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飒飒,广袖飘飘。
一袭绯袍立在门边,长身玉立,身姿清华,耀了持盈眼目。

他现在的身份不是七小姐封七,而是魏其候嫡子,封栖。

持盈墩身一福:“公子。”

“进来吧。”

持盈一只脚跨进去,才发现那头叫墨的小黑豹子趴在门边,虎视眈眈盯着她,持盈背脊一寒,直觉皱眉。

“放心,它不咬人。”

小黑豹子乖觉起身,出去了,在门口蹲下。

持盈对这只叫墨的小黑豹子没什么好感,毕竟是这个东西将她的封七给‘咬’死了,让她喜欢上这么一只凶残,且丑陋的家伙,貌似不大可能。

“你似乎对墨有种敌意?”

“为什么还留着它?”

“绯衣送的,再说,墨很通人性,留着玩,也挺不错。”

“人家都是养猫养狗,你倒好,养只豹子,改天带出门,就属你威风。”

“我威风不就等于你威风,你我何分彼此。”

持盈静静看着封栖时,封栖也在打量持盈。

封栖的眸光太灼热,持盈侧头避开。封栖显然心情很好,声音中透着一种轻快,招手:“过来,站那远作甚?”她以前可不这样的。

貌似自打他恢复男身后,她就开始疏远他了。

他来了缘缘堂三次,她都借口照顾她爹,刻意避开。

他找去缶庐,她又回了缘缘堂,如是反复,他就是再傻也瞧得分明,她在有意回避他,疏远他。

侯爷爹的意思,是让他搬进铁砚山房,被他拒绝了,他还是喜欢缘缘堂,侯爷爹现在对他惟命是从,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持盈站着没动,就那么瞅着他,也不吭声,也不过去,有本事你过来,为什么要我过去?她还偏不过去。

封栖勾起唇角,脸上漾着一抹愉悦笑意,他扬了扬唇,似笑非笑起身,脚一抬,就过来了。

持盈见他真的过来,双眼圆瞪,呆呆望他。

二指勾起她下颌,封栖双眼一眯:“下回再敢远着我,你尽管试试。”

“没有啦。”持盈将他手给拍下去。

封栖张臂,拥持盈入怀,持盈挣了挣没挣开,也就任他抱了,这几日避着他,她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心里空落落的,想见不能见,那种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

只有待在他怀里她才觉得莫名安心。

“晚上睡我屋?”他的那种感觉很强烈,已经离不开她了。

“不行。”持盈拒绝。

“为什么?”比那更亲密的事他们都做过了,她还在犹豫什么?

持盈不说话。

封栖揪着这个话题就是不松口,“那要不,我上你那屋也行。”

“不行。”

持盈依然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哪样?”他都快憋疯了。

“不想怎样。”

封栖有些着急上火。

“你可知道,长公主要给我屋里塞人,大伯母也要给我塞人。”

还不如当七小姐的时候自在呢。

当这劳什子公子,都想着给他屋里塞人,把他当什么了。

持盈疑为听错,“那你就塞回去啊。”

“你……”封栖气苦,“就那个叫灵罗的,也不知道在长公主耳边吹了什么风,听说已经说动了长公主,她明儿一早就过来了。”

“灵罗要来缘缘堂?”

持盈呆住。

“嗯,长公主选她给我当通房丫头。”封栖老郁闷了。

“通房,通房啊?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我可不想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给别的腌臜女人碰,持盈,我说的话,你到底明不明白?”

“呵呵,不明白,你能解释下通房是什么吗?”

“通房就是教导……好啊,你耍我!别跑,你回来。”

封栖反应过来,追着持盈就打,持盈转身就逃。

在桌边绕第三圈的时候,封栖成功截获了持盈,将她困在臂弯与桌子间。

“还跑不跑?”封栖咬牙切齿。

持盈双手抚在他胸口,微微带喘,:“不跑了。”

“最烦人是大伯母,她身边的四大婢女都老成那样了,她也好意思给我屋里塞。”

持盈问:“知不知道四大婢女谁来?”

封栖说:“我哪儿知道。”反正是有一个要拨过来。

想了想,封栖说:“好像是春花秋月中的那个春,好像是她,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人家让来,你还能挡着不让人家来?”持盈面上笑,心里却是掀起惊涛巨浪。

封栖真想把她脑袋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持盈又说:“叫我说呢,她给你多少,你就收多少。”

“当我什么了你”

“香饽饽公子咯,谁让你招人眼馋来着。”持盈伸手扯了扯他诱人的唇,又拧了拧他鼻子,再拍怕他粉脸,调戏够了,拍拍手,走人。

封栖哪里肯轻轻松松放她走,一把将人给捞了回来,狠狠亲了一回,只问她:“那你眼馋不眼馋?”

持盈笑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封栖说:“当然是真话。”

持盈呵呵一笑,“真话就是,缘缘堂的茅厕很久没修缮过了,需要大修,确实需要多多的免费壮劳力;假话呢,哪个敢给你床上爬,我就让墨,跟她亲厚亲厚。”

“你个坏东西!”封栖觉得这个算盘打得挺好,缠着持盈又要玩亲亲。

持盈哪里能便宜了他,尤其听说缘缘堂要添人,心里正磕应,封栖又牛皮糖似的黏上来,最后还是被他占了点小便宜,封栖犹不尽兴。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今晚怎么过?”封栖低头。

持盈脸羞得通红,“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点的火,自然由你来平息。”

“怎么平?”持盈傻眼了。

“你帮我。”

“去死。”持盈抬腿、屈膝,吓得封栖双手捂住下腹,“你来真的!”

持盈抬手嘘的一声。

门框上一个蹑手蹑脚的影子贴在上面。

封栖眸色一寒。

灵罗就是过来摸摸底。

她见持盈跟着封栖进了东屋,鬼鬼祟祟跟过来想瞧个究竟,然后,她左边屁股被什么东西狠狠叨了一口,灵罗吃痛,还不敢做声,捂了嘴,身体探过去,给屋里瞅。

然后,右边屁股也被狠狠叨了一口,疼的灵罗伸手一摸,满手的血,灵罗低头去看什么东西在咬她,然后就看到一双带着凶光的眸子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发出渗人的光。灵罗尖叫:“啊,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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