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沉暗哑, 像是压抑着什么一般, 双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夏安下意识挣了挣, 他的掌心温热, 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脸上热气腾腾的,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她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双幽深的眼眸是清醒的, 静静地凝视着她。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她咽了咽口水, 强装镇定地开口:“秦廖,你放开我。”

她以为自己的语气足够疾声厉色,却没想到听到那人的耳中, 说不出的软糯呢喃。

话音刚落,就见秦廖将她的手臂桎梏在头顶,脸庞更贴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肩。

“叫我的名字。”

他的目光掠夺着眼前的每一寸肌肤,灯光下更衬得如同羊脂一般,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 他脑海中划过的却是一个词。

温软香玉, 大概说的就是这样了吧。

他垂下眼眸, 缓缓下移吻着她的白皙的颈项, 心浮气躁已经填满了他的内心, 深邃的黑眸突然变得炙烈, 呼吸早就乱了。

“秦廖?”

夏安此时心如擂鼓般狂跳着,局促不安的挣扎了一下,发现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自己身上,根本就动不了。

“喊我的名字。”

秦廖极有耐心地又说了一遍,像是诱哄小白兔的大灰狼。

夏安无所适从,只得怯懦地喊了一声。

“秦廖。”

耳边传来他轻笑的声音。

“真乖。”

残存的一点冷静已经烟消云散,空气中漂浮着暧昧的气息。

秦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他的动作是温柔的,并不急躁。

夏安被他吻得浑身微颤,眼睛里泛起薄薄雾气,不知不觉得,她已经不抗拒他的索.吻,甚至僵持的身躯已经放松了下来。

片刻过后,秦廖单手撑在夏安的身旁,她的表情有些朦胧。

他眼睑半掩,遮住一抹微芒,手慢慢下滑,停在了她的胸口处。

隆起的衣衫正上下起伏着,夏安紧张地攥起了拳头。

如果秦廖要强行对她做些什么,她应该怎么办?

抬腿踢他关键部位吗?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秦廖双腿紧紧地压在她的腿上,别说抬起来,就是动一下都非常难。

用手指去戳他的眼球?这个也不太可能,因为自己两只手被他单手抓住根本挣脱不开。

夏安叹息地望了一眼天花板,总不能用脑袋去撞......

去撞......

撞......

其实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短短的几秒内,她的心中转过了千百种方法,紧张地指尖都在颤抖。

秦廖嘴唇淡淡勾起一缕浅笑,看着她黑眸中闪烁的幽光,太天真了,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就在夏安抬起脑袋打算猛地发起攻势,秦廖突然埋入她的颈项,像是刻意一般,呼吸尽数倾撒在了她的颈窝处,夏安周身划过一丝颤栗,动作就这么停了下来。

他嘴唇极轻极轻地贴上了她肌肤,缓缓地张开了口,吸吮了一会,牙齿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夏安脖子一疼,欲哭无泪道:“你咬我做什么啊!”

她动也动不了,只能暗戳戳地在心里骂了两声,属狗的吗!咬人这么疼!

“你不听话。”

秦廖吐了一口气,声音慵懒,像是在开动前的准备一般,他的吻细细碎碎地落在她的脖颈处。

“什么?”夏安扭动了一下腰身,“你先放开我啊,你到底喝醉了没?”

不过动了一下,夏安的身体就僵住了,秦廖压低了身子,更贴近了她一些,隔着衣物,夏安都能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灼热。

像是动物的本能一般,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立刻听话的躺在原地一动不动装死。

“喝醉了。”

眼前的人一双清冷的眼睛漆黑澄澈,映照着她的身影,怎么看都不像喝醉的模样。

其实现在秦廖什么都没做,只是压在了她的身上,但夏安的内心却十分的紧张,她生怕他哪根筋搭错了,现在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万一他想图谋不轨......

干柴烈火?

