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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头晕脑胀地缩在被窝里的时候, 一只冰凉的手探了过来。

“叫你离他远点,你不听, 这下好了, 自己先病倒了吧。”简慕埋怨的口气倒是像个怨妇一样, 一边数落着她,一边却将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 又觉得还不够似得加了一句, “那个人看着就很丧气,谁碰上谁倒霉。”

夏安的手伸出了被窝, 她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衣服黏在了身上令她感到十分难受,微微睁开眼睛,明亮的灯光晃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

“你怎么来了?”她开口说话, 带着浓浓地鼻音。

“我来看你啊。”简慕坐在了她的身旁,闻言替她掖了掖被角,瞥到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口气又不自觉地软了几分,“你的假条还是我帮你请的呢。”

这时候, 夏安家的保姆张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手中还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儿的姜汤,“夏安呐,快起来把姜汤喝了。”

简慕见状连忙接了过去。

张婶仔细地盯着他的手, 口中还不忘叮嘱着, “小心烫。”

简慕端着碗, 偏着头冲张婶道了句:“没事,我来吧,张婶你忙你的去。”

张婶的目光询问似得瞥了夏安一眼,见后者没有反应,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再来叫我。”

简慕一只手端着姜汤,另一只手在夏安的身后垫了个枕头,随后把碗送到了她嘴边,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

“先把姜汤喝了。”<br/>他的声音说不上严厉,但也绝不温柔。

夏安和简慕从小到大,很少见他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于是听话的喝了姜汤。

温热的液体带来了一股暖意,夏安感到浑身舒畅了一些。

喝完姜汤,她又窝回了被窝里,此刻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也越来越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br/>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简慕已经离开了。

夏安这一病,就病了两天。

她刚回到学校,就见班长曹珂走了过来,面上还带了几分虚假的笑意,“夏安,你身体好点没?”

夏安看着他礼貌地笑了笑,“好多了。”其实她和曹珂并不怎么熟,路上碰到了都不会主动打招呼的那种,此时见他突然来关心自己,夏安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两个人没聊两句,曹珂就被别人叫走了。夏安坐在座位上,目光落到面前翻开的书本上,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秦廖不在班里……

夏安不得不把目光收了回来,突然肩膀一沉,她转过身,沈诗瑶坐在了她旁边。

“你身体好点没?”沈诗瑶放下了手中的作业本,瞥了她一眼。

夏安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偏着头:“你们这几天排练的怎么样?”

“挺好的。”<br/>沈诗瑶忙着收拾桌面上的东西,闻言头都没抬。

“对了,那我生病这几天,秦廖跟谁一组的啊?”

“啊,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从你生病以后,秦廖就再也没去过活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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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以后,学生们都成群结伴的走出了教室。

夏安抱着一摞作业本正慢悠悠地在走廊里走着,沈诗瑶有事情先走了,拜托她把作业送到化学老师的办公室。

化学办公室在九楼,夏安不想爬楼梯,趁着现在人少,她决定从走廊另一边坐电梯上去。

昏暗的走廊过道上,头顶上只有一个钨丝灯在散发着微弱的暖黄色光,夏安放慢了脚步,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几乎能到自己喘息的声音。

<br/>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这个地方是个死角,灯光根本照不进来,夏安借着微弱地光摸索着电梯的位置。

突然,她撞到了什么东西,眼前黑乎乎地一团,根本看不清,吓得她大叫了起来。

“啊!”

夏安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早知道就乖乖爬楼梯了啊!

“别吵。”

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从黑影处传了出来。

夏安惊恐地怔在原地,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待到眼睛适应了角落里的光线,她才将眼前的人看清楚。

“秦廖?”

秦廖一言不发地低着头,靠在后面墙壁处的身体似乎在发抖。

夏安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又走近了一些,指尖触碰到他的衣服,一片湿滑。

“你怎么了?”她将手中的作业本放在了地上,口气中的关心不似作假,她慢慢地扶着秦廖坐了下来。

“不用你管。”秦廖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少女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令他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剧痛袭来,他的额头又渗出了冷汗。

“怎么能不管啊,你现在都难受成这样了。”夏安皱着眉,一只手环绕在他的身后,她这才发现原来秦廖如此消瘦,“我扶你去医务室。”

放学时间,医务室只有一个护士在值班。

秦廖几乎整个身体压倒在了夏安身上,她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勉强把他送到了医务室的门口。

好在门是开着的,夏安扶着他走了进去。

护士见状,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夏安小心地将秦廖放在床上,看着护士道:“我也不知道,我碰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br/>语毕,她的目光落到秦廖身上,少年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全是汗水。

“你先过来填一下姓名班级。”护士从桌子上抽出了一张纸,递到了夏安的面前。

夏安回过神:“哦,好。”

秦廖从昏暗中醒了过来,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有片刻地茫然,他的意识渐渐回笼,刚想动一动左手,一丝疼痛传来,他的目光落到了左手的针管上,而他的手中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

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护士正在专心地玩着手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后,抬起了头:“同学你醒了?”

秦廖没有说话,利落地起身,将左手的针管拔掉,正要迈开步子走向门口处,突然眼前一晕,他揉了揉眼角。

护士急了,“哎,还没输完液呢,你去哪啊?”

秦廖没有理会,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门外一片漆黑,凉风窜了进来,秦廖紧了紧领口,手中的珠子似乎还带着几分温热。

走到了拐角处,他停下了脚步,摊开了手掌,一颗小巧的珠子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他薄唇轻轻抿了抿,神色隐没在黑暗中。

突然袖口处被一只小巧白皙的手拽住,他脚步一顿。

“秦廖,你先跟我去我家吧,我看看你受伤了没。”夏安眼中的关心不似作假,她口气十分凝重,是在认真地邀请他。

“不用。”秦廖沉下脸,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却怎么也舍不得甩开这只拽住他袖子的手。

“夏安,我先送你回去。”简慕走到她面前,像是做给秦廖看的一样,从身后揽住了夏安的肩膀,手上加了些力道,夏安硬被他拽了过去。

秦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到自己的袖口,转身径直地向来时的路走去。

“秦……”夏安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简慕也看出了她心情不痛快,伸手接过了她背着的包,讪笑着:“我今天来找叔叔还有事情,先回家好不好。”

夏安本来还想埋怨他两句,不过看着简慕此时刻意地讨好,她倒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了。

再怎么说,简慕也是为了她着想。于是她就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下次别这么莽撞了,你这次真是有点过分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简慕嘴里这么说着,眼睛里却划过一丝不甘心,但他巧妙地避开夏安,没有让她察觉到。

一整个晚上,夏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中秋这几天,月亮总是又圆又亮,银辉铺在瓷砖地面上,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

看着天花板,她满脑子都是秦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眼皮越来越沉重,迷迷糊糊间她还想着明天要送点什么弥补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夏安就醒了。<br/><br/>

保姆张婶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起这么早还有些吃惊。

“夏安你今天竟然起这么早?”

夏安想了一晚上事情,此刻是头疼欲裂,顶着两个熊猫眼,呆滞地瞥了张婶一眼,欲哭无泪道:“失眠,失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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