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儿不语,只是眼睛淡漠的如无边地狱的女鬼一样,骇人的可怕,她抿着唇,慢慢靠近苏泠然,对上苏泠然平静如水,略带笑意的眼睛,轻悠悠的说道:“是真是假,我心里明白,今日来找你,也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是那边的人,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只要你记得,醉仙楼在一日,你的命就永远属于它的。”
虽是听得惊骇无比,但苏泠然始终不敢去细思深想,生怕自己的面上会露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苏泠然苍白如纸的脸依旧挂着得体温柔得笑意,她轻轻点头道:“花小姐怎么想,想要怎么做,都不关我的事,今日夜已深了,花小姐还想在这儿留宿!?”

“哼。”花仙儿冷哼了一声:“都说牙尖嘴利是会要命的。”

苏泠然依旧浅笑嫣然,安静的看着花仙儿跃上窗台,身轻如燕的离开,最后那一眼阴冷的眸光,她想,怕是等她达到了花仙儿用她的目的后,她怕是也活不了了,不过花仙儿的那双眼睛独独让她觉得心寒,好似是曾相识的感觉。

一种……不太好的相识之感!

思及至此,苏泠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在这世界上,没有谁是笨的,大家都只会竭尽全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光芒,不让别人知晓,偏偏她当年,是那样的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

深夜的林府,比白日的静溢更加幽静,好似走进一个寒冷阴深恐怖的黑洞里。

花仙儿身手敏捷的迅速进去屋中,却丝毫没能发现暗处那和夜色快要融入一体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阴沉沉的,好似能够包纳万象,看透人心一样的。

随即,他脚下轻轻悬了一下,犹如一阵风一样,一刹那就消失在哪朦胧的夜色里。

“公子。”

男子轻轻落在高屋上,脸上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是淡薄,他语气恭敬,谦卑的唤着眼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上官凌霄高大的身躯在这夜色中犹如一头俯视的猛兽,在别人一不注意之际,就能猛的扑上身去,将你撕成碎片!

“看到什么了,听到什么了,都说出来。”上官凌霄冰冷的话语在男人耳边萦绕,深夜的风吹起他黑色的衣摆,邪魅如神。

“院里的那个女人是去见了苏家大小姐,问苏家大小姐的病是怎么来的,不过……苏家大小姐没有告诉她。”男人声线低哑,有一股沧桑之际的味道。

“是吗!?”上官凌霄紧绷的身子突然有些舒缓下来,他淡淡的问着,却丝毫没有掩藏住话里的庆幸。

“属下是公子的人。”

平淡清凉的语气,却无一不是在彰显着自己的所属。

“下去吧。”

上官凌霄毫无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清幽幽的望着无边无际的夜色说着。

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这幽深的夜中,夜,是最能掩饰罪恶的。

以往他总觉得公子会在天下和苏家那个女人之间会迷了双眼,今夜在他看来,这个担忧终究还是多余的了。

他突然想起前几日他接到的命令,上官凌霄说,若是她敢泄露一句,杀!

这个“杀”字,公子终究是个理性之人。

如此,他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了!

*

一连几日,苏泠然都安安静静的在房中,静心的养着身体,不是她不想做什么,只是她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这几日一定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如此一来,安分一点总归不是什么坏事情。

偏是安静的想躲开祸事,偏不知,祸事硬是要找上门来。

“小姐……老爷来了。”姬存希面色无常,但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还是让苏泠然察觉到了。

虽然她也不知苏沉南此次而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归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苏泠然浅笑着,轻轻安抚的拍了拍姬存希冷汗直冒得手,轻轻的说道:“放心。”

还没等姬存希反应,从门边便进来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苍老的脸上不是慈祥和蔼的笑容,反而是一副阴沉满面得神情,眼中的只有浓浓的不悦和嫌弃。

这态度转变的如此大,哪怕苏泠然心再大,也是会看出端疑来的,想必,是在哪裕王殿下哪里从新寻到了一个出路,才会态度如此大转变的。

“不知父亲大人前来,有何要事!?”苏泠然没有起身,更没有行礼,浅浅淡淡的笑容看的苏沉南尤其觉得刺眼。

“哼。”苏沉南冷冷的哼了一声,将眸光从苏泠然那带着淡淡笑容的嘴角边移开,沉声说道:“该是丫鬟命,哪怕有了小姐身,也终究只是个低贱奴。”

“父亲大人说的对,我这一个低贱奴命的小姐身,也多亏父亲的功劳了,要是没有父亲和娘亲,想必也不会有我的。”苏泠然嘴角携着笑,满目无谓的望着苏沉南,却看见苏沉南嘴边的不屑,仿若有什么铃声在胸腔处响了一样。

“老夫可不承认有你这么个低贱的女儿!”苏沉南对于苏泠然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他的眸光不在看向苏泠然的身上,那嫌弃厌恶的表情,好似害怕苏泠然身上的脏东西把自己也会弄脏的。

苏泠然淡淡一笑,也移开自己的眼眸,看向一旁今晨才被姬存希摘了进来的花朵儿,此刻嫩的还在出水。

苏泠然清幽幽的说到:“也不知父亲大人来我这儿是来做什么的!?想必,不会是有事求我的,毕竟,上一次是下着跪来的,这一次,是拉着个脸来的,多半,是让我滚苏府吧!?也对,这毕竟当初脸丢尽了,如今,想挣回一点点去,也是人之常情,也毕竟,是像你这样的。”

“牙尖嘴利的,老夫最为厌恶的就是你的这幅嘴角了!!!”苏沉南被气的胸腔直起伏,双眸仿若会喷火的野兽,凶狠的可怕。

“讨厌归讨厌,有什么话直说便好了,不管你在怎样说,怎么做,你也挣不回当初你的面子,所以,你还是痛痛快快的说,比较好!难道……不是吗!?苏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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