夏安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

秦廖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压抑着嘴角的笑意。

放学的时候,他看到夏安上了秦颢的车,嫉妒像是一张编织的网紧紧地裹住了他,这是第一次,他去尝试了梁半梅每日离不开的酒精。

辛辣苦涩的酒水流入喉咙的时候,他是清醒的,却失去了理智。

“你在骗人吧。”夏安见他眼中的燥热已经褪去,胆子也大了一点,仰着脖子:“秦廖,你放开我,我该回家了。”

“今晚,你陪我。”

他这话说的无比暧昧,而原本夏安被抓紧的双手也松开了。

“啊?”

夏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手腕刚被松开,就探到了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虽然秦廖一直脾气古怪,偶尔还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夏安还是想不到,他会在这里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要回家了。”

秦廖没动,他的掌心有些濡湿,细细地抚摸着夏安的脸庞,目光有些许的痴迷,只不过身下的少女根本没注意到。

他垂下眼眸,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体内的燥热在叫嚣着,他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从前他没感受过温暖,后来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愿意给予他幼时极度渴望的温暖。

秦廖敛了敛眼眸,思绪渐渐回笼,看着身下的人一脸无措的模样。

他面上似笑非笑,他想要得到她,就现在。

夏安不知道他在那里发什么呆,突然就不说话了,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所以,我要回家了。”

见他不理自己,夏安又重新开口说了一遍,这一次比刚才的声音还要更大一些。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夏安来不及防备,嘴唇就被他轻柔的堵住。

秦廖的额头渗出了微微的薄汗,突然抓起了夏安的一只手,在她迷茫的神情中牵着她向身下划过去。

夏安的手被额外的温度烫了一下,身体顿时僵住,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帮我。”他的声音哑得不行,面色潮红,喷洒出的气息紊乱成一团。

夏安紧张地闭起眼睛,却连指尖都在颤抖。

他一定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吧!

夏安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挺尸,不停地在心中默念,当她死了吧!当她死了吧!

随后,耳边响起了一阵叹息声。

“算了。”

夏安缓缓地睁开眼眸,不太信任地瞥了秦廖一眼,紧张地连气都不敢喘。

“我送你回家。”

这话对夏安来说,简直犹如天籁之音,她几乎都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秦廖站起身来,攥紧的拳头松了松。

一路上的沉默无言,夏安倒也不在意,她显然纠结在别的问题上。

其实她对秦廖的亲吻和接触并不反感,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问题想了一路,她也没有想出来。

纠结了一会,她就放弃了,此刻她只想着快点回到家里,喝杯热饮,平息一下今天所受到的惊吓。

这段路说远也不远,很快就到了夏安家的门口,她转过身,看着身后将手插进口袋里,面无表情的秦廖。

她沉默了片刻,才小声地开口道:“我不怪你,就当时酒精犯了错吧。”

“......”

说完,她也不管秦廖脸色黑的跟什么一样,就快速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秦廖站在暮色中,夏安随手关门的时候瞥了他的身影,他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夏聪健听到了动静,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夏安站在门口也是一愣。

“嘟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夏安咽了咽口水,大脑飞速地旋转着,突然灵光一现,笑道:“我这次月考成绩不太理想,秦廖同学给我补习功课去了。”

夏聪健狐疑地瞥了她一眼:“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对啊,这不,学到忘我了。”

夏安吐了吐舌头,也不管夏聪健信不信,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聪健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走到了楼下的茶几旁,伸手端起了茶杯,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嘿,我还能看到这么一天的时候,真是奇了。”

夏安回到了卧室,将门轻轻掩上,屋内温暖的橙色光芒散发着令人舒适的安心。

今天秦廖的举动着实有些吓到她了。

刷牙的时候,夏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蓬松在肩上,白色的牙膏沫聚集在嘴唇的周围,她漱了漱口,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难道是,秦廖看上自己了?

这个想法也吓了她自己一跳。

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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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廖抬起脚迈上了楼梯,夜深人静,空旷的楼道将脚步声放大,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梁半梅已经不在这里住了,他一个人生活似乎更加清净了些。

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借着透窗的月色,他靠在门后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气。

为什么停下来了?

秦廖抬起手捂住了眼睛,想起她湿漉漉的眼眸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算了。”

黑暗中,他的话很快消散在了寂静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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