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三侠足足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师父苏浩然及众多牺牲的外家弟子们的后事处理完毕之后,在天山派的后山给众人分别竖了两块墓碑,一块是给了众多弟子们的,用于纪念大家为保卫天山派的英勇事迹,而另一块自然是纪念自己恩师的。
仨人纷纷在两块碑前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仨人都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默默的在碑前足足跪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苏浩然昔日的慈爱及严厉,一幕幕的又重新在仨人的脑海里闪过,要说苏南、苏珂及苏仨这三个人当中谁最难过伤心,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苏南作为苏浩然的第一个入室弟子,年幼之时便随着苏浩然入门修行将近二十余载,与苏浩然的感情自是深厚无比,二人关系情同父子,虽无血缘关系,但苏浩然对其视如己出,面对着家师的故去,苏南痛心的程度并不亚于独女苏珂。

再来就是师妹苏珂了,说到她,那就更不用提了,作为苏浩然的独女,苏浩然从小便视她为掌上明珠,这放在手里怕被风吹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打娘亲在自己年幼之时练功至走火入魔去世之后,便与爹爹二人相依为命,苏浩然在角色扮演上,不但是一个好师父,一个好掌门,更是一个好父亲,不但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娘的把苏珂拉扯大,还一手包办了苏珂所有的学艺及武功,如果说‘生子当如孙仲谋的话’,那与之相对应的‘有父当如苏浩然’这句话而言,也似乎并不为过了。

好,说完了前两个,咱再来聊一聊这个最小的小徒弟苏仨。

说到这个小苏仨,想必大家都再熟悉不过了,作为苏浩然最后收的一位入室弟子,在天山修行的时间最短,跟大家相处的时间也算不上有多久,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这算不上大的天山派对苏仨来说,无异于是自己的第二个家,身为自己恩师的苏浩然不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年青的苏南和苏珂更是像自己的哥哥姐姐一般,对自己的照顾绝对能称得上是无微不至了,这好不容易从无依无靠的悬崖边缘被人拉进了温暖的小家,拥有了大家,却在梦做到最美的时候被人唤醒,所有的幸福随即成为泡影,你说这一系列的打击对年幼的苏仨来说,残不残?酷不酷?简直太残酷!

所以说,要有人觉得苏仨可能未必能与苏南苏珂二人感同身受,那我能很确切的回答你,你错了,苏仨非但感同能身受,更有可能相比前二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仨人在碑前跪了许久之后,身为大师兄,更是作为新一任天山派掌门人的苏南,终于在沉默之中开了口来。

“师妹师弟,尔等总要下山寻来工匠为天山修缮会殿,不如咱们在这个地方也给修个祠堂吧,就称之为{思恩祠}吧。往后再有人上天山拜师,就让他们在此上三柱清香,以诰故人在天之灵。”

{思恩祠}也不失为一个好名字,大师兄他既能想到以这种方式来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倒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师父,您老人家安息吧,虽然天山之上仅剩尔等三人,但徒弟仨人定会将我天山放光于世,璀璨于天下!

苏珂与苏仨二人纷纷朝着苏南微微点了点头,自然是默许了苏南的这个想法。

“好,师妹师弟,师父曾对苏南说过,他老人家将我天山派的最高剑法奥义{逆水剑寒}的秘笈放置在了师父的床岸之下,咱这会儿一同前去天雪堂,将这本镇派之宝寻出,再一同研习一番吧!”

既是苏浩然的交代,那自然没话说,随着苏南的起身,苏珂与苏仨也纷纷的直起了身子来,紧紧的跟着苏南,一同来到了被烈火烧的残缺不堪的天雪堂内。

当苏珂重新来到了这间曾经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却是这幅模样,不禁的又红了自己的眼眶,独自矗立在天雪堂的门槛儿之外,迟迟不愿踏步进去。

苏仨见自己的师姐似乎又燃起了思父之情,紧撇着自己殷虹的小嘴,伸手拉了拉身旁苏珂的衣角。

“师姐,师姐,咱咱进去吧……”

听到小师弟的呼唤声,苏珂终于也又缓过了神来,强憋出一抹微笑,对着苏仨点了点头后,便挽着苏仨的小手,一同随着苏南,跟了进去。

只见苏南来到了苏浩然的卧房,熊熊的大火已经早已经将他的卧房烧的面目全非,若不是那所剩一半露出的床角,真的是很难让人察觉到这间屋子曾被人作为卧房来使过。

苏南鼓起嘴吹了吹那烧焦的床岸,用手抹去了烧落在床岸上的木屑和灰尘,用力将苏浩然的床岸给抬了起来。

果不其然。

家师苏浩然的床岸之下被人打造成了一个与床大小相符的暗格,里面藏了不少的书籍及书信。

苏珂见到有如此之物,立刻冲上前去,协助苏南将这暗格里的东西,全部搬弄了出来放置于一边,随和立刻盘腿坐在了地上,不断的翻看了起来父亲藏匿的这些东西。

在一旁的苏仨自然也没闲着,与师兄师姐一同盘腿坐在地上,一同翻找那所谓的天山派最高奥义的剑法。

过去了许多时辰,仨人始终没有找到师父口中所说的秘笈,大部分全是苏浩然与之好友来往的书信,和记录天山派日常开支的账本,那些堆积如山的书籍也不过是一些道家典藏的心学及佛教的经文,恐怕这些都是苏浩然生前的故友所赠,这些书籍,虽不曾翻看几许,但多少也是故友的一番心意,随意扔之实在可惜,不如就好好珍藏于此,也算不枉费别人的情谊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苏仨却从这些书籍中找到了一张被人用红绳卷成一捆的皮革来,小家伙顿时充满了好奇心来,随后抽开了系在皮革上的红绳,这层皮革顿时顺势舒展了开来,片刻之间铺在了地面上,如同一块大毯子一样,展现在了仨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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