攻势更加凛冽。棋盘如战场,她一点一点将棋盘上的黑子吞吃殆尽,就像是一个最凶残的野兽,面对可口的猎物一样。

自地位稳定之后,白萌就开始疯狂学习她所认为的完美女性应该学习的东西。比如什么美容护肤化妆着装,什么琴棋书画歌舞女红,她都有超出常人的天赋和毅力,以及足够多的时间和资源,将其一项一项的精通。

在那个时代,这些“爱好”都是独属于她这个层次的奢侈的癖好。她还养了许多美好柔弱的女子,将她们塑造成自己喜欢的完美女子的样子,以满足自己的幻想。

养不成自己,就养成别人聊作慰藉了。

当然,男人她也养了不少。只是只能互相用工具什么的,还是让她很难受啊。她想体验一场真实的xing,为此她拥有足够的理论知识,就是没条件付诸于实践。

罢了罢了,过往不提也罢。现在她换了一具她心目中完美的身体,力量也逐步能够控制,再不会发生前世那样的事。

毕竟前世那相貌和无法控制的力气以及完美的防御,是异能速成的副作用,也是她为了获得更强大力量主动的选择。

现在她不需要全方位无死角防御和力量压制,只要控制好跟随来的这一身异能,就没有问题了。

前世学来的技能,这一世定会让她成为最完美的女人,最完美的妻子。

比如现在,她就能在棋盘上,将皇帝的黑子杀得溃不成军。

“你输了。”白萌懒洋洋道。

皇帝在确定胜负之时,已经愣住了。他神情恍惚,好似被白萌逼入了梦魇之中。

白萌露出惋惜的神情。

这种人他见多了。心中有严重的创伤的人,便是伪装的再完美,只要稍稍一逼迫,轻轻那么一推,他的心理防线就瞬间崩塌,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虽然也曾因调皮或是没完成学业受过罚,但那些受罚比起之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那时候的他是幸福的。这种幸福的感觉,现在已经快记不清了。但这种感觉的确存在,是长久以来支撑他不要恨父皇的理由。

在大概七岁的时候,父皇的身体突然恶化,重病一场。病愈之后,父皇就显得很急躁,对他的要求也越来越严苛,动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父皇是从战场厮杀过的。父皇的的气势很可怕,就像是要杀人一样;父皇的手劲很大,每次都跟骨头要被打散一样;父皇有时候控制不住脾气,手上有什么就用什么打。

不过父皇在控制得住脾气的时候,还是比较注意分寸,所以大部分挨打之后他只是皮外伤,只是很疼,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只是浑身青紫而已,药酒揉一揉就散了;

他只是皮外轻伤而已,第二天就结疤了,用特制的药膏擦一擦,伤疤痊愈后连红痕都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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