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上官老宅的餐桌上,只有白欣和上官旭两个人。
因为只有母子二人,无需客套也无需逢场作戏,所以这次的晚饭,气氛十分的沉闷。

白欣慵懒的搅动着汤盘里的肉汤,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但是她淡然的神态又似乎在透露着她并非在思考什么紧急严肃的问题。

而此刻的上官旭心中却颇不宁静,有些话他这天早上就开始酝酿,只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期来告诉白欣。

在百无聊赖的氛围中,晚饭即将吃完,上官旭站起身来走到白欣面前,打断了她的思考。

看着上官旭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欣也从思考的状态恢复到了平日里的一本正经:“你有话要说?”

上官蕴点点头,然后从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份文件放到白欣面前。

白欣疑惑的瞅了一眼今天有些奇怪的儿子,然后拿起那份文件翻看起来。

随着纸张一张张被翻动过去,白欣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不悦的神情。

“你是打算让董事会把总裁的位置重新交给你?”白欣将文件啪的一声甩在桌上,抱起双臂不满地看着上官旭。

上官旭努力回忆着和江以宁商量好的台词,然后竭尽全力支撑着自己的气场:“母亲,目前公司正处于一个危急关头,我有一套详细的反感来使公司脱离危险,并且让公司回归到一个正轨,但如果想要实施这个计划,我必须拥有总裁的权利。”

“这些,是江以宁教给你的吧。”白欣点燃一支烟,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

发觉自己的伎俩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上官旭心里有些发虚。

但上官旭也并非什么草包之辈,他虽然畏惧自己的母亲和未婚妻,但是对于集团经营却有着卓然的天赋,并且,他极力争夺总裁的位置,也并非完全出于利欲熏心,还有他从父亲上官雷那里继承来的对于家族的使命感。

于是,上官旭坐在白欣对面,摆出一副郑重谈判的姿态。

“父亲离开之前曾经嘱咐过我和哥哥,要好好经营上官集团,不可以有半点懈怠,”上官旭再一次将文件朝白欣推了推:“所以,我必须在集团需要我的时候承担起这个责任。”

白欣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手里的烟燃了很久,烟灰弹落的时候,她拍了拍蹭到自己衣角上的残余烟灰渣,又抽了最后一口:“承担责任是必然的,因为你是上官家的儿子,但是,承担责任不一定需要总裁的身份。”

“可是,”上官旭刚呀开口辩解便被白欣怼了回去。

“好了,这份计划我会交给董事会批阅,一旦被通过你大可以大刀阔斧的去做。”白欣将烟头扔进餐桌上的杯子里,毋庸置疑地说道:“至于,总裁的事情,今后就不要再提。”

“怎么?干嘛丧着个脸?”江以宁坐在梳妆台前细致地敷着面膜:“你妈没同意?”

靠在床头的上官旭十分不乐意地“嗯”了一声。

江以宁轻轻按平面膜上的气泡,语气比上官旭轻松很多:“我就知道。”

一听未婚妻这么说,上官旭有些恼:“那你还让我去说,害我碰了一鼻子灰!”

江以宁坐在梳妆台前转过身子,稍微瞪了上官旭一眼:“你恼什么?关于集团的事情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你现在提前探探你妈的口风是很有必要的,虽然理论上她肯定会拒绝,但是对于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还是会有帮助。”

按照江以宁的计划和她对于白欣的了解,劝说这位老婆婆松口是断然不太可能的事情,想要让董事会把总裁的位置还给上官旭只能通过实际的贡献让他们信服或者妥协。

因此,白欣可以痛快地答应自己和上官旭的计划交给董事会批阅,已经是很大的进展。

因为,白欣交给董事会的文件,被拒绝的几率极低,一旦上官旭的计划在集团开始实行,必然可以力挽狂澜,将公司拉回到正轨。

到了那个时候,董事会一来为了稳定军心,二来为了护住自己的饭碗,也会极力推荐最为靠谱和稳定的上官旭来担任集团的领军人物。

上官旭细细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一个逻辑,便不再为刚才被白欣训斥而感到沮丧。

刘熠坐在自家的餐桌前,有些愁眉不展,上次的保镖大姐答应了会安排人来保护自己。她的确没有食言。

但是,刘熠却并没有很开心。

四个彪形大汉每天守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吃喝拉撒被他们尽收眼底。本以为,保镖姐姐会给他派来几个同样帅气的大姐姐,谁知道派来的竟然是胳膊比自己腰还粗的猛男。

但是,这样的不自在,总好过每天活在可能随时被追杀的忧心忡忡之中。

而且,四位猛男都很省事,从来不用刘熠担心他们的生活问题。饿了会有外卖及时送到,累了就直接在刘熠客厅里打地铺,而且肯定会保证有一个清醒的留下值班。

刘熠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有些受宠若惊。但美中不足的是,这几位大哥从来不会和他主动说话,他和他们搭话,几个人也只是用尽可能简洁的词语来回答。

“刘熠!”保镖姐姐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卧室里午睡的刘熠瞬间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保镖姐姐那张英气的脸几乎是平行的出现在他的脑袋上方,刘熠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本以为会不小心碰到保镖姐姐的额头,没想到保镖姐姐的身手比自己敏捷多了。

“什,什么事?”刘熠一边整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确保在女士面前不会失礼。

保镖姐姐捡起地板上的衣服丢到刘熠怀里:“现在,立刻,马上,换好衣服跟我去检察院。”

一般老百姓听到公检法这类字眼都会十分敏感,刘熠也不例外:“啥?我可是清白的啊!你们不是要保护我吗?怎么要把我往检察院里领?”

保镖姐姐被他聒噪的十分烦躁,便一个壁咚将他按在墙上:“你再这么唠叨我只有可能把你打进医院。快点收拾,去检察院当个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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