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永安被姚氏的恨意吓了一跳,她看着面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突然有些信了骆书行的话。
姚氏疯了。

否则,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只为了让司南风看她一眼,便对当年还是孩子的宇文涉那么狠得下心。

她看着宇文涉的神情,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却也有些红了眼眶。

穆永安叹了口气,晃了晃宇文涉的胳膊,撒着娇似的开口:“阿涉,我有些饿了,你陪我去吃点心好不好?”

“好。”宇文涉点头,深吸了口气,这才握着穆永安的手往外走。

身后姚氏凄厉的声音时不时地传来,无外乎是在痛斥司南风的无耻。

穆永安扭头看着宇文涉,还没开口,便被宇文涉捏了捏脸。

宇文涉轻笑:“不必担心我,早在被送去晋国为质的时候,我和她之间……母子情分就已淡了。我今日来问这些,不过是心中疑惑而已。如今解开了也就罢了。”

“可我总觉得姚氏不该没有解药。”穆永安低头。

“无事,我答应你,无论毒发是有多难捱,为了你我都会捱下去。”宇文涉的额头贴住穆永安,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一见的释然。

穆永安的眼泪却一下子落了下来。

她其实一点也不愿意看到宇文涉强撑的模样。

不管是他不开心,还是他毒发。

她都不希望他强撑。

可是不强撑又能怎么办呢?

是她哭着喊着不许他放弃的,如今宇文涉愿意撑下去,她又如何能够说不愿呢?

她是真的想要他活下去啊。

可活下去,却是那样的艰难。

用膳时,穆永安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宇文涉忍不住逗她:“饿的吃不下去了?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喂你?”

穆永安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好啊。”

宇文涉倒也没有拒绝,当真执着银箸细心地喂起她来。

穆永安十分享受,指使着宇文涉吃好了之后,便要求宇文涉好生用膳,她要出去消消食。

宇文涉应了。

穆永安出了门径直走向了药房,骆书行守着一屋子药材愁眉苦脸。

穆永安直截了当地走到他面前,拿起一只玉碗和匕首,作势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划。

骆书行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来拦:“你这是要做什么?”

“既然当初我的血可以来给司柔治病,如今不如给阿涉试试?”穆永安一脸诚心地看着骆书行,“师兄,我自小便被师父调理身体,我的血兴许当真有奇效呢?”

“有个鬼奇效啊。”骆书行夺下穆永安手里的匕首,“司柔当初那不过是故意整你而已,哪里是需要你的血来治病了?小时候你身体弱,父亲不过是奉命给你调养身体而已,你吃的那些补药至多是让你的身体可以比同龄人更加健康一些而已。什么血既是药,你以为你是个药人吗?”

“药人?”穆永安拧眉,盯着骆书行看了起来。

骆书行躲开她的目光:“你别这么看着我,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成为药人的,这其中很复杂,至多只存在于传说故事里,你还当真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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