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地牢,穆永安便看到司柔逆着光站在阴影里。
司柔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见了洛书行就让你这么高兴?你跟他之间果然不清白!”

穆永安不愿在这个时候与她生出事端,便打算绕过她去寻宇文涉。

“穆永安,你以为你有了身孕就可以得到涉哥哥了吗?”司柔却又喊住她,“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王宫请来高僧的事?我自幼身患顽疾,又从高台跌落,损了身子。慧果大师占测,我需要你的孩子来化解顽疾。”

穆永安不动声色:“哦?”

“我会让你们相见不过是为了确定你已经有孕罢了。”司柔笑的诡异,贴近穆永安的耳边,吐气如幽灵,“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有多恨你。”

穆永安被司柔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搞得心神不宁,她有些恍惚的回到寝殿中,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孤月,有些拿不准宇文涉的心思。

她的那些设想,不过是建立在她与宇文涉的那些过往温情中。

可自打来到西戎,宇文涉从前的那些温柔,全部转嫁到了司柔一个人身上。

仿佛自始至终,这都是她的独角戏。

还没等她从司柔的话里缓过神来,宇文涉便携卷着一身暴怒踹开了寝殿的门。

“穆永安,你好大的胆子!”他看向穆永安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活剥了似的,“你竟敢给小柔下毒!”

穆永安一脸迷茫:“司柔中了毒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柔今日只见过你,回去便吐血不止,除了你还会有谁?”宇文涉额头青筋暴涨,死死地盯着穆永安看了许久,才冷笑着说了一句,“用你的血去救小柔。”

“我不要!”穆永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有资格拒绝?”宇文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把抓住了穆永安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撸起她的衣袖。

冰凉的匕首贴在穆永安的手腕上,令她心生寒意。

她用力挣脱宇文涉的钳制,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胳膊:“我不会再给司柔放血,宇文涉,你只想着司柔要好好的活着,你可曾想过我?我如今……”

“小柔等不得。”宇文涉黑着脸语气不善。

穆永安看着再次逼近的匕首,终于忍不住冲着宇文涉哭了出来:“我有了身孕!”

宇文涉愣住。

“司柔有一点问题,你都放在心尖尖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我也曾是这样被捧在掌心的公主,可自从我爱上了你,我就什么都失去了。宇文涉,这些我可以都不在乎,你的冷漠,你的无情,你的别恋,我通通都可以不在乎。甚至于你用哥哥威胁我来给司柔放血我也做到了,可是宇文涉,如今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你怎么能继续对我这么残忍?“穆永安越说越觉得心中悲戚,泪眼朦胧中,看到宇文涉皱着眉头对着自己伸出手来,吓得一个瑟缩。

她蹲下去护着自己的小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警惕地看着宇文涉:“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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