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怎么还没收拾好呢?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久了。”上官旭来到衣帽间寻找江以宁。只见她正看着脚上的鞋子愁眉不展。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发愣啊,马上就要出发了。”上官旭有些心急了。

江以宁白了他一眼:“我这双鞋子不能沾水,谁知道这么倒霉天气居然下雨了。”上官旭四下寻找了一下,从储物盒里取出一双防潮鞋套出来:“给,把这个套在脚上就不怕湿了。”

江以宁戴好鞋套挽着上官旭走了出去,白欣看到她脚上格格不入的鞋套,有些奇怪,江以宁这个平日里精致到脚趾甲的小丫头今天怎么如此接地气给自己套了这么个不搭调的东西。

“以宁,你这脚怎么了?”白欣问道。

江以宁眉头微蹙:“为了今天的事情我花了好大功夫才买到了这双中意的鞋子,鞋底是小羊皮的不能沾水,谁知今天就下雨了。”

“管家,”白欣冲着大厅喊了一句,然后对上官旭说:“旭儿,让管家撑着伞,你抱以宁上车。”

上官旭有些尴尬,但白欣却在一旁急切的催促道:“你们都马上要成为夫妻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快点!”

于是,上官旭就轻轻抱起江以宁,然后将她稳妥的放进车里,整个过程,江以宁的鞋子没有沾上半点水渍。

来到上官集团大厦,白欣一行三人直奔十五层的会议室。

这大概是上官集团大厦十几年来会议室里最热闹的一次,或者说,是最混乱的一次。大家很清楚,今天的会议,不再是换一个董事长那么简单,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改朝换代。

会议上,白欣和上官旭并没有上台发言,而是安安稳稳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董事会一位元老神情复杂的走上台,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首先,他代表董事会宣读了关于批准上官旭的工程计划系统实施的公告,然后宣读了公司内部人员调整的决定。

在场的人员只要不傻,都心知肚明,这不是什么人员调整,这是真真切切的人员大清扫。

果然,包括特级助理团在内的很大一批人,但凡是对上官蕴忠心耿耿的亲信,在这次的会议上都被以各种原因开除,并且在公司档案中永久除名。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人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上官集团工作。

两份文件宣读完毕,原本还有些混乱的会议室变得鸦雀无声,那些之前还在小声议论的人们,此时此刻都因为恐惧或者劫后余生而缄默着。

待到这时,白欣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上台去,如今,大家对于这个女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些人干脆低下头去,完全避免和她有什么身体接触。

就在上官蕴经历牢狱之灾的时候,集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将会迎来集团近几年最大规模的一次变故。

但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白欣竟然可以在短时间内说服董事会的人将上官蕴的全部亲信都清理出公司。

不管是说服,还是威胁,白欣的手段令所有人胆寒。

“当初我坐到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上,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认为我年纪大了,而且又是一个女人,不能将集团打理好,”白欣说着,默默用眼神扫视着会议室里的诸位:“但是,就像大家所说的,我年纪大了,而且又是个女人,我不再贪图这些财富和地位,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看着我的孩子们奋斗和成长。”

说完这些,白欣冲着下面的上官旭挥了挥手,然后江以宁赶紧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上官旭,示意他赶紧上去。

上官旭有些犹豫,但是架不住自己老妈和未婚妻两方面的围攻,只好乖乖走上台。

站在白欣旁边,看着台下众多的员工和董事会成员,上官旭感到一种足以冲破天际的尴尬。

白欣将董事会批准的那份上官旭起草的工程修改计划再一次搬到台面上来。在上官蕴出事之后,很多的合作方都处在一个观望态度,甚至还有几家小项目的合作方直接选择了撤资。

而上官旭的方案不仅填补了之前各项工程的漏洞,并且还在合作细节上采取了更多双赢的举措。

董事会事先将这份文件在个别项目上进行了实验,不仅效果显著,甚至还吸引了一些之前一直观望的潜在合作方。

集团数月都起起落落风雨飘摇,安稳局势的方案无异于雪中送炭。白欣将上官旭轻轻拉到发言台中央:“这个集团对我来说,如同我的孩子一样重要,所以我愿意把总裁的位置给最适合管理它的年轻人。”

白欣说完,便走下台去。上官蕴走到话筒前,看了一眼台下神情各异的人群,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会让一切好起来。”

台下掌声雷动,在这次会议上被除名的人,在掌声与一部分人庆幸的欢呼声中整齐地离开了会议室。

白欣看着那些人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这一次,她终于赢了上官蕴。

会议结束后,集团上下各部门的管理人员和董事会,以及白欣和上官旭他们,来到集团大厦自带的宴会厅举行庆功宴。期间,有很多合作关系仍然存续的公司或者集团前来应酬。

大家来到宴会厅的第一件事就是端起一杯酒向上官旭表示庆贺。所以,上官旭很快就喝到了微醺状态。

恍惚间,人群开始变得朦胧,他在锦衣华服觥筹交错之间,仿佛看到上官蕴站在人群之中。

“哥哥?”上官旭声音哽咽的唤了一声。江以宁因为就在他旁边所以听得真真切切。

上官旭借着酒意,朝着那个上官蕴的幻影走了过去,江以宁及时拉住了他,并且从身边桌上抓起一颗冰块贴近他的脸。

冰块的凉意随着皮肤直达上官旭的神经,他立即清醒过来,又定睛看了看人群,哪里有什么上官蕴,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江以宁有些不满地望着他:“你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旭摇摇头,只是说自己有些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